地背起皮包就拉著她往外走。
离开酒店,梦寒一路上心情沈重,她什么都吃不下,只觉得新宿的街景令人眼花撩乱。
但她知道云衣这么做都是为了使她心情放松,她不能泼她冶水。
“梦寒,你瞧这个皮包好特别。”云衣指著精品服饰店橱窗里一个透明珠珠编织的仕女皮包。
“是很特别。”梦寒点点头,勉强自己微笑,心底仍是纷乱不休。
而好巧不巧,当她们伫足在橱窗前时,正好从里头走出了一对男女。
“呦,怎么这么巧在这里遇到你的玩具。”这尖锐的声音令梦寒惊悸地回顾。
云衣也顺势看去。“陆士杰和她的情妇!”
“什么情妇,你嘴巴放乾净点,我可是名副其实的陆太太。”女人挽著陆士杰的手臂,伫足在门口,骄傲地说著。
“原来乌鸦也可以变凤凰。”云衣不客气地当面挖苦,可是梦寒却低垂著头拉住云衣,希望快点走避。
“你说什么?!”那女人突然成了女高音,美丽的脸变成凶恶的母狼,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其实乌鸦披著凤凰的皮毛还是只乌鸦。”云衣才不怕她,五年前梦寒在陆士杰公司打工时,受了陆士杰的诱骗,上了他的当。
他说要娶梦寒,梦寒当真为他披上婚纱,且邀请所有的好友到场祝贺,怎知陆士杰没出现,这个恶婆娘却出现了,她说了一堆不堪入耳的话,害得梦寒丢脸!现在,她不过是替梦寒出口气罢了。
但最可恶的算是这个陆士杰了,五年来避不见面,对梦寒连一句道歉都没有。
“闭上你那张坏嘴巴!”那匹“母狼”被云衣削得火冒三丈,直线加速就要冲过来咬人,幸而陆士杰拉著她。“别跟小女孩一般见识。”
“哼!”女人甩开陆士杰的手,傲慢地迳自走进另一家服饰店里。
陆士杰坏坏的眼光始终盯著梦寒看,没想到阔别了五年,她拥有了自己的创意公司,而且挤进了这次大展的前三名,实力不容小觑,她的美丽也不容小觑。
随著时间的流逝她出落得更加可口动人,任人看了都要“食指大动”。
“我们可都在三名内呢!”陆士杰装做泰然自若地走向梦寒,想探探她们的底。“你们公司那么小,三选一等于没希望。”
梦寒怔怔地抬眼,恍如隔世地看著陆士杰。昔日她觉得他是个风度翩翩,懂得说甜言蜜语的男人,如今看来却是滑头加恶心。
也许上当也是一种学习,男人说谎的嘴脸她一眼即可分辨。
“我不这么认为。”梦寒坚定地说,冷漠地直视他,一旁的云衣真不敢相信梦寒终于开窍了,她激动得想为梦寒鼓掌叫好。
“哦,你那么有信心吗?我的公司可是你的百倍大。”陆士杰皱眉头。
“大象还怕小白鼠呢!”梦寒冷笑。
“但小白鼠一不慎也可能被大象踩死。”陆士杰阴阴地道,其实他有点被梦寒冷静自持的态度吓到了,她不再像以前那么天真好骗。
“一只急于铲除异己的笨象可能跌个四脚朝天,永无翻身之日。”梦寒冻人的语气令陆士杰当场心底发毛。
“这不正中猎人的下怀吗?”云衣适时的应答,帮梦寒打击恶棍。
“没想到五年后你变得完全不一样了。不过,小公司是弄不出什么名堂的,我劝你们早点打道回府,别浪费时间了。”陆士杰以笑脸掩饰诧异,他完全摸不透她的心思。
“该早点打道回府的不会是我们。”梦寒一反向来对这个大展不积极的心态,甚至自信的断言。“我们会是最后的赢家。”
“没错!”云衣乐不可支的对陆士杰做了个鬼脸。
“喂!你够了没,少在那里‘旧情绵绵’了!”那位“陆太太”怒发冲冠的走出服饰店,一手插腰,一手指著他们。
“陆先生,你的‘茶壶’太太在叫你了。”云衣捉弄地笑道。
陆士杰回眸,看了“茶壶”一眼,乱没面子的低咒一声:“就来了。”
“那就明天再见了。”陆士杰向她们挥别,贼溜溜的眼刻意“深情”地瞥著梦寒。
梦寒没有开口,她只是一脸漠然,看著他走向那女人。
“真是一对豺狼虎豹。”云衣低斥,挽住梦寒的手,突然她怔了一怔!她以为梦寒很镇定,原来她一直都在颤抖。
云衣心疼地搂住梦寒的肩,给她心灵上的安慰,轻声地说:“我们走,别理他们。”
梦寒垂下眼帘,沈重地点点头,两人缓步离开了商店街。
第四章
夜幕低垂。
梳洗后梦寒独自坐在靠落地窗的沙发上俯瞰夜景,东京都的夜就像钻石一样璀璨,但在她眼底那些亮丽的光束就像彼此厮杀的怪兽。
“梦寒,你在想什么?”云衣看得出她心事重重。
“人跟人为什么要彼此竞争?”梦寒低声咕哝。
云衣坐到她身边,握住她冰冷的手,凝视她深黑的美丽眼瞳。“你别把遇到陆士杰的事放在心上。”
“不,我一定要击败他。”梦寒坚定地说。
“我以为……”云衣惊讶得睁大眼睛。
“我不是说假的,只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做!梦寒抬起浓密的睫毛,轻声对云衣说:“你去睡吧,让我一个人想想。”
“好,那你也早点睡,明天才有精神去和二少东面谈。”云衣离去了,但二少东三个字却教梦寒怔了好半晌。
忽然有个奇异的想法在她脑子里窜动,她知道要怎么做了!这绝对是一条可以战胜陆士杰的捷径。
但她非得这么……不择手段吗?
是的,是他该为五年前的羞辱付出代价的时候了。她要义无反顾的打击他,即使是——出卖自己。
她把脸埋入手心,许久后才抬起脸,走进更衣室换上一件宽松的雪白罩衫,拿了寒峻斯的信用卡,离开房间。
“在哪里可以找到寒峻斯?”梦寒问柜枱职员,她记得他说他常年都居住在酒店里。
“您找寒先生有什么事吗?”年轻的柜员小姐谨慎地问。
“我‘拾到’他的信用卡要还给他。”
“我们替您转交吧!”
“不,这太”重要’了,我必须当面给他本人。“
“那……请您稍等一下。”柜员进了内侧的办公室,下久从办公室里走出一位资深的男主管。
“小姐,可以让我看看那张信用卡吗?”资深主管态度更是严谨。
梦寒递上信用卡,那位主管看了卡上的签名。“确实是寒先生的卡没错。”他把卡还给梦寒。“此刻他可能在‘云顶钢琴酒吧’里,请搭电梯上二十三楼。”
深夜宁静的顶楼走道上,梦寒一颗心怦然不已地走向云顶酒吧,每接近一步,她的心跳就愈加急骤。
酒吧已打烊,从艺术玻璃门里望去座位上空荡荡的,她不确定地推开门,柔和的钢琴演奏声飘然传出,弹琴的人居然是寒峻斯。
寒峻斯深邃的眸,漫不经心地瞥向突然被推开的门,看见了一个悠然如梦的美丽倩影。
她果真来了!诱动人心的出现……
梦寒颤抖地走向他,站定在他眼前,丰盈的唇瓣微启。“让我成为你的女人。”
寒峻斯不语,嘲讽地瞥著她。
她深知他的轻蔑及想法,但她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
琴声戛然中断,他蓦地环住她纤细的腰,将她搂向自己,她不知所措地立在他的两腿之间,这个极亲密的举动激荡著她的心湖。
“你是有条件的,是吗?”他低沈地问,慑人的眸紧盯著她。
她垂下眼睫。“没错。”
“说。”他就等她开口。
“我必须赢得年终大展。”
“必须?”他冷笑道。
“我的公司快不行了,这是唯一机会。”她避重就轻地说。
“你认为我会答应吗?”
“当然,你是‘人才’两得,也不会有任何损失。”
“你比我想像中更精明。”他炯然的眼转为深沈。
梦寒听见自己心底欷嘘的声音,却也只能说:“谢谢,不敢当。”
他森寒且戏谑地道:“挑逗我,像一个情妇般的取悦我。”
“这是个胜败的关键?”她真想逃开。
“没错,合不合格,就看你的表现。”他无情地说。
“会如你所愿的。”她缥缈的声音无助地颤动,纤细的手臂环住他的颈子,心乱如麻地低下头吻他。
他真想嘲笑她不及格的接吻技巧,但当她纤细的手指滑落在他的双腿间,他的心竟被她挑动了,她一寸寸地退开他的拉链,小手探进里头握住了庞然大物,他的巨大令她惊悸得抽回手。
他没有开口,一副等著看好戏的神情。
她很想像个“有经验”的女人,放荡地取悦他,可是她……毫无经验!“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不置可否,冶眼旁观。
她红著脸,卸下自己的防线,再度环住他的颈项,胆怯地跨坐到他的腿上,柔软的唇瓣压住他冰冷的唇。
她细碎的吻像天上的雨,飘忽的眼像落寞的云,他搞不懂她为什么非得要装得像个没经验的处子,惹得他浑身燥热,却什么也没尝到!
隐约中她感觉到他莫名的怒意,放开他的唇,她怯生生地瞥著他。
他满眼邪气,双手定在她的腰间,施压,将腹下之火直接送进她的花径中。
“啊!”她惊诧得脸色发白,额冒冷汗。
“你……”她的特别紧窒,令他讶异且疑惑!
她悄悄地别开脸,不想说明什么,但他却握住她的下巴,逼她面对他,慑人的眸一点也不放过她。“你的公司比你的贞操重要?”
他识破了她是处女?!梦寒胀红了脸,羞窘地点头。
“你确定你想换取的只有年终大展?”他不客气地问,甚至有些上当的懊恼。
“不然……你想还有什么?”疼痛令她昏眩,他的勃发似乎在她的体内更形壮大;她深怕自己将无法承受。
他恶狠狠地吻住她惹人发怒的小嘴,惩罚般地缠绕住她柔嫩的舌,恣情吸吮,不留情地顺著她纤白的颈项直下,吻疼她的肌肤,留下无数个烙印。
“我不相信你只有这个目的!”他手一扬,将她的衣裳掀起,向上抽离。
她柔细的长发诱人地散落在胸前,白净曼妙的身子在寒风中颤动,吃惊的小脸像无辜的小花……他毫无怜惜地扯去她的胸衣,让她年轻美妙的乳房完全展露在他面前。
她裸露的身子像天使般雪白,绽放著惊心动魄的美,羞涩的模样直接掳获了他的目光,掀起他内心的波澜。
她害羞地以双手护在胸前,眼睫低垂。“你不用怀疑,我要的只是年终大展,不会要求别的。”
“是吗?”他恶魔般的冷笑,腹下的坚硬出其不意地往她的深谷挺进。
“喔!”她蓦然心惊,疼痛得快掉下泪来,但他并没有给予同情,继续往深处刺探,并且将对她的痛恨化作霹雳般的速度中。
他不信任这个可恨的女巫,她要求的一定不只如此,也许她预谋以婚姻来约束他:那他只能说——连门儿都没有!
“我好痛……”她支持不住地抓住他的肩头喘息。
“难道你不知道第一次会痛吗?”他停止动作,愠怒低斥。
“我……不合格……是吗?”她心慌地问,浓密的睫毛再也载不动两池泪,晶莹的泪珠滚了下来。
“不只不合格,还破坏了游戏规则。”他怒道。
“我……不懂?”
“我从不玩弄处女!”他森沈冷酷的口吻像一把锐利的剑,剌进了她的灵魂深处。
我是出卖了身体,但灵魂永远属于我自己!她在心底告诉自己,却对他说:“下一次就不是处女了。”
“你以为自己还有机会吗?”他冷戾地问。
“我会配合你,直到你满意为止。”她低声说。
“很有诚意啊。”他不以为然地嘲讽。
“算我求你吧!”她抛弃自尊及骄傲,只为了打击陆士杰,那是她的最终目的。
“可以。”寒峻斯冷笑,将她推离自己,丢出一串钥匙。“穿上你的衣服,到阁楼上等我。”
梦寒踉跄地撞在琴键上,立在地板的双足止不住地发颤。“阁楼在哪里?”
“走道的尽头有一道白色的门,打开直接上去就是了。”寒峻斯冻人的眼牢牢地盯著她。
她忍住疼痛,拾起散落一地的衣服,背著他穿上,拿起那串沈重的钥匙,像一阵幽渺的烟,飘出门外。
寒峻斯一直瞥著她,直到她消失在门口,他的心情始终阴郁。
梦寒茫然地顺著华丽的甬道尽头走去,发现了那道白色的门,她插进钥匙,开了门,开了灯,看见一道黑色的镂花阶梯,她缓缓地拾级而上,发现了一座有别于酒店装潢的私人别馆。
豪华舒适的大空间以典雅的造型玻璃分隔了房间、客厅及书房,洁净明亮的大型落地窗将夜景尽收眼底。
她不敢擅自走动,安静地在客厅的沙发椅角落坐了下来,安静地看著夜色中的东京。
静谧中她听见开门声,听著他的脚步沈稳地接近,心失控地狂跳。
寒峻斯脱下外套,挂进门口的橱柜里,双眼瞬也不瞬地盯著梦寒,一抹嗤笑浮现在他的唇角。
他从没见过女人在他房里如此正襟危坐!
他捉弄地关上电灯,想看看突来的黑暗是否会令她慌乱,但她却仍只是安静地坐著。
他又按下玄关处的一个按键,忽然天花板开始移动,现出了一个透明的方形天窗,满天星斗及月亮就在上头。
她仍然无动于衷,他有点恼怒地朝她走去,立在她的面前。“你睡著了吗?”
梦寒幽幽地拾起双眼,怯怯地瞥著他。“没……有。”
“你以为当别人的女人这么容易吗?”他冷冷地挖苦道。
“是不是现在就要开始?”她的声音隐隐发颤。
傻话!“难道我还得说预备开始,这样你才懂吗?”
“对不起。”她伸出手,打颤的手指不熟练地解开他的皮带,脱下他的长裤,缓缓立起身,脱去他的毛衣,解开他polo衫的衣扣,小手探进衣内抚触他坚实的胸肌,轻轻地将自己送进他的怀里,踮起脚尖吻他。
他单手扫住她的腰,将怒火化成狂妄的吻,扫向她,并且老练地卸尽她的衣衫,爱抚她诱人的美丽酥胸,逗弄上头细小的蓓蕾,没有因为她是处子而对她特别礼遇。
她青涩的身体在他的抚触下产生了奇异的变化,腹下似乎胀满了热潮,暖暖的热流自然地从体内泉涌而出,她不自觉地环住他的颈子,更贴近他。
他将她的手拉往他性感的男性防线,令她褪去这层最后的障碍,她心跳加速的行动,解放出他浑雄的壮硕。
他放开她的唇,令她转身跪到沙发,直接由背后进入她的幽园,他大胆的欢爱方式,轻易地碰触到她柔软的花心,激荡起无数浪花。
“痛吗?”他问,声音不带一丁点感情。
她摇头,长及腰的发如梦似幻的在纤背上摇曳,他拨去她细密的发丝亲吻她的纤背,下巴上扎人的髭须故意在她白皙无瑕的背上留下一道道红痕。
她没有反抗,也没有任何反应,“配合”度很高,但他一点也不满意她的表现。
他拉起她细白的手臂令她微微侧过身,俯下头吻她柔美的乳房,吮住上头的粉红蓓蕾。他温润的舌充满刺激感官的电流,加上腹下强烈的速度,诱出她身体里微妙的火花,她忍不住发出微弱的呻吟。
她像小猫般的害羞,勾动了他的怜悯之心,他的刚强从她绵密的包裹中退出,不费吹灰之力地抱起她往房间里走去。
她安静地倚在他的怀中,不敢发问,也不敢乱动,默默地聆听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她以为自己会被甩到床上,但他放下她的力道却是出奇的轻柔。
黑暗中她看见天上的星光灿烂,他分开她的双腿,缓缓地进入她紧窒的花园。她的眼前覆上了一片阴影,她再也看不见满天的星星,却看见他如天狼星般炯然的眸近在眼前。
他倾身吻她,细密的吻有几许情人的温柔,但她并没有陷落在调情圣手布下的陷阱中。
“为什么你总是毫无反应?不至于要我调敦你吧?”他知道她并没有敞开心门。
“对不起。”她明白自己内心的桎梏,但此刻她若再不合格,恐怕他是不会再给她机会了!
她主动地吻他,修长的双腿柔情似水地将他缠绕,她知道这次她连自己的灵魂都得出卖了……
他满意她的投入,如万马奔腾的速度在短瞬间爆发,传送出急远的电流。美妙的呻吟从她可人的小嘴中飘然逸出,她仍是那么羞涩,但柔细的轻吟却直通他的心灵深处,占满他的意识,引发他所有的热情,他将她拦腰抱起,放在落地窗前的柜子上,两人亲密的身影和暗夜中的东京融合在一起。
她的背触碰到冰凉的玻璃窗,一回眸才发现自己正倚靠在高楼边,隔著玻璃向下望去,地上的车子只是一小点,她吓得惊呼,本能地攥紧他的身子。
“别怕,不会跌下去的。”他笑著低头吻她,享受她紧贴在他身上的柔波,开始律动。
她在他的怀里颤抖,羞怯的喘息,这份战栗中的快慰刺激,竟让她完全与他合为一体,性灵彻底沦陷……
在一次次的交欢后两人共同达到愉悦的顶端,她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内心却是一片忧郁。她不知道未来该如何面对他!
他独自进入了浴室,而她默默地穿上衣服,把他的信用卡放在床上,落寞地离去。
当寒峻斯淋浴后回到房里,只看见了那张信用卡,她已不见踪影。
她竟敢不告而别?!而他竟有说不出的失望。
翌日,上午十点整。
一夜无眠的梦寒心情纷乱地来到太子集团总部报到。
而陆士杰老早就坐在副社长办公室外的长廊上等待,一看见梦寒便立刻起身迎了过来。“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没有不来的道理。”梦寒冷淡地不想理他。
“梦寒,难道你一点也不念旧情吗?这些年我没有一天不想你的。”陆士杰采软性攻势,想利用最后机会逼退劲敌,他一脸深情,甚至想去握梦寒的手,但梦寒机警地双手交叠在胸前,让他扑了个空。
“往事如烟,你没听过这句话吗?”
“你变了。”陆士杰一脸感叹。
“你倒是没变。”一样擅于甜言蜜语。
“都是小露,她死缠著我,说我若娶你她就自杀,我真的是不得已才放弃你的,对你我有无尽的歉疚。”陆士杰充满歉意。
梦寒神情一震,差点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小露指的该就是“陆太太”吧!
“你好像有点怕她,为什么?”她想知道。
“其实她一直都资助我不少,我就只好对她多担待了点,但我心底所爱的一直是你。”
原来是金钱作祟,她突然感到一阵心酸,竞不争气地泪眼蒙胧。
陆士杰发现招术好像奏效了,更加把劲地又说:“也许你不会原谅我,但我仍
要对你说一句积压在我心底多年的话——梦寒,对不起。“他说得深情款款,双眼狡黠地观察她的反应。
“不必了!”梦寒不语地别开脸,苦涩的泪掉了下来。
陆士杰赶紧送上手帕。“别这样,我会心疼的。”
梦寒没有接过来,从自己的皮包里取出面纸拭泪。
正巧一早上班的寒峻斯西装笔挺地和秘书朝办公室走来,瞧见走廊上这暧昧的一幕。
“副社长早。”陆士杰收起手帕,哈腰陪笑脸。
梦寒低著头,但寒峻斯早看到她那双红红的眼睛,但他的脚步并没有停留,直接进了办公室。
“外头那男子是谁?”寒峻斯放下公事包,深沈地问秘书。
“他是杰出创意的老板陆士杰,他曾给过名片。”秘书倒了杯咖啡放到寒峻斯桌上。
“先请他进来面谈。”寒峻斯一丝不苟地下令。
“是。”秘书往门外走去。
陆士杰得知自己第一个被“召见”,不禁喜上眉楷,他临去之前还特别告诉梦寒。“等我的好消息,若接到这笔大生意,我一定和小露离婚,娶你。”
梦寒竖起寒毛,他的擅于辞令真是令她甘拜下风,他进入办公室后,她走向长廊另一端窗口,寒风吹乾了她的泪痕,她知道方才只是情绪性的反应,对陆士杰的观感一点也没有动摇,她绝不会再上当。
等了约莫一个半小时,在十一点半时梦寒被传唤。“臣小姐,请进来。”
秘书将她领进办公室,在寒峻斯气派的办公桌前坐了下来。“请问要咖啡还是茶?”
“茶,谢谢。”梦寒礼貌地说,秘书送来一杯绿茶,退了下去,偌大的办公室
里就只剩他们两人。
寒峻斯倚在舒适的皮椅里,阗暗的双眸从她走进办公室起便直瞅著她看。“陆士杰和你熟识吗?”这绝对是无关“面谈”的问题。
“我以前在他的公司打工,他曾是我的老板。”梦寒平淡地说,不敢去面对他。
“只是老板吗?或者是旧情人?”寒峻斯锐利地凝视她。
“两者都是吧,但那都过去了。”
“你一定要得到这个大展,除了为了你的公司,也和他有关,是吗?”他揣测,看见她眼中的落寞。
“我是想报复他,没错!”
“于是你利用我?”寒峻斯的眼神似黑暗的魔幻之光,令人生畏。
“你也利用了我,不是吗?”梦寒眼帘低垂,脸色苍白。
气氛在此时陷入一片死寂。
寒峻斯酷寒的表情说明了他在盛怒之中,所有的女人对他都是景仰加崇拜,他老早习惯她们甜蜜的奉承,但眼前这女人却一直对他工于心计,没有一丁点真心,令人恼怒!
但……女人不是他的玩物吗?他要她的“真心”做什么?这个超乎常理的“要求”在他心底造成莫大的冲击及困扰!
“我究竟合不合格,可不可以得到这笔生意呢?”梦寒怯怯地问,一点也不懂他此刻的想法。
寒峻斯死死地盯著她如云雾的眼睫,为什么这可恶的女人却是如此要命的迷人!她有一颗精于算计的脑袋,却披著楚楚动人的外衣!
而天晓得,昨夜在他怀里那个天使般单纯的女人,还一直存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老实说,一上班就见到她和别的男人站得那么近,还为那男人泪涟涟,他心底很不是滋味。
与其让他们旧情复燃,倒不如“顺手推舟”让她成功地报复他!
“可以,不过有条件。”他冷酷地说。
“什么条件?”
“从此刻起只准跟我,一直到我厌倦你为止。”
“万一……我怀孕了呢?”
“没有那个万一,你要切记,想得到我的宠幸,就得安分守己,并且不准跟我的其他女人争风吃醋、争排名,更不许没有得到我的同意就擅自在”完事“后不告而别。”他不喜欢落空的感觉!
“是。”她轻声说,燥热的小脸拂过淡淡的哀愁。
“很好,待会儿秘书会跟你签合约。”他公事化地说,迳自离开了办公室。
“谢谢。”她终于得到了这个大展,却也得到了永无休止的愁绪。
第五章
“太好了,太好了,梦寒你真行,我真想放鞭炮庆祝了!”房间里云衣拉著梦寒旋转,快乐地欢呼。
梦寒见云衣如此开心,只好将实情隐瞒。
“接到这个大case,我们就发了,真是时来运转,上天开眼!”云衣高兴得语无伦次了。
梦寒搂住云衣。“我的好姐妹,真对不起,这些年我都放著公司不管让你一个人苦撑。”
“别这么说。”云衣喜极而泣。“瞧我又笑又哭的,像个疯子!”
“见你开心,我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梦寒柔声道。
“你还跟陆士杰清了这笔陈年旧帐呢,这下他可是乌龟跌倒,难以翻身了。”云衣幸灾乐祸地道。
梦寒走向窗外,望向天空,金黄色的夕阳虽美,背后总是跟随著失意的黑暗。
“走吧!我们去餐馆吃饭庆祝,算公司的帐。”云衣背起皮包勾住梦寒的手臂。“你想吃什么,这家太子酒店除了豪华的自助餐,还有道地的中华料理、韩国料理、香港饮茶、义大利菜……很多选择呢!”
“你对吃真有研究。”梦寒取笑。
“我是凡人总要吃饭啊,哪像你是个天使。”云衣撒娇地说,心情愉快地拉著梦寒往房门走去。
“你真是没用,我真后悔嫁给你,你的公司赔光了我的积蓄,连这个大展都得不到,我看你去跳海算了!”小露得知夺标的竟是梦寒,气得挝胸顿足。
“还说,都是你害的,若不是那天在街上像个泼妇对她恶言相激,她一定会听我的,把机会让给我。”陆士杰苦无对策,又经“太座”一闹心情大坏。
“噢!这么说来都是我的错了!?真是老天没眼,我死心塌地地跟了你那么多年,你竟说出这么没良心的话!”小露猛跺脚,开始哭天抢地。
“你不是还有一笔保险金吗?”陆士杰灵机一动。
“天杀的,你要做什么!”小露惊诧。
“你可以诈死,钱挪给我用。”
“什么?你走投无路,竟连这样的坏点子都想得出来,真该死!”小露顺手抓起客房桌上的花瓶朝陆士杰身上猛打,花瓶里的水撒了他一身,花也掉了满地。
“你疯了!”陆士杰不堪小露的羞辱,终于露出狰狞的面目,他一把夺下她手中的花瓶摔到地上,挥了几拳揍得她鼻青脸肿,哀叫不休。
“我要跟你离婚!”小露尖叫。
“离就离,谁怕谁?”陆士杰正想一脚踢开这失去利用价值的女人。
“你这没良心的,难道你还想著那个梦寒?!”小露哀伤的大哭。
“疯女人,闭嘴!”陆士杰甩了她一巴掌。
“我这就去找她算帐,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小露哭哭啼啼地奔出房去。
陆士杰狡诈的冷笑,放任小露离去。梦寒那心高气傲的女孩是该让人好好教训、教训,就让小露这泼辣货去和她斗。
而他得不到这个大展,就等于宣告倒闭,此处非久留之地,他准备甩了小露,独自开溜。
他仓促地收拾行李、护照,搜括了小露值钱的首饰,匆匆地离开太子酒店。
梦寒和云衣选择了中国餐馆,点了一桌子的美食,外加一瓶酸酸甜甜的梅酒。
“乾杯!”云衣俏皮的举杯和梦寒的酒杯轻轻一触,发出美妙的声响。
两人开心的模样全映入寒峻斯的眼中,他和大哥石野雷夫正好在中国餐馆里和人应酬。打从梦寒和她的同伴一进餐馆他就看见她,她特殊的美像皎洁的星辰,冷艳的气质与众不同,最不可思议的是她明媚动人的笑容,那是他从未见过的。
“副社长,您觉得我的提议怎么样?”问话的人发现寒峻斯心不在焉,礼貌性的又唤了一次。“副社长。”
“你说什么?”寒峻斯终于“回魂”,唇边有个不自觉的笑意。
而梦寒和云衣喝完了餐前酒才要开动,突然餐桌被狠狠地拍了一下。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是用了什么方法赢得这个大展?”小露一手插腰,一手指著梦寒破口大骂,惊动了餐馆里所有的人。
“你是谁?”梦寒惊愕地瞥著这个脸严重变形,鼻孔挂著两行乾涸血渍的女人。
“看她的‘招牌’手势也知道是’陆太太’嘛!怎么变成这副德行出来吓人? 出门前忘了照照镜子吗?”云衣乐得说风凉话。“输不起就别出来丢人现眼。”
“看我打烂你的脸!”小露手掌一路飞下,梦寒起身赶紧将云衣拉开,小露扑了个空,凶性大发,上前去重重地打了梦寒一个耳光,场面变得十分难堪。“都是你这个罪魁祸首!”
寒峻斯无法坐视不理,他愤怒地离开座位走向这个行为造次的女人。
“你找碴似乎找错地方了。”他的警告声像似来自地狱般森寒。“你敢再动她一根寒毛,我绝不轻饶你。”
“你是谁,凭什么护著她?”小露双手插腰,斜嘴歪眼地叫骂。
“你没有资格过问。”寒峻斯尊贵冷酷的模样震慑住了小露。
云衣觉得惊奇,梦寒不是和他有“心结”吗,为何他要挺身而出?
“好,算你有靠山,但我警告你,你再和陆士杰纠缠不清,我一定要你好看!”小露放话,奔离现场。
“有没有怎样?”寒峻斯眸光深沈地问梦寒。
“我……没事。”梦寒低头道。
“跟我上楼去。”他低声命令,大步离开餐厅。
“嗯。”梦寒没时间向云衣解释,即跟了过去。
云衣震惊地看著他们两人,弄不懂梦寒为何要如此顺服。
“是太子集团的二少东呢,真是有魄力。”邻桌有人这么说。
云衣大感意外!他就是二少东,大展的主审——为什么梦寒一直都没有向她明说?
难道梦寒能赢得这个大展……是另有隐情?
她愈想愈不对劲,愈想心愈乱!
远处,石野雷夫也见到了这一幕,那美丽的混血儿看来已被二弟掳获了,但那个站在那里发愣的美女也毫不逊色,浪子的天性使他当场转移了目标,他朝她走去。
“小姐,有什么需要协助的?”
“不用。”云衣正在苦思,正眼也没瞧来者一眼,挥手想打发掉这位热心的“侍者”,一回眸才发现他不是侍者,他是——石野雷夫!
“你……”她差点昏厥,她的偶像竟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
“我是这家酒店的负责人,如果有任何需要帮忙的地方,别客气。”石野雷夫俊逸的容颜像一块强力磁铁,吸引了云衣的心魂,她几乎忘了方才自己在烦恼著什么。
“幸会,幸会。”她傻笑著自我介绍。“我是‘梦影创意工作室’的负责人之一 。”
“原来是‘梦影创意’,酒店的年终大展就靠你们了。”石野雷夫善于交际辞令,又有一张迷死人的笑脸,单纯的云衣就像被高压电击中,一点抵抗力也没有。
“不……不,不敢当。”她连说话都结巴了。
“有荣幸请你吃个饭吗?咱们约个时间。”石野雷夫执起她纤白的手,绅士地印上一吻。
“好啊……”云衣愣愣地看著自己的手,整个人都呆掉了。
私人别馆里。
寒峻斯取了冰块包在毛巾里交给梦寒。“冷敷对你有好处。”
梦寒心悸地接了过来,她没想到寒峻斯会这么好心,她本以为他要她上楼是想审问她。
“你站著做什么?坐下来。”寒峻斯面无表情地说。
梦寒看了沙发一眼,想起那一夜的情景,悄悄地脸红,默默地坐到角落,轻轻把冰块贴在红肿的脸颊上。
寒峻斯迳自走向落地窗边,背对著她,沈默地点上一根烟。
时间在静默中流逝,忽然他低嗄地开口下令:“你搬过来。我从不和女人同住,但你例外。”
“为……什么?”梦寒惊悸地瞥著他高大的背影,心情纷扰。
寒峻斯终于面向她,冷峻地瞥著她。“为什么你该知道。”
梦寒摇头,无法接触他令人发颤的眼神。
“为什么你总是不敢看著我?是不是因为你不够坦然?”他冷酷地问。
“你就坦然了吗?”她苦涩地说,不想解释什么。
“当然,我要女人一向光明正大,并且是你情我愿。”他走向她,把她从沙发椅上拉了起来,无情地提醒她,他们之间的“合约”。
梦寒逼不得已的看著他,眼中流转著若隐若现的伤痕。
“我不容许我的女人被当众指著鼻子说和其他人有染,我的面子要往哪里摆!”他怒道。
她睁大了无辜的双眼,晶莹的泪浸湿了睫毛。“她是胡说的,我和陆士杰一点关系也没有。”
“是吗?”他冷笑。“早上他跟你说了什么?”
梦寒震了一震,根本无法转述那些令人作呕的甜言蜜语!
“不敢说?”他攥紧她的手,弄疼了她。
“他说若是赢得大展就和小露离婚,娶我……”
“你感动得流泪是吗?”他严酷的质询像在审问犯人。
“是的,但那一点也不干你的事!”梦寒一时的气话像火苗立即引爆了他的情绪,他勃然大怒地将她扯进怀里。
“不干我的事?”他可怕的声音像夜枭低哮。“只要你一天是我的女人,你就必须心向著我!”
“你的条件未免也太多了。”她咬住下唇。
寒峻斯邪恶的威胁。“你最好乖乖听话,我可以成就你的希望,也随时可以让你的希望幻灭。”
梦寒惊愕地摇头。“你指的是年终大展?”
“没错。只要你不安分,随时会有人递补,那个人可以是陆士杰!”
“不!不要——”梦寒眼中满是泪水,脑子里浮现起云衣兴高采烈的笑脸。
“那就搬进来,远离任何男人。”寒峻斯冷漠地下令。
“是。”她无助地点头,泪一颗颗地坠落。
“给你二十分钟回去收拾行李。”他苛刻地说。
她再度点头,连一点思考的时间也没有,转身奔回客房里。
寒峻斯脸上严酷的表情迅速褪去,她那么“听话”,竟令他有点不忍心!难道他对她……动了情?
梦寒仓促地回到客房里,门还来不及关就匆匆地收拾了自己的行李,摄影机还有画册……云衣还没有回来,她正打算写一张留言告诉她,却听见了脚步声。
“云衣——”梦寒回眸,发现来人不是云衣,而是小露,她一脸怨怒,模样比刚才更狼狈。
“你把陆士杰藏哪里去了?”小露叫嚣。她一回房发现陆士杰人已不见,连行李护照都带走了。
“我没有!”梦寒否认。
“还说没有,你也正在收拾行李,你们一定是约好了私奔!”小露认为罪证确凿,脸愤恨的扭曲,从衣服里拿出预藏的水果刀。
“你太冲动了,我和陆士杰根本一点关系也没有。”梦寒大感惊诧。
“你这贱人瞒不了我,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小露握紧刀子朝梦寒奔来,梦寒闪躲到桌子后。“你镇静一点——陆太太。”
小露冷笑。“你眼里怎还会有我这个陆太太!”
梦寒同情地问她:“陆士杰到底出了什么事?”
“他不见了。护照、行李统统不见了,连我值钱的手饰也带走了,一定是你这狐狸精教唆的!”小露认定了是如此。
梦寒觉得她毫无理智,有理说不清,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
寒峻斯等待了三十分钟,仍没见到梦寒,决定亲自到她房里看个究竟,没想到房门竟是敞开的。
他心怀疑虑地走进去,在转角处瞧见在餐厅里吵闹的那个疯婆娘出现在房里,这次竟用刀威吓著梦寒。
以梦寒身处的角度轻易地可以看见寒峻斯,小露却略微背对著他。
寒峻斯示意梦寒噤声,不动声色地取出衣袋里的行动电话,按了一个简单的代码,这是相当先进的保安系统,警方人员立刻可以由卫星导引得知他所在的位置,万无一失。
他如豹子般敏捷地上前,徒手夺下小露手中的刀子。
小露惊惶地回眸,才发现又是那名不可一世的男人来坏事!但这回她可是豁出去了,暴跳如雷地指著他。“你究竟是谁?怎么老护著这狐狸精??
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