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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阅读

作品:驭红颜|作者:遗矢嘚氺晶|分类:辣文肉文|更新:2025-05-12 03:34:11|下载:驭红颜TXT下载
  她不想去见任何人,她不想去呀!

  有谁可以来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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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议事大厅里,最上头的位置是总头目,顺序而下的是二头目、三头目等等,依身份高低而坐。

  冷颢居高临下的看着山寨弟兄们,他那威仪的神态流露一股王者的雄姿,铁面冷血的个性更是让底下众多弟兄敬畏。

  今儿个大厅里坐满所有寨子里的重要人物,大伙纷纷讨论这次从官兵手中抢得而来的物品,并嘲讽朝廷错愕的反应,所有人脸上皆挂满笑容。

  胡三最是得意,一张大嘴从打动那天开始就一直没有合拢过,爽朗的笑声始终回荡在整个宽敞的大厅。“哈哈哈,冷爷,咱们这次可又将了朝廷一军了,痛快、痛快啊!”

  冷颢淡淡瞥了坐在次位的胡三,径自拿起葫芦啜饮烈酒,脸上很少有笑容的他,就算心里再高兴,也不会显露多少。

  坐在胡三之下的总管事,虽然年事已迈,不过他的心思细腻、决策深远,是整个寨子里重要的灵魂人物。

  总管事看着三爷笑得这么高兴,也跟着笑了起来,“好久没听到三爷这么畅快的笑声了,看来这次的胜战给三爷带来好心情。”虽然他从不涉及打劫,不过因自己的策略而大胜官府,自然也是欢愉。

  胡三带着醉意,笑看着总管事,“总管事,这你有所不知了。那天在我们还没出现前,就来了一场大雷雨,等轮到我拔出大刀,一眨眼,地上便倒了一堆没用的官兵了,待收起大刀时,老天爷竟然给咱们放个大晴天,你说这玄不玄?根本就是天助我也!”

  总管事听了仰头轻笑,边抚着山羊胡须,“哈哈,咱们这叫做顺应天理。”

  “所以我说痛快嘛!” 胡三兴致一来,又豪迈的将酒一饮而尽,琥珀色的酒液从他嘴角汩汩流出,沾湿了一大片落腮胡,他也不以为意,完全沉醉在得意的欢笑当中。

  冷颢以手拭去唇边的酒渍,嘴角微微扬起嘲讽的笑意。寨子里近百名的弟兄里,除了总管事是因为奸臣陷害而被迫废去官职的前任宰相外,每个都是视朝廷如粪土的布衣百姓。

  当初冷颢就是四处搜集地方民怨,集合百姓的力量慢慢削弱朝廷的气势,为的就是报复十七年前的血海深仇。

  回想起十七年前,因为圣上昏庸无能,整日置身于后宫的脂粉堆里,夜夜笙歌,一有不顺,便卜令革除朝廷想要谏言的良臣,甚至听信奸卧馋言,拟旨格杀所有朝廷忠臣,而他爹就是因此而接下皇上赐死的圣旨,被迫步上黄泉。

  当年不过十有一的他,对于朝廷的险恶根本不清楚,只知道爹被赐死,整个冷府陷人无底深渊的绝望当中,而他则因身为冷家唯一的男丁,被贬到最动荡不安的边疆前线充军。

  从那时起,他便在蛮荒野地长达十四年的放逐生涯,直到三年前因为局势稍稍稳定后,才被赦回江南,返回老家。

  冷颢在回到冷府后,发现原来豪华的府邸已成为废墟,在他四处询问之下才知道,原来当年娘在爹饮下皇上亲赐的鸩酒后,翌日就取出三尺白绫撒手而去,而他唯一的姐姐也在守完三年孝行后,不知去向。

  面对这种残酷的遭遇,他的心顿时碎成一片片,原本想与家人重逢的期待也荡然无存。

  十几年来,他的恨意从未随着时间而减退,反而是不断滋生与蔓延。

  冷颢要让朝廷知道,不是只有皇宫才能有权有势,若是处事不公,民怨集合起来的力量绝对可以翻覆整个宫廷。

  所谓水能载舟、亦能复舟。他会让朝廷好好的重新认知百姓的重要,而非满脑肥肠的只知道四处遍寻仙丹,想求得长命百岁。

  冷颢黑如深炭的眸子迸出犹如鬼火般的阴冷寒气,不自觉的捏碎手中的葫芦,清脆的碎裂声立刻引来所有弟兄的注意,底下原本一片欢乐的气氛也因为察觉冷颢紧绷的表情而渐渐敛去了笑声,没人敢再饮酒作乐,大伙彼此互看对方一眼,同时也偷偷留意冷颢令人发寒的神情。

  就在一片寂静无声的大厅之上,蓦然闯人一个甜美的笑声,小六带着一张笑脸毫不知情的立在大伙面前,笑着环视众人,晶莹的眼睛最后转向冷颢。“冷爷,小六给您带人来了。”

  冷颢剑眉微挑,扔弃手中的碎片,“喔?把她带进来。”

  “是。”小六转身绕到门后,将一袭淡蓝素雅的水灵儿半拉半推的带人大厅。

  一抹娉婷纤弱的身影映人眼帘,冷颢脸上充满玩味的神情,带着如同恶魔的心坐直身子,目光直直锁住女子。他无法看清楚女子的容颜,因为她的小脸低垂,只隐约看见她有一张素净的雪肌,就不知道她的五官生得如何?

  被小六强行带来的水灵儿,一踏进大厅,立刻感觉到四面八方投射而来的敌意,一股寒意打从脚底涌上心头,让她几乎窒息到快要昏厥过去。

  冷颢仔细的看着女子,眯起审视的星眸。“你……叫什么名字?”

  水灵儿听见一道充满磁性且浑厚的男子声,她蹩起眉心,不愿抬起头,抿紧的唇瓣逐渐转白,打算充耳不闻。

  小六站在一旁,一切皆看在眼底,她绽开笑颜主动地替水灵儿回答:“冷爷,她叫水灵儿。”

  冷颢闻言,“小六,这里没你的事,你到外头去。”他的口气极平淡,音调中没有丝毫起伏。

  小六努了努小嘴,“噢,那我先下去了。”在她转身离开厅堂前,丢给水灵儿同情的一眸后才跑离。

  小六离去后,水灵儿清楚的明白自己现在是孤军奋战,这里没有一个人会替自己说话、更没有人会对自己表现出怜悯之心,一切的一切只能看自己的造化了。

  冷颢嘴角微扬,以一种令人发寒的表情直盯着柔弱的水灵儿,“水灵儿?这名字倒是很动听,就不晓得名字的主人是否也生得动人?”他冷笑的将一臂置于扶把,倾身微微靠向前,“把脸抬起来,让我瞧瞧。”

  水灵儿的心凛了一下,纤细的五指藏在袖子底下,她告诉自己不可以有畏惧的表现,因为害怕或歇斯底里的态度只会让他们更得意,所以她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冷颢剑眉挑高,想不到这女子竟然将他的话当成耳边风?他抬起手朝旁边的手下轻轻弹指,马上有人走向水灵儿,粗鲁的将水灵儿的脸抬起,朝向冷颢。

  所有人一瞧见水灵儿的长相,无不惊叹出声,就连总管事也为之惊艳,抚着长须频频点头。

  水灵儿咬着牙,被人强迫抬起脸是相当狼狈的,她只能忍着羞辱不吭一声。她突然觉得自己像是小羊一般,正被一群饿狼虎视眈眈着,计划该从什么地方慢慢折磨她。想到这里,她个由得闭上眼睛,任由他们狼性的目光在她身上游移。

  冷颢对于水灵儿的美貌感到相当满意,抬手示意那弟兄放下手后,朝着站在帘后早已准备就绪的弟兄点点头,没一会儿有两人抬出一个箱子放到水灵儿面前,打开箱子,里头雪白的绸段及金线,令她原本黯淡的眸子为之一亮。

  水灵儿看着眼前的东西,一眼就认出这些布料是江南进贡给朝廷的雪绸与金缎,想不到这群土匪竟然全部将之掠夺了。

  看着这些上等布料及针线沦落在此,水灵儿不由得心疼起来,若是它们能被物尽其用,相信一定可以为嫔妃们做出许多套炫丽夺目的衣裳,只可惜……

  冷颢见水灵儿神情一会儿明亮、一会儿黯淡,不知道在她清澈如明潭的眸子底下,究竟在想什么?

  “这些东西是江南今年最新推出的布料,是朝廷向百姓要求每年必须进贡的盛礼,而你的人与这些东西我全部一并带回了山寨。我很好奇,朝廷在得知货品遭到盗窃之后,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冷颢玩世不恭的说。

  对于江南进页的物品被窃一事,相信朝廷现在一定是乱成一团,至少整个军机处势必全力讨伐盗贼,好寻回这批高级的贺礼。至于她不见了,有谁会惋惜呢?水灵儿垂眸细思,这世间大概唯有红姐会为她落泪吧!

  冷颢对于水灵儿的冷静与沉默感到些许不耐,从刚才到现在,水灵儿根本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这种沉闷的感觉让他脾气急躁起来。

  他索性站起身子步下台阶,缓慢的走向她,近距离的打量她好一会儿后,倏地,他粗鲁的抬起她的下巴,只见她眉心皱起细小的纹路,连吭一声都没有。

  冷颖赞赏她的勇气可佳,眯起星眸端详她那姣美的容颜,方才在上位无法仔细看清楚她的五官,想不到她竟然生得一副沉鱼落雁的容貌,那盈盈的眸子更是使人无法转移视线。

  他被水灵儿的花容玉貌所掳获,不过下一秒,当他忆及她是朝廷里的人之后,立刻回复神智。

  冷颢置在她下巴的大手用力抬起她的脸,迫使她与他互看,他寒彻人骨的冷眸直视她黑白分明的眸底。“说,你与朝廷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与那群官兵一起走?”

  水灵儿蹩起秀眉,在被迫与眼前霸气的男子对看时,她被他那锋利的黑眸所惊吓,心头因为对方眸中迸出的寒意而悸动。

  第一次,她可以从一个人的眼中看见所谓的冰冷无情,站在他面前,她整个人仿佛置身于千年雪山上,寒意贯彻全身。

  水灵儿无言的闭上眼睛,毫无抵抗能力的她,落在此人的手里,也只有听天由命的份了。

  冷颢见她如此固执,毫不怜香惜玉的加强手中的力道,用力的捏着她小巧的下巴,眸中迸出愠色,“该死,你敢不回答我?”

  水灵儿的脸瞬间刷白,忍不住疼痛的呼叫出声:“痛……”

  “回答我!” 冷颢命令着她,手劲的力道几乎可以捏碎她那脆弱的骨头。

  水灵儿咬着下唇忍住疼痛,她不断告诉自己绝对不能轻易开口说话,因为一旦开口,他们一定会追问更多,要是连金绫纺都被他们探出来,只怕无辜的红姐也难逃此劫,所以她不能说!

  “怎么?还是不肯说吗?”冷颢目光有如寒冰利箭般扫过她的脸庞,表情讳莫如深。

  他突然松了力道。推开她,只见她踉跄几步后,重心不稳的跌倒在地上,柔弱不堪的模样令人十分恼怒,他就不信她身上会有多少傲骨?

  “来人,把她给我拉起来。”冷颢使了个眼色,两名手下立刻一左一右地捉住水灵儿的双手,将她拉到冷颢的面前跪着。

  水灵儿惊惧的看着他,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冷颢阴邪的笑脸朝她逼近,伸出手接过手下递来的长鞭,奋力的往空中甩了一下,然后冷眼觑着她,就不信她这般纤弱的姑娘能强悍到几时?

  “再问你最后一次,你与朝廷是什么关系?”冷颢侧着头,不耐的问。

  水灵儿脸上血色尽失,额际已经冒出冷汗,微张的双唇也不停颤抖,全身不寒而栗。

  一咬牙,她索性闭上眼睛,要杀要剐全由他们吧!或许死了之后,才是唯一的解脱。

  冷颢眯起双眸,虽然她生得很美,倔强的模样也相当惹人怜惜,只可惜她遇到的是铁面冷血的山寨土匪,就算再楚楚动人的天仙尤物,在他眼底只要与朝廷沾上关系,一律都是敌人。

  他俊逸的脸上露出一抹撒旦般的笑容,强健的双腿缓缓的步行到她身后,无预警的,他长臂一挥,长长的鞭子瞬间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最后重重的落在她的背上,划破她那单薄的丝绸衣物。

  “啊——”水灵儿凄厉地叫着,额际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不到短短的几秒钟,背部麻辣的感觉立刻传遍全身,慢慢的侵蚀她的四肢百骸。

  听着她终于叫出声间,冷颢满意的扬起嘴角,靠在她的耳边,伸长手抬起她苍白的脸蛋,以极尽邪恶的口吻笑笑地问:“如何?感觉还不错吧?若是你现在肯老实地回答我的问题,或许我可以更温柔的待你。”

  水灵儿喘息不已的睁开眼,嘴角浮现一抹无力且嘲讽的笑意,然后又垂下眼脸忍受那剧烈的痛楚。她强迫自己不可以表现懦弱,就算要死也要死得勇敢一些,绝对不可以屈服在土匪的淫威之下。

  冷颢眉毛蹩紧,表情越加凌厉。“很好,顺我者生、逆我者亡!”他退开几步,又一次扬起长臂,残酷的在她背上留下一道鞭痕,而且没让她喘息的余地,第三道鞭随即而下,再来是第四道鞭……

  他想看看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肯求饶,然而只听见无情的挥鞭声,连她惨叫的声音也不闻。

  冷颢剑眉拧起,她是那么地娇小,甚至不到他的肩头高,小小的身躯竟然有他意想不到的傲气,就连她在挨下第一道鞭之后,望着他的眸子依然闪耀着倔强的光芒,让他不得不对她改观。

  看来水灵儿并不像一般女子一样软弱胆怯,她的固执有着男人都无法征服的坚强。有一刻,他手中的长鞭几乎可以夺去她的生命,然而,她那逞强不怕死的模样,却让他硬生生的减轻了力道。

  他根本无法狠心继续对她施刑,面对她宛如一株在狂风中依然挺直的芙蓉,他蓦然发现自己竟然会对她那抵死不从的样子深深动容。

  冷颢突然一扬手挥掉手中的长鞭,气呼呼的瞪着那一动也不动的背景,那烙在雪白肌肤上的血痕清晰可见。

  捉住水灵儿的其中一名弟兄,看了水灵儿一眼,“冷爷,这女孩昏过去了。”

  冷颢问言,莫名的浮躁在体内翻涌,为了避免脾气发作,他无情的别开目光,冷冷的交代:“把她关到柴房去,除非她肯开口道出实情,否则严禁任何人给她食物和水。”

  “是。”两名弟兄听令后,便将水灵儿拖出大厅。

  冷颢紧眯的星眸看着那抹被带离的纤影,她柔媚的娇颜以及柔弱中带着坚韧的气质,挑动他的内心深处,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感觉有一把怒火在体内燃烧。

  难道他会对这种女子产生怜惜?他是疯了不成?

  冷颢不愿去细想这情绪,他气得拂袖而去,留下一群一头雾水的弟兄。

  而一直在旁观看的总管事,则只是抚着长长的胡须,沉重的叹了口气。

  冷爷情绪的变化,总管事完全看在眼底,也许没人发现冷爷今儿个对水姑娘动了恻隐之心,不过他看出来了。

  看来这整个寨子,将会因为这名女子产生莫大的变化,至于是吉或凶,就得全凭老天爷的安排了。

  第三章

  夜里,水灵儿在一处水深火热的地狱里苏醒过来,她蹩紧眉心,感觉到全身犹如置于火焰山中,炽热的感觉几乎快要焚化她,当她接收到疼痛的知觉的同时,也回想起昏迷前的记忆。

  水灵儿一直以为自己会在凶残冷酷的土匪手中死去,想不到死神非但没带走她的痛苦,还让她苟活下来继续面对重重考验,这种不堪的未来,只有让她感到生不如死。

  老天爷要她留在世间,分明是教她接受残酷的刑罚,要让她看尽人心最险恶的面孔,接受残忍磨难。对于自己的命运,她也只能无助的闭上眼睛,无力反抗这残酷的现实。她扬起一抹无力的笑,这是感叹世间无常的讽刺之笑。

  突然一阵抽痛,教水灵儿脸上的笑瞬间逸失,换上一张扭曲的五官,背部阵阵的灼热夺去了她所有感官,她咬着下唇忍受疼痛的煎熬,两手紧紧揪扯着一旁的干草,额际冒出冷汗。背部炽热的疼痛,教她每一次抽搐起来总要用尽力量后,才得以平歇。

  好不容易痛楚又缓和了一些,她感觉到嘴里有股血腥的味道,原来她因为忍痛而咬破唇瓣,鞭痛的感觉让她不自觉的伤害自己。

  她以舌头舔去唇上的血渍,其实她并不怕死,她只怕辜负红姐对她的寄望,因为金绫纺还需要她回去,红姐还等着为她缝制霞岥和轿帘,所以她告诉自己无论未来有多苦,她都必须活着。 水灵儿每次只要一想起被红姐扶养成人,她眼眶就忍不住蓄积泪水。她出生于贫困家庭,五岁那年因为父母没有能力再扶养她,于是便在一次迁居时故意将她遗弃在街头,一夕之间沦落为街头乞儿的她,幸运的被红姐拾获,从此红姐便将她视如己出般地教育着。如今她已十八岁,对于红姐的养育之恩不是言语可以形容的,唯有以行动表示自己的回报才是。

  但如今她被土匪囚禁于此,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不让红姐失望。想到此,泪水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从她眼角滚落而下。

  就在她努力缓和感伤之际,耳边隐约听见外头传来“窸窣”的声音,她侧着脸看向窗口,赫然发现是小六。

  小六灵活的大眼左右张望着,然后压低音量对水灵道:“我给你带点东西来了。”她从怀里取出一个羊皮水袋以及一个包袱,从狭窄的栅栏之间将东西扔到柴房里头。

  水灵儿眨了眨眼,看着滚到面前的东西,她抬起被泪水沾湿的羽睫轻轻煽动,不解的看着小六。

  小六蹲在栅栏前,伸手指着那沉重的包袱,对着水灵儿微笑,“那里面有止痛药丸和几颗窝窝头。一时之间我也拐骗不出五哥将钥匙放在哪里,你就先忍着点,撑个几天,等过些时候,冷爷气消后就会放你出来了。”

  水灵儿对于小六的善意感到相当嘲讽,她淡漠的闭上眼睛,不屑领情地道:“你别对我这么好,若是被你的冷爷发现了,只怕会连累了你。”

  “没关系,我不怕挨打,而且冷爷疼我,不会罚我太重的。”小六偏头纯真的笑着,蓦然看见水灵儿背上渗着血丝的鞭伤,笑容顿时僵在嘴角,流露出同情的目光,口气也变得哀愁,“不是早教你别太倔强吗?瞧你,若肯听我的话顺从冷爷的意思,今儿个也就不会弄成这样了。”

  水灵儿觉得可笑,是他无情的在她身上留下鞭痕,是他令她躺在这里承受背痛的煎熬,这一切折磨都是他赐予她的,如今小六竟然还责怪她太倔强?这真是她有生以来听过最讽刺的笑话。

  老实说,她一点也不畏惧冷爷是什么样的人物,她只知道他是个嗜血、无情的男人,这样就足够了。

  小六见水灵儿没有说话,又继续说道:“灵儿,并不是小六想要解释什么,只是……我们虽然是群土匪,但是冷爷掠夺的对象只有针对朝廷,所以你千万别以为我们真是见人就抢的坏人,这种误会对冷爷而言太侮辱了,所以……

  水灵儿觉得累了,小六的声音似乎越来越缥缈,感觉就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过来一样,而且她也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重,终至慢慢阖上,密长的睫毛紧紧的贴在脸上。

  小六一口气讲了很多,待她抬头看向水灵儿时,才注意到水灵儿已经睡着了。她耸了耸肩,轻叹了口气,“你好好休息吧,过些时候我会再来看你。” 她说完便站起身,拍拍膝盖上的灰尘,同情的看了水灵儿一眼后,才转身离开柴房。

  小六的脚步声渐渐远离,只剩一轮皎洁的月光透过窗口,笼罩着水灵儿。

  即使在她昏睡过去,冷颢那冷漠的眸子仍侵入她的梦里,如影随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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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寨大厅里聚集几名无情谷中的重要人物,对于这次打劫行动,他们注意的是朝廷那边的反应,而不是抢来的东西究竟可换取多少银两。而在胡三和总管事两人于京城调查几日之后,带回许多消息,此刻他们便是在此商讨。

  胡三一脸崇拜不已,眼中绽放出对冷颢的高度敬佩,“冷爷真是料事如神,咱们这一趟探访的结果完全都在您预料之中,就连朝廷的动作也如您所测,根本甭询问就可知朝廷的后续动作了。”

  “冷爷,”总管事笑着对冷颢拱手作揖,“我与三爷这趟出门,观察到朝廷为了江南这批货被盗一事,已经持续搜山近旬,从未间断过。看来朝相当介意咱们抢了这批布料,已经下定决心要缉捕咱们了。”

  冷颢眸子微眯,嘴角微扬,他会猜中朝廷的动作一点也不希奇,因为皇室贪慕虚荣,江南这批货又刚好是皇上后宫重视的物品,相信皇后娘娘是绝对不可能轻言放弃的。一个女人可以怂恿无能的圣上拟出什么样的昭告?不用脑子想就得知了。

  “那老昏君若是再不懂节制,总有一天国库会被他耗尽,到时遭殃的还是百姓。”冷颢愤慨的说。

  胡三不屑的喷了一声,“这皇帝老头成天只会饮酒作乐、沉溺在脂粉堆里,想要他放弃享受,我看除非等他死后才有可能唷。”

  冷颢一听,更是眯起了星眸,迸发出冷冽的光芒。

  皇上荒废朝政多日,成天享受着丰衣足食,且不解民间疾苦,害得百姓生灵涂炭,怨声四起,就连地方上也没有半个清官可以为百姓上诉民怨,这种皇帝实在太昏庸了,教他实在难以忍受。

  他这次之所以抢夺江南布料,多少也是为了要让朝廷注意民间也是有可能让宫廷动荡不安的能力,若是他们再不及时悔悟,改善百姓的生活压力,那么他们下次势必要再做出更大的动作,让朝廷终日忧心忡忡、不得安宁。

  冷颢示意胡三附耳过来,“胡三,过些日子你再到京城一趟,你去帮我看看朝廷的动作,以及地方百姓的反应如何?”

  胡三拱了拱手。“是,胡三记下了。”

  总管事半白的眉头流露出困惑,他一直在琢磨是否该与冷爷细谈,只是冷爷不喜欢听见任何有关朝廷的人,他怕提了会触怒冷爷。但是经过数日他在京城的观察,他发现若是再不提出,只怕那人生命垂矣,所以他还是决定试试。

  “呃……冷爷,有件事我感到相当纳闷,可否容许老夫在此提出疑惑?”

  冷颢抬了抬手,“什么事,总管事直说无妨。”

  总管事站直身子,抚顺山羊胡须,语重心长地道:“老夫要提的,就是冷爷上次带回来的那位水姑娘的事,冷爷可还记得?”

  “她?”冷颢剑眉一挑,狐疑的反问:“她怎么了?”

  总管事一副慎思的表情,“您想想,这江南布料与水姑娘一并被抢一事,朝廷却只公布重金悬赏寻到布料,却始终没有提及水姑娘的事,依老夫推测,或许水姑娘不是朝廷的人,也或许她只是奉命进宫的普通绣娘。既然人家与朝廷没有瓜葛,就是咱们误会人家了,既然误会,咱们是不是该早点放她回去呢?”

  冷颢看着总管事好一会儿,才沉重的别开目光,剑眉缓缓蹩起。对于总管事所提的事,其实他一开始就注意到了,从水灵儿身上朴素的衣着可以推测她是布衣百姓没错,只是他不解的是,她为何与官兵们一起走?对于守护江南布料一事为何如此认真?若水灵儿真与朝廷无关,她又为何不坦承自己的身份与来历?

  水灵儿的身上有太多疑点让人很难将她与朝廷划清界线,就连逼她招供却也不肯开口吐露一字。他确实有好好调查她的真实身份,至于放不放她回去这一事……

  冷颢那黑如泓潭的眸子眯起,整个心更深了。

  总管事见冷颢不说话,上前一步后又道:“冷爷若是担心水姑娘真的与朝廷有关联,咱们何不和颜悦色的与水姑娘好好谈谈。倘使她只是个平民百姓,也好快快将她从柴房里释放出来,毕竟她只是一名弱不禁风的姑娘家,怎么也难以承受几日不吃不喝的折腾啊?”

  冷颢垂眸细思,脑海里浮现那天鞭刑时,水灵儿傲然的态度。想不到一个小小纤弱的骨子里却是比男人还要固执、强韧,她那不愿屈服的表情清楚的印在他的脑海,尤其是她清澄的眸子进出顽抗之情时,更是让他冰冷无情的心微微激荡。

  水灵儿是个相当特殊的女子,从见到她的第一眼时,他就深深感受到了,她的与众不同让他在决策上产生了犹豫,就连下一道指令都举棋不定。

  胡三见冷颢和总管事竟然为了一个女人思考这么久,不过是个手无寸铁的女人嘛,要处理掉她还不简单?“咱们何不干脆将她杀了不就得了,永绝后患嘛!”他想都没想就直接道出这项提议。

  总管事一听,猛然的瞠大双眼。“三爷,这不妥吧?”

  胡三无谓的挥了挥手,“哎呀,有什么不妥的?你们想想,这女人既不说出自己的身份,也不被朝廷重视,这么无用的一个人留着她干嘛?依我看还不如早点除掉算了。”他说得头头是道,一点也不在乎多杀一条人命。

  “这……”总管事皱起眉头,他望向冷颢,等待他的回应,“冷爷?您的意思?”

  冷颢目光冷淡的扫过胡三与总管事,脸上平静得没有一丝表情,让人猜测不出他的脑子究竟在想些什么。他只是不动声色的迸出一句,“我并没有杀她的念头。”

  总管事在听到他的回答后,结实的吁了口气,庆幸冷爷还知道权衡轻重。

  另一旁的胡三则是讶异的瞪大牛眼,他原以为冷颢会附和他的话,没想到竟然与他持相反意见!“冷爷没有杀她的打算?难不成冷爷要让知道咱们寨子的人活着走出这里?”他不解的追问。

  冷颢眸中带着阴寒的冷笑。“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她离开这里。”他脑中另有一番计划,只是无人看得出来罢了。

  胡三越听越是一头雾水。“可是,若让她逃出山寨,那可是会为咱们寨子带来灾难和麻烦的啊!”

  冷颢只是淡淡地瞥了胡三焦急的表情,脸上有些不耐,“就算她真会带来大的祸事,我也会将她留在身边,这件事情就此为止了,甭再追问。”

  胡三咽了口口水,对于冷颢坚决的神情,他开始有不安的预感,扭头看向身边一副老神在在的总管事,他附耳问道:“你看冷爷,他好像真的想要将水姑娘留在山寨耶?”

  总管事闻言,只是抚着白须低低地笑,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胡三瞧见总管事对此事也抱持乐见其成的态度,他也只能拒嘴抚腮,不再多做追问。他表面上虽然是服从,心里却满是反感和排斥。

  这整个山寨除了从小就生长在此的小六外,从没收留过半个女人,寨主突然留下一名纤弱的姑娘,教往后整个土匪窝怎么适应这突然的改变呢?

  胡三重重的叹了口气,看来他也只能见机行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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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灵儿又在夜里浑浑噩噩的转醒过来,这已经不知是她第几天在夜里醒来了。这几大,她几乎是昏昏沉沉的度过一日又一日,每天都是醒了又睡,睡了又醒,浑沌的脑子不知持续了多人,只知道身体是一天比一天虚弱,脑袋瓜子也一天比一天沉。

  水灵儿吃力的以肘部撑起上身,背伤的痛让她几乎刷白了脸。她咬着下唇,忍痛的扶着一旁的木柱勉强坐起,额际早已布满了汗水。

  抬手拭去汗水,松垮的衣袖里露出雪皓玉臂,水灵儿不经易地瞥见地上的包袱,看着那缺口露出白色的窝窝头,她不自觉的湿润了唇瓣。倔强的性子让她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才伸出纤指颤抖的拾起早已变硬的窝窝头,为了保命,她只有吃才行。

  这段日子,她几乎都是靠着小六偷偷递来的食物撑过来的,若没有这些硬如石头的窝窝头,她早就饿得步上黄泉了。

  水灵儿真的不懂上天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在她痛苦折磨了好一段日子后竟然还可以活到现在,就连地都无法相信自己拥有如此强的生命力。倚着壁,她那清澈如水的双眸无神的呆呆望向窗外,看着天上一轮皎月,感叹自己坎坷的命运,原本她应该是坐在富丽堂皇的宫闱里专心刺绣,如今却成了山寨土匪的阶下囚。

  以前红姐请人替她算命,半仙说她祸中有福,虽然小时候坎坷了点,不过只要过了及笄后必定否极泰来,运势顺遂,也可觅得良缘,找到如意郎君。怎么好运才持续三年,郎君还没出现,现下就破了半仙的预言?

  难不成她今天的这场灾难也算是一种好运吗?水灵儿嘴角扬着沧凉的笑,无奈自己可能将要命丧于此了。

  水灵儿正要低头再咬一口窝窝头时,突然听到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从外头传来,隔没多久便听到锁链被解开的声音。她疑惑的回头去看,紧紧盯着那扇木门被人推开,率先映人她眼底的是一双强健的长腿,目光微微往上挪移,蓦然间她瞠目结舌,手中的窝窝头不禁松脱而滚落一旁。

  是他?!

  水灵儿原本松懈许久的警戒又全部上紧发条,她紧张的缩起双腿,背脊紧密地贴着壁,杏圆的大眼透着恐惧与憎恶,眼前的男人仁立在狭窄的柴房里,透露出一股威严。

  冷颢在进人柴房后,只是冷淡的睇下她一眼。他朝旁走了几步,脚尖因为碰触到一个硬物而低眸一看,是她方才从手中掉落的窝窝头,但他并无追问这东西是谁拿来的意思。

  “你还是不肯说出自己的身份吗?” 他的声音与窗外的冷风一并侵袭向她,让她全身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

  水灵儿只是瞪着他好一会儿,最后倔强的别开视线,打算以沉默回答他的一切问题。

  冷颢对水灵儿冷若冰霜的回应不以为意,他清楚这女人是个可能轻易屈服的,对待她绝对不可像对付一般人一样,必须花点耐心和脾气。

  他踱到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姣美的侧脸,嘴角微扬。“其实你说不说都无所谓,对于你的身份,我已经不抱任何兴趣了。”

  水灵儿固执的神情流露出一抹疑惑,她不解的回头看他。他们不是想通问出她的来历吗?为何突然不问了?水灵几百思不解的蹩起眉心。

  冷颢凝着她那张洁白无瑕的脸蛋,在月光下更显冰清玉润,尤是她那双深如明潭的美眸,总是晶亮的闪着,令他忍不住伸出手执起一撮柔细乌丝,放在指间缠绕把玩,并且将它们置于鼻间吸取芳香。

  水灵儿对于他无礼的行为感到厌恶,腹中也涌起一股恶心的感觉,并以眼神表现出嫌恶的情绪。

  冷颢欣赏她的勇气,脸上更是露出满意的笑容,星眸直直锁住她凶悍的水眸。“我很欣赏你的傲骨,也很喜欢你的倔强,我已经决定,即刻起,你就跟在我身边好了。”

  水灵儿闻言,杏眼圆睁,整张脸惨白了一半。他把她当成什么了?没有尊严的附属品?还是里的花魁?

  “我是绝对不会服从你的。”水灵儿昂起下巴怒瞪着他,像是一朵坚忍不拔的冷梅在强劲的北风中依旧绽放。

  冷颢只是轻轻挑眉,第一次听见她的声音,让他感觉到相当新奇,她终于开了金口了,虽然是充满憎恨的语气。对于她的顽抗,他的兴趣只有更加浓烈,向来只有女人倒贴他的份,从来没有女人可以抗拒他孤傲不羁的魅惑。

  冷颢微笑的放松她的发,更大胆的执起她的纤手,贴近唇边轻轻琢吻,眸中充满戏谑的味道,“你向来都是这么倔强的吗?”

  水灵儿气愤的涨红了脸,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怎么都无法摆脱他的箝制,让她原本了无生气的脸蛋泛开淡淡的红晕。她对他怒目相同,“只要我可以活着逃出去,我一定要揭发你们这群土匪的所作所为,并且公告你们窝藏的地点,让你们一个个都无法遁逃。”她说得咬牙切齿,胸口也因为怒气而起伏不停。

  冷颢隐隐的笑了起来,他相当佩服她的勇气,敢对一名杀人如麻的土匪头子直言无讳,她是头一个。“你想要揭发我们?以你一个纤弱女子,你有能耐可以逃得出这层层守备的山谷吗?”

  水灵儿心一沉,以她一个弱女子,确实无法轻易逃出这土匪窝。想到这里,她更是一肚子怨愤,但纵然恨他恨得牙痒痒,却也对他无可奈何。不过她就不信官府真的拿他们没辙,她发誓一定要教这男人尝尝什么叫做恶有恶报。

  冷颢越看水灵儿越喜欢她,那眸子完全透露了她的心事,她是一个不懂得隐藏心事的女人。最初他因为她是宫里的人,所以只想凌虐她,如今他有了另一个念头,那就是将她留在寨子里,当他的山寨夫人。

  冷颢放开她的手,改来到她小巧的下巴把玩,他以指腹恣意的抚触她柔细的肌肤,眼神渐渐由戏谑转为深邃。“你长得很美,尤其是生气的眸子更美得令人屏息。”

  水灵儿已经完全没有退路,却仍一心想要躲开他的手,无奈越是躲避,他的大手越是扣得更紧,教她无法逃避的与他近距离面对面。

  “你很顽强,不过越是反抗的女人我越是喜欢。”冷颢将脸又往前靠了几寸,将两人的距离缩更近,近得鼻息吐出来的热气可以喷在她的脸上。“当我的夫人,如何?”

  水灵儿当场瞠大了眼,随后脸上布满嘲讽之意,嘴中迸出刻薄的话语。“我宁可选择死!”

  冷颢黑眸凛了一下,他早料到她一定会这么说,只是听到时,仍是有一丝恼人。“你想死?可能没这么容易,因为我还不想让你这么快就死去。”他冷笑地说。

  “活着对我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水灵儿毫不畏惧的昂起小脸,“你干脆直接杀了我吧!”

  冷颢见她宛如烈女的模样,仰头笑了起来。他望着她那不畏死亡的态度,放柔了脸上的条线,就连声音也变得相当温柔,“对你,我已经放不了手了,怎么可能会杀了你呢?灵儿。”

  水灵儿气得已经不想再多说什么,想求死都无法如愿,那还有什么比这个还要悲哀的呢?

  冷颢凝着她那花容玉貌,她不但拥有一身冰清玉洁的傲骨,还有一张精致玉琢的五官,看着她紧闭的眼睑,纤密的睫毛微颤的贴着,加上白里透红的两颊,令他无法抗拒。置在她下巴的手渐渐放松了力道,滑到她的颈后,他情不自禁的俯下脸,轻轻触碰她柔软的唇瓣。

  短暂的贴触教他索取得更多,他含住她饱满的唇瓣,吸吮她更多的气息。

  “唔……”水灵儿的脑子猛然如雷电交集,他的动作令她惊骇的张大双眼,直觉的推打他的胸膛,全身反抗的细胞都竖起。“放手!”

  对于水灵儿的花拳绣腿,他虽然不痛不痒,不过却感到相当碍事,索性单手迅速的扣住她的双腕,置在她身后,并以自己结实坚硬的胸膛紧紧贴在她玲拢有致的曲线上,使得两人之间毫无空隙。

  水灵儿愤慨的想要摆脱他的侵犯,不过她在挣扎没多久后便放弃了。因为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根本抵不过他的力气,与其挣扎伤害到自己,还不如麻木自己的感觉,而泪水霎时蓄满眼眶,无声的滚落下来。

  冷颢虽然想要更深人的吻她,不过当他感觉到她平静的反应时,他便离开她的唇,狐疑的低头望向她。透过洒进的月光,他清楚地看见她脸上的泪痕,那两道水痕是如此清晰,他发现自己向来无情的心竟然被撼动了。

  他蹩起剑眉,慢慢放开紧箍她的双腕,并以拇指拭去她的泪痕,粗哑地问:“为什么哭了?”

  水灵儿眨动密长的睫毛,努力的想把泪水逼回眼眶去,她不想毫无自尊的在他面前哭泣,让他以为这是她乞怜的方式。

  冷颢厚实的大手摩挲着她柔嫩如水的脸庞,“难道你就这么讨厌我?”这世间有多少女人肯为他付出生命换取他的注意,为何独独她却弃他如敝屣?

  水灵儿咬着牙,脑子里不断告诉自己千万不可以软化自己的坚持,因为他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魔,他的温柔只是假象,她绝对不可以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