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骨子里的冷厉,连同声音都沾染了肃杀的气息。能接到女儿的电话,司严雄很高兴,可是与他何等相似的气息,让这位家主收敛了此时的喜悦,静静听着清利声音,告诉他一件足以激怒他的事。
司家到底有多少效忠的隐卫,司光倩暂且不知,此时派给她的人数远远多于她带去d市的。人已到手,因为没有可追查的方向,只能让他们待命。
司光倩又回了医院,这事,她不能瞒着楚沐风,楚家跟蔺家那边只有楚沐风才能顶着。
“该死!”跟楚沐风这么久,从来没听这男人骂过脏话,司光倩唇角泯了下,“是卡卡把瑶瑶连累了。”
温暖的掌心包裹着她清凉的手,“别瞎想,我在气自己真会挑时候受伤,废人似的只能躺着!”
“胡说八道什么,你哪点儿废人了!”楚沐风一时口误,真的惹怒了他的小女人。
“好好,是我说错话,别气。即便不能动,我也能帮忙的!”
“你只要给我早点儿把伤养好,再稳住你姑姑跟姑父就行,其它事,交给我!”
“女人,你在质疑自己男人的能力!”她怎么会质疑他的能力呢,只是她因为太在意了。
“不是质疑,而是决定。而且你没有说不的权利,你现在……”急促的铃声打断了司光倩的话。
“小姐,那小子抓到了!”原虎说道。
“在哪儿!”司光倩问。
“离川菜馆不远,一家叫梦幻地道的网吧!”
“我马上过去!”微眯的眼中光芒骇人。
“去吧,我等你消息!”楚沐风说道,司光倩朝他笑了下,雷霆般转身而去。
不是不相信司家的能耐,而是瑶瑶是姑姑唯一的孩子,万一出事,姑姑怎能承受的住。危急时刻,他是可以动用特权的。
开走保时捷的名叫王猛,二十三岁,技校毕院后不好好工作,因为手脚不干净,被单位开除,整天有手好闲的在社会上晃荡,网吧成了他大半个家。能够找到王猛,片警功不可没,当然,最大的功劳还得记在秦峰头上。
对付这些小混混,原虎有的是手段,此时将发挥的机会交给了悔的肠子都快青的雷鸣。对王猛一顿爆揍后,这小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连他爸妈藏钱的地方都招出来了。
前天晚上六点多,我在网吧玩游的正尽兴呢,肩膀被人拍了两下,抬头还没等他说话,拍他的人问,“会开车吗?”
“会啊,怎么了!”
“给你辆车,能开走?”
“切,货车都能开!”
“那好,跟我来!”
他又不认识那人,傻了才会跟着走,再说,他正跟美女一起修真呢,关键时刻走不开。谁知那人掏出一哒毛爷爷,少说一巴掌。有钱别说跟电脑里的美女修真,就算是跟真人也修的起啊。
那人说他家少爷喝多了,让他找个会开车的,把车开到香榭居,这些钱就是酬劳。
“我问他,你怎么不开!他说,他腿不好。我又说,你不怕我把车开跑了。那人只是笑了,他嗓音哑哑的,所以笑起来就像恐怖片里的鬼笑似的。他说,我大可以试试,看看最后有没有命把车开走。我就感觉那人邪乎,可又想赚这笔钱,就答应了。我真不知道,他让我开的那车是保时捷啊,我当时还兴奋的差点尖叫,也偷偷想过,把车开跑,所以本来不到半小时的路,我开了一个多小时,满市里的转,就是想着把车开跑的可能性有多大,可一想起那人的笑声,我就孬了。我把车停好后,开了后备箱,等锁好车后,按那人说的钥匙扔后备箱,他家少爷手里有备用钥匙,明早自然能开锁。完事后,我就打车走了!”
“去哪儿了?”雷鸣问。
“去,去洗浴中心找……找小……”
“妈的!”雷鸣一脚又揣了过去,王猛哭爹喊娘的趴在地上。
“爷爷,爷爷们,我知道的全招了,真的全招了,呜呜……我一时贪财,真的什么也不知了……”
“先押起来!”整间屋子,唯一的女声却比任何都要残酷、冷情。
“不要,不要啊,我不要死,我不要死,呜,妈,爸,谁来救救我啊,我tmd的干吗要拿那人的钱啊!”
线索似乎到了王猛这儿又断了,但是雷鸣查的却带了另一个突破口,司元魁近来混的有滋有味,进出酒店会所,美女相伴,出手很是阔绰,他哪来的钱,千万别告诉她,他奋发图强,做生意赚来的。至于香榭居那边,司元魁没有房产。
“盯紧了,但凡有可疑的人,一律给我扣住喽!”隐卫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对付司元魁那种货色,到是委屈了司家的这支秘密卫队。
司光倩不但暗中派人监视,还要亲自拜访她的这位亲叔叔。在去司元魁住处的路上,司光倩将王猛事告诉了楚沐风,楚沐风当即问了王猛押着的地方,王猛虽然不认识那人,但是总能形容出那人的大概相貌吧,他会找个精于此道的高手,将那人的相貌画出来。而这位精于此道的高手,自然不是一般人,这人不但画道厉害,审讯的手段同样精妙。
从凌晨到午时,司光倩似乎没了时间概念,却又在争分夺秒,见面三分笑,笑容下藏着何等着愤怒、冷酷。看了眼桌上顶极的刺身拼盆,还有周围丰盛的日式菜品,她非但没有任何食欲,反而在压抑着心底汹涌而起的强大破坏欲,否则,她真能掀了整张桌子。
“呵呵!”笑声似清脆的银铃,娇艳欲滴的唇随之弯起,“三叔,这就是伊势岛的刺身宴吧!”这一桌,一万块钱打不住。
“哈哈,还是大侄女见世面多,伊势岛顶级刺身,今天三叔请客,快给我大侄女把酒倒满,尝尝,今早空运来的清酒,味正!”司光倩瞟了眼半个身子依在司元魁身上的女人,那两团白花花的肉差不点,全露出来了。
“三叔中奖了吧?!”司光倩似笑非笑的问道,清冽的眸光逼视着司元魁。
“哈哈,中什么奖啊,三叔这段时间手气冲,玩了几把,把以前输的全捞回来了!”
“噢,只记得三叔好色,什么时候沾赌了!”
“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三叔那不叫好色,是风流,风流!”
“只要不下流,不龌龊,不见利忘义,挖坑害自家人就好!”
当啷,司元魁太不小心了,连手里的筷子都握不住,司光倩的脸唰的一下子冷到了底,三叔,真是你吗啊,司家最恨家贼,最恨窝里出叛徒。
对于刚才的失态,司元魁冷冷的重哼了声,把掉在桌上的筷子拿起,又重重拍下,“别跟我提自家人,我司元魁有今天,就是自家人害的!”
“所以三叔记着仇呢!”司光倩一句话将司元魁堵在那儿,虽然狡诈,只要片刻的神色慌乱,足已。
“怎么啦,还不兴我发发牢骚,骂骂街啊。”
“行,当然行。三叔相不相信报应啊!当初是南轩告了三叔的状,如今,那小子下落不明,甚至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呢,三叔是希望轩活着,还是就此彻底消失呢?”
这次虽然没有当啷声,司元魁放在桌边的手明显抖了起来,是因为听到这样的消息激动,还是慌了,怕了!
“大侄女,这种事可不是开玩笑的,就算那小混蛋跟你最亲,倘若要他知道你背后说他坏说,他犯起混了,六亲不认的!”
“呀,真得多谢三叔提醒。不过,三叔似乎忘了,我在司家的外号了。”司元魁的眼角明显抽了起来,一个是司家的混世魔王,另一个是司家的冷血魔女,他就算忘了亲爹亲妈叫什么,都不可能忘了这两个兔崽子的外号。
“所以三叔担心的不是侄女,而是……呵呵……三叔近来捣腾什么生意呢,不违法吧!”
“不违法不违法,跟朋友一起玩玩股票!”
“噢,那三叔的这位朋友一定是高手,股市大环境这么不好,还能让三叔赚的盆满锅满。”刚才不是说赌赢的吗,眨眼功夫就晃进股市了。
“是啊是啊,我这位京城来的朋友股市里有内线!”
“京城来的?我爸认识吗?”司光倩突然问道,司元魁眼神明显闪了!
“这人是我以前做生意时认识的,你爸当然不认识了!”
“那三叔能不能介绍给我认识,多个朋友多条路,尤其京城来的朋友,更值得结交!”
“啊哈,好啊,有机会我一定介绍给大侄女认识,等我这位朋友再来时再说吧!”
“三叔的这位朋友已经走了?”
“是啊!”
“什么时候走的,是不是两天前?”司光倩一句句跟的太快,司元魁额头都出汗啊,桌上的刺身更是来不及吃一口。
“不对,算算日子,从前天晚上到现在,要走也应该是昨天才是,三叔?三叔?”
“啊啊……”
“三叔,是不是刺身吃多了,补的厉害,看您都出汗了!”
“哈哈,不是不是,三叔天生血热,就好出汗了。来来,快吃了,时间一长,就不新鲜了。”就算现在桌上摆着龙肉,司光倩也没心情动一口,她有吃有喝的,卡卡跟瑶瑶呢。
司光倩轻吸了口大气,压下心底的躁动,看着司元魁卷起薄如纸翼的河豚鱼肉沾了特制的料,送入嘴中享用时,司光倩纤细的指尖轻点着桌面,哒哒声敲击着人心,难安。
“三叔听说过一些道上的规矩吧?”
“唔……什么规矩……”司元魁你真的吃得下去吗,真的吃的心情舒畅吗?
“刀疤,你在道上混的,有没有听说过一些特别的规矩……”
“小姐指的是生法,还是死则!”
“生法?死则?不错,一看就比我们这些人地道。当然是死则,我以前听说,开杀界前是要戒斋的,有这说道吗?”
“有,年代还很久远,现在,道上三教九流杂的,大多人已经不讲究了。”
“可是我讲究!”司光倩话出口,司元魁正夹了块生虾要往嘴里送,现在是出不去,进不来,眼睛瞪的大大的看着司光倩。
“侄女在斋戒,就不陪三叔了,三叔慢慢享用吧!”司光倩优雅的站了起来,女王般,俯看着仰望她的司元魁,“我爸是怎样的人,做为他的亲弟弟,三叔应该清楚,三叔虽然被赶出了司家,但是我爸并没有放弃自己的弟弟,只是借些想让三叔痛改前非,有所长进。倘若三叔拎不清,做了什么对不起司家的事,到时候,就算我爸顾念手兄之情再放三叔一次,我这关,就不会让三叔痛痛快快的过去。何况,我爸那关可不好过啊!司严雄对兄弟厚待,对叛徒绝不手软!”
看着司光倩一步步走出清雅的日式小包间,门都没关上,司元魁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倘若不是有身边的大波霸支撑,一准躺地上。
“魁哥,魁哥!”大波霸媚声媚气的,司元魁脑子里正人神之战呢,被喊的烦躁,一巴掌把人扇到了一边,“tmd鬼叫什么,滚!”
哼,大波霸怨念,即使捂着脸,颤悠着两团肉,一扭一扭了出了包间。
再好的刺身,司元魁也没了胃口,满脑子全是司光倩那句“侄女在斋戒!”,坐了好一会儿,司元魁爬起来就往外冲,隔墙有耳,这不是打电话的地方。
“小姐!”刀疤叫道,他这辆黑色旧款宝马不显眼,但是他却明白了,为什么这辆车是被改造过的,因为它可能会成为小姐的坐驾,想必车窗都应该是防弹的。
“跟上去!”
“是!”刀疤嘴角微动了,又是跟踪,上次是跟踪小姐,这次是跟小姐一起跟踪她叔,以后的新鲜事一定少不了。
司元魁回了自己的住处,就没出来。今天过后,就是第三天了,司光倩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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