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月:“人家有小在撑着嘛。”
不缺脑子一转,就知道她们为什么对自己冷嘲热讽,“我知道,你们不就是嫌我调戏了社长吗?那我告诉你们,我根本没有猥亵你们尊贵的社长,我是无辜的!”
后庸再度冷笑:“新闻头条,有目共睹。”
那年秋:“有本事拿出你无辜证据来。”
不缺最不喜欢别人怀疑,所以对待这种无理取闹的女生根本不需要绅士,“孤栖就是证据,问她掏去。”
抑月:“那更幽默了,你要是无辜的,为什么社长还那么受伤!”
不缺想起了易金晶的话,不得不相信,孤栖够阴险。“你有当面问她了吗,你目击现场了吗,你有发言权吗?为什么不怀疑孤栖?凭什么指责我?”
那年秋:“凭什么不相信社长相信你?”
不缺顿觉得无话可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着,懒得解释,转头离开,起码,还能挽回自己的潇洒。既有此信仰,奈何反驳!
一阵风吹过,陪衬着不缺远离的背景。不屑解释的态度虽然激怒了女孩子们,但那股洒脱劲,秒杀你来不及打报告!
“他,他怎么可以这样。”
“好讨厌……”
“流氓!”
……
这,这真真是,歪打正着吗!
看来寒鸦社里,能打交到的只有小在了,一个从不质疑他的人。所以,不缺屁颠屁颠地去找了小在,但遇见她,又总有来得不是时候的感觉。不怪小在进来不联系他,或许那天起,小在换了个新的跟班——现在给她提画架的是风流倜傥的贝勒爷。
他看到他认真地看着正在认真看石拱桥的她,不知如何介入。但又多日没话说,心里隐隐的感觉憋得慌,就是莫名想了解一下她的心情,揣测一下她是否有跟他一样有小想念。所以,不缺还是情不自禁地打了个招呼。“嗨,小在。”
小在轻轻看了不缺一眼,接着画画:“好。”
为何她总是这幅貌似并不重视的神情,让他感觉自己像是在高攀,让他感觉她不屑于人,所以每一次得到这样的反应都让他很失落,以至于他不敢尝试在没有足够理由的情况下去跟她打招呼。
“真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不缺无奈告走。
其实她就是这样的孩子,形似不屑,可内心焦脆,她多么希望他的停留,她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
就这样走了,未免太冷场,也显得自己孤独没人理。不,不缺才不要接受这中冷落,他停住脚步,回过身,问:“你知道孤栖在哪吗?”
太特么有才了,急中生智的一问,即能缓解可怜兮兮的场面,又能打听消息。
“你找她做什么?”小在本不想多问,但又控制不了主动去了解。
“这……你知道的,我需要她亲自澄清一下我和她的清白,我想当面跟她说说。”
“这种小理由,她是不会理会你的。”
“嗯,我只想知道她会在哪里出现。”
小在是个多愁善感的孩子,她悲伤,她不喜欢他和她交谈是为了打探另一个女孩的下落。“我不是很清楚。”
“哦,那你一定模糊的知道她在哪?”
小在不再理会不缺。
不缺:……
“不干了不干了不干了!”不缺在家里的厨房里乱吼吼,“爱理不理,不理拉倒啦!”
他发誓,以后再也不主动去找小在了。对于小在,他是如此敏感,即使一个小小的不理会,也能让他发誓杜绝来往。一气之下,趁小在不在线,一份离会申请提交了上去,理由是:我又一次非礼了社长。不用两分钟,马上通过了江南岳的审核,从此与寒鸦社没有半毛关系!
自以为是的“报复”得逞,不缺感觉一阵快感袭来,刁炸天。“我求你理我!我会求你理我?”
不缺自残式地拿出数学练习册,打算借那些数轴上动来动去的圈圈点点条条框框来麻痹自己。“我们是两条平行线,永远没有交点……”
写得忘我之时,居然来了小在的来信:今晚荷塘,九点,不见不散。
——。
愤怒一下抛到九霄云外,懊悔油然而生,而且那么强烈,不缺立马给江南岳发了无数条短信:
“姐哇,我知道错了。我没有非礼孤栖,拉我回社吧!”
“姐,我请你喝咖啡!”
“姐呀,你一定要听我解释呀。”
“我没有说谎,之前是我一时傻了,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忠于寒鸦忠于社。”
“我会好好做人的!”
……
今晚,月色撩人呀。
不缺急冲冲的特地提前了半个小时赶到的荷塘,然而小在早已在等候,坐在塘前的长椅上,满目忧郁。
“嗨,你来得真早。”不缺说着就坐到小在身边。
小在看到不缺宛然一笑,“你也不迟。
不缺看了一下小在四周,问:“难道不是叫我来陪你画画吗?画具呢?”
小在紧张地吞吐地说:“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噢,这样呀,什么话?”
小在轻轻呼吸了一口气,缓解了紧张的情绪,说:“你知道吗,在我现实的生活中,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那里只有倾诉,没有聆听。每一个人都是无视或者客套地回应着别人的诉说。明知氛围尴尬却逼自己看似认真的听下去。”
“噢。”不缺想,怪不得她的性格会爱理不理。“我知道,现在的孩子被宠得不会换位思考,除了我这种,这种……”他不敢说,除了他这种小镇上的孩子。他们热情活泼,喜欢交朋友,喜欢结伙步行,喜欢手写信书传达友谊。不像城市的贵儿女,成日关在屋子里圈养着,甚至敞开家门,都只赖在电脑前寸步不离。这样一群没交流的孩子聚在一起不以自己为中心才怪,不尴尬才出奇。
“你那种什么?”
“没没没什么,我这种性格好……好。”不缺顿觉得他两之间的贫富差距让他感觉陌生。西瓜洞里没有穷人,确实。在面对易金晶和安佑晨时,他都不感到如此尴尬,是因为他并不把易金晶他两当朋友,而一直自然而然的视为主仆关系,所以低他们一等理所当然。然而小在不是,他视她为朋友,又觉得自己高攀不起。面对小在,他敏感而自卑。这是穷人的劣根性。面对赤裸裸的世界,作为穷孩子,他不想谈及现实的家庭,在学校他已经受够了。
不缺不自主的挪离小在,然后坐到池塘边上,脱下鞋子,挽起裤脚把脚侵到水里泡着。他觉得,他不配平起平坐。
而小在,则是喜欢地看着他的行为,因为他充满童趣与不入世俗。“所以,你知道吗,在我的世界里,出现你这样的朋友,弥足珍贵。不做作,不冷场,我能做你的朋友吗?”
朋友!
两个字震撼着不缺的心灵,原来她也是这么想着。“难道……我们还不算朋友吗?”
小在欣慰的笑了,“遇到你之前,我一直是孤独的。”
不缺倒变得紧张起来:“你……额……”
看到不缺的情绪,小在倒开心,起码证实着,为了她,不缺还是有强烈反应的,这意味着她在他心里的地位。“记得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就是在这里,你开口说第一句话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与众不同。”
不缺脑门流着细细的汗:“你也,与……与众不同。”
小在走到不缺身边,脱下鞋子,一起踩进水里,“我与别的女生有什么不同?”
“你比她们有内涵,有思想,而且,不怀疑我。”
“那你有很多朋友吗?”
“没有。”
“那……”小在有意试探着,“那易金晶他们不算吗?还有蒋姐姐……”
“他们……虽然经常遇见,但他们不会像你这样跟我说心里话,其实我跟他们都互不了解。就像易金晶,我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老是叫我去套孤栖……”
额……差点口误泄露了荡鸦社的秘密计划。脑子一转,说:“喜欢孤栖就直接去表白嘛,总是扯上我。”
小在释怀地笑了下,然后认真的说,“他们说,跟我处久了,人会变得感伤,因为我是个多愁善感的人。你怕不怕……”
不缺笑了笑:“不会……吧?”
小在深情地看着眼前的荷塘:“我们有共鸣。”
“共鸣?”
“我们都渴望友谊,害怕寂寞,不是吗?”
“被你这么说还真有耶。”
“好,这样,明天告诉你怎么找到孤栖。”
“好嘞”
“你怎么离开了寒鸦社,不跟我说一声?”
“额……你懂的,自从我‘非礼’社长后,她们都不喜欢我,我觉得没趣,所以……”
小在心底的石头落下:“原来是这样呀。”
……
小在和不缺彻夜未归,就处在荷塘那里聊天,从珠穆朗玛峰上的化石到古装电影中穿帮镜头,无所不谈,关系和好如初。
作者有话要说:
引孤栖
老顽童是个多才多艺的老者,琴棋书画无所不能。不缺在小在的指点下,拿着洞箫来到纳兰轩请教老顽童,经过三天的专心练习,有过小基础的不缺勉强把一首《西江月引》吹奏出来。看着不缺练习了一遍又一遍,对于热衷于商场没有艺术情节的易金晶来说,耳朵是受到了严重的轻薄。
易金晶在旁,忍无可忍地问:“我叫你办的事,你搞定了没有?”
不缺:“正在办。”
易金晶:“怎么说?”
不缺笑,解释:“小在跟我说,孤栖的前男友叫做辛卿。每当月圆的晚上辛卿就会在一片绿竹林里吹奏洞箫。孤栖家住竹林深处,但没人知道,一次偶然相遇,他们喜结良缘。以后辛卿经常到那里吹箫,孤栖应声前去,出现在他身旁偏偏起舞。日久天长,成了一种习惯。现在辛卿离开西瓜洞,孤栖伤心不已。孤栖最喜欢这首《西江月引》,小在叫我学会吹箫,到晚上把孤栖引出来。”
易金晶汗颜:“这么阴森的曲子,还喜结良缘?我去。”
老顽童捋了捋胡须笑道:“这是中国古代的名曲,岂是你们这些小朋友能以领略?”
易金晶突然维和地问不缺:“小在肯告诉你这个秘密呀?”
不缺笑了,“呵呵,我和她是朋友。”
“噢?这样呀,”易金晶假惺惺贴到不缺身边,“那我们是不是朋友呀?”
不缺不知如何回答是好:“易爷,你就别挑逗我智商了,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呗。”
跟你说实话就不叫易金晶了。
易金晶没有往日居高临下的傲感,讨好地说:“我的意思是,我需要你这个朋友,耿直,单纯。从今以后谁敢欺负你告诉我,我替你出头。”
“真的?”不缺顿时感动得不知所措,想着,以后谁要是敢闯到自家闹事就报上易金晶的名字,看谁还敢欺负他们家。
“你知道我易金晶是什么样的人,我从来不求别人做我朋友,你是例外。”
不缺无辜地看着易金晶:“爷……荡总,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易金晶崩溃地低下了头,再抬起时,换了一副严肃的表情,厉目直逼不缺的双眼,一字一顿说得清楚:“你虽然谈不上聪明,但你实在,我活在钱堆里没见过你这么率真靠谱的人,我渴望与你交朋友,就这么说定了。”
不缺心颤动,快要热泪盈眶:爹,妈,爷爷,我终于拿下富人了……
小在兴冲冲跑来,问不缺:“你练得怎么样?”
不缺:“好了。”
小在牵起不缺地手,说:“那我们,去看衣服!”
不缺乐开了花:“好的呀。”
易金晶一直盯着小在看,觉得不对劲。
不缺与小在说笑离去,老顽童这时问易金晶:“你真的想跟不缺做朋友?”
“毛!”
商城里,碰巧杰克和露丝也在挑衣服。不缺指着他两跟小在说:“我经常看到他两黏在一块,从没分开过,不过怎么看怎么变扭,他们动作老慢了,像两个老人。”
小在:“那你有没有问过他们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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