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种可能(1)
写于2005年12月
(一)
“她说她的骨头再也没有跳舞的天份;她说她的肉体已无法跳动;她说她的灵魂总是在空中飞翔;她说她已经死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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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妓女,你明白吗?我没有必要用已存的身份进入你的生活而自取其辱”雨欣双眼暧昧的直视他面前的这个男人,面部的表情优雅而平静。
“……”那个男人正急于表达自己是一个适合他依靠的人,但他似乎找不到准确的语言来阐述柔软部位享有的表白权。
“首先,我不缺钱,在此工作也不是为了钱。在经济上我完全独立,不因此牵制而被控制。其次,我不爱你,但我仍相信爱情,那并不代表我没有或远离了爱。而我站在你的角度,根本不适合你”雨欣从内心不曾动摇过这些理由,对象无论是谁,结果都是一样。
他点燃了一支烟,在期间一直沉默。这个女人对他来说充满了幻想,一种冲动引导他的思维旋转,速度的缝隙显示出在盲目的爱情中的不成熟。
征服的欲望随着香烟的燃烧越来越旺盛。
“我爱你,那还不够吗?”
那个男人的伎俩很容易被混淆成善于用爱的名义来骗取女孩身体的性器。
当然,对于一个嫖客来说,那不叫骗,或许,应称之为技巧或手段。
换个位置,也可以这样思考,吝啬感情的嫖客的方式是最为独特与直接的……钱。
将思考点转移到性,当然,其中没有爱情成份存在。
单纯的性,与单纯的钱,它们的位置是对等的。
“别给我出这种难题,行吗?我从不曾在你那儿索取过爱,不是吗?”
雨欣想了一下“重要的是,我想死”雨欣讲这些时如别人的故事一般。
“那么,带我一起去死吧!”那个男人的语气平和而坚定。
雨欣的眼神触电般的黯淡一来,眼前的这个男人说出的这句话,无疑像糖果对孩子的吸引力一样致命于她,不知怎么了,心里有股莫名温暖的气息。
但她仍不失优雅地说:“先生,请你跟我做爱吧!谢谢!”
他犹豫了一阵就轻轻走到她面前,轻轻的把她抱到床上,不停的亲吻她,脱她的衣服。
她从这一刻成了他的人了,尽管之前,她已无数次属于过他,但这一次她是完整的属于他。
可以永久的占有她。
他这么想着,情绪随之越来越激动。他要施爱于这个女人,让她感受到他给予的快乐。
他躁动的进行着这一切,直到他将那玩意儿放入她的体内,才发现她竟一动都没动过,眼神茫然的凝视着天花板,突然觉着自己在跟一具死尸做爱,耻辱的趴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哭泣,喘息。
她起身拍了拍他还阔实的肩膀说:“没有用的,我就是这样一个无可救药的女人,别自找麻烦了,即便你玩得起,也输不起。”
他不相信,猛然的把她摁倒在床上,用胳膊紧紧的夹住她,将那活儿再次放入她的体内,不停的搅动。
床板在他的啃咬下,发出疯狂的呻吟,她不反抗也不吭声。但他始终找不到高潮磨擦###带来的快感。
他绝望的看着她,渴求她求他施爱于她,至少,作为男人仅剩的尊严。
她没有反应,只是笑,笑声很刺耳……
他看着自己,不愿离开她的身体,他需要她,谁都不要,只要她。
她穿上衣服,双手抱着那个男人的头,一只手抚摸那个男人的眼睛,鼻子到嘴。
他的面部线条清晰,容貌还算俊俏,他亲吻着她的手,冰冷的体温让他停了下来。
这是我第17次看见这个男人来找吴雨欣。
听说,这人男人想要娶她,这根本是不可能事情。
我们这种生活在自己选择中的女人,从来就没有所谓的适婚年龄。更不可能为了取悦哪个男人而放弃自身的信仰。
明白的是,那个后来成为丈夫的人会成为女人的掌管者,同时给予女人依靠。矜贵或者卑贱都是以女人原本的生活为基础的。努力的成果也是以胜于基础为持久方向。
说透彻点,这是丈夫以生活的名义衡量女人价值的追求目标导向。
紧接着,没有成为丈夫的男人会以持续原来的速度上稍快的步伐瓜分女人的部分感情以驱散整体的运行。
当然,这是后话。
用时间长短来定义。我们的这个职业可以定义为兼职妓女。
在这个城市边缘充斥着不少如这般妓女,而来此兼职的女性大多经济独立,在自己原本的生活中位居高职,带着各自非原始性目的用以最直接的身体交换方式寻找各自信仰的过渡。
但她们绝不接受兼职婊子这个称号,在一定程度上来说,妓女与婊子永远不能等同。
她们无一例外的喜欢别人叫她们妓女,那或许,是对她们的一种尊重。
那个男人从此再也没有出现过。
雨欣在屋内点燃一支烟。
陷入沉思。
只有一种可能 (2)
(二)
在这个以因内省而濒于瘫痪,因享用精美的思想之盛宴而便秘的世界上,除了微笑,我们还能做些什么。
……《北回归线》
暮杨回忆起和嘉宝第一次碰面的情形,在天桥下,她陪着一个乞丐在街上的过道里乞讨。
听嘉宝后来说,那个乞丐跟她讲爱伦坡了。
因为觉得很特别,就记住了。
“你赢了,我败了,不过,从今以后,你也死了……对人间,对天堂,对希望来说,都死掉了。
我活着,你才存在。
我死了,看看我吧!
这正是你自己,看你把自己谋杀的多彻底。”
之后,他和嘉宝去找过那个乞丐,他仿佛人间蒸发掉,怎么也找不着。
在安排嘉宝进入角色方面,没什么特点,在此补充一点内容。
嘉宝是个文字工作者,在写作方面她具备了一定的天赋,并利用靠近人群来摘除年龄对阅历的局限性。
她明白无论她的思想超越同龄人几十年,只要表达不完整或表达综合能力缺陷,便会使存于脑海中的意识变得单薄而难产。
她敏感而直接的神经不断去接恰老得没有血色的现实赋予的坚硬的回应。
并且奢望自己的不顾一切能拥抱执蚴的世界去幻想春天。似乎她需要在短时间内去截取时间容器记忆里的完整片段。
她相信那片段在流动的思考中,溃烂在自身的意识里,沉淀后能捣碎年龄的局限性。
她要记述整个生命的事实,包括对她为写作而生的承认而作独立的证明,但年龄的局限性将她囚禁在无知之中,让她无法靠近某些未知的领域。
在她十四、五岁时曾交过一个坐台的朋友,确切地说,认识她时,嘉宝只知道是个朋友。
至于“坐台的”这个修饰朋友的三个字,是在之后的交往中被识别的,她挺照顾嘉宝的。
在这里,我暂且称她为a小姐。
a小姐不是个单纯的女孩,但教会嘉宝抽烟,喝酒的动机是单纯的,当环境相当复杂时,a小姐选择了将嘉宝打扮成一个更滥的人,以便建立坚硬的外壳。
这其中,当然包括,将睫毛涂成蓝色或者紫色,指甲涂成黑色或腥红色。
厚厚的粉底有超过高跟鞋高度的欲望。指环的个数要与耳洞成正比。
用她的话来说,我他妈的就是一块朽木。要活彻底了,就得继续腐烂。
有的人,像水一样;本来是干净的,可越活越浑浊。即使意识到也不肯将外界吸进的吐出来。
“短、紧、透”当然是标志。
也就是说,穿着内衣也能见观众,除此以外,掏钱的永远是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而最终无法实现的男人。
所谓的吊胃口,就是永远的吊着。
而存活的理由的显摆不过是你在强迫自己争取到某种东西。而最直接的结果生活玩弄了我们。
或许,换个角度,可以这样说,延续的事实注定生活的归离与絮乱,残损与磨砺。
那时,嘉宝第一次知道人可以像a小姐这样活着,她冷眼的观看,而这样状况的只维持了半年,抛开a小姐对她的照顾,她开始恶心她。
绕了一圈,再回来,仍然是原点。
或许,有些偏移,但在此打住了。
她不知道男性与女性的身体差异性有多大。当暮杨以身示范背对脱光了衣服,转过来时,她是那样的惊讶,竟不知道男性下面也长毛毛的。
她原以为只有女性才会有,她为自己的无知感到脸红,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你是第一次看见男性的身体吧!”暮杨试探的问着。
“嗯!我可以摸摸你吗?你放心,我不会侵犯你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玩意儿。
她觉得很新鲜,是因为那活儿如此的丑陋,凸出一块肉疙瘩像一个巨大的恶性肿瘤般让人看了不舒服,却能在女性身体里呼吸快乐。
暮杨看着她无理由的想笑,但那种表情没有浮现。
在他的引导下,他们开始谈论与写作有关的话题,那是她所善长的。
嘉宝告诉暮杨,在人物轮廓的塑造中,性格的界定是对作者本身性格的颠覆及其引导催化突显。
好的作家应该伴随着得以控制的隐性性格分裂,在塑造中,作者本身被激发出不曾预想到的性格分层。
因此引导出用以过渡的气质去覆盖作品中的人物,使其人物变得丰满而真实,这不是仅有好的文笔所能做到的。
暮杨说:“你是指,人物的塑造实质完成了一个演员的演绎,而演绎者即是作者身体内被催化出的无数个灵魂。”
“呵呵!聪明!孺子可教也”嘉宝有些得意的摸了摸暮杨的头。
暮杨不觉得勃起,这让他很尴尬:“死丫头,都是你害的”
她半蹲在暮杨面前,伸出她小巧的手握住那活儿,用生疏的动作抚弄它,一直到疲软,那粘稠的液体用它的密度弄脏了她白净的手指。
有一会儿,她沉默不语,取下颈脖上的方巾,把指头裹住,轻柔地擦试他的下身。
尽管她之前看过这方面的书,可还是不太明白这是不是意味着就完了,她等待着那玩意儿能喷洒点东西出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它会像水龙头一样,滴出几滴来。
在她看来,这是个谜。
“完了吗?好些了吗?”
“嗯!”
“通常,你都怎么解决问题。”
“花点钱呗!找个妓女,我又不想找女朋友,况且妓女也很地道,只要那么点钱,也不会怎么麻烦你,但有些女人要你就是一辈子,那什么自由都没了,不就这样毁了吗?”暮杨的回答有点理所当然,他对此从未怀疑过自己。
“你现在还常去吗?”
“问这干嘛!”他的眼神显示出对异性特有的谨慎。这种嗅觉归类于后天形成。当语言点触摸到脑门所排斥的涉及已身的问题时,披着感性外衣的理性极为敏感。
“下次去的时候,可不可以带上我”她看出了这点,为了排除他的顾虑,当然,她本身也没有别的意思。
“行!你又缺实体材料了!我可真佩服你了,你怎么总在别人身上找啊!”他的戒备解除,可暮杨对嘉宝的做法不太理解。
“为了保护单纯,对于写作的人来说,。单纯在性格中居于浅色,可以保证双重极端的性格在演绎过程中拥有最平衡的过渡色。”
“一切皆为写作?你到底想要什么?”
“嗯!我需要一个强大的精神世界来支撑。我有足够的理由拥有它”
嘉宝没有继续说下去,他也没有再问什么,这种默契让人感受到沉默是思想漂泊的隐喻。
小时候,经常有一个人出现在暮杨梦里,看见他,他会脸红,而且还会有心跳。
后来,他们接过吻,再后来,那个人有女朋友了,可他经常和女朋友吵架。
暮杨就去劝架,那个人说他贱。于是,他们之间就有隔膜了,而那个人就是他表哥。
其实,表哥挺喜欢他的,因为之前同性恋,发现不对劲就停止了
当时,他的继母只有23岁。为了证明身体没有异常,开始跟他生性风骚的继母暗无天日的做爱。
而后来,小他16岁的那个弟弟,就是他的儿子。
他这一辈子最尊重的女人就是他母亲,而母亲的死,他一直认为父亲要承担一大部分责任。
有一次,他和继母光着身子抱在一起时,他父亲推门闯了进来。
他质问他,你在干什么?
出于报复的心理,他光着身子站在他面前,调笑地说,我在勾引你的女人,你没看见吗?这个女人需要我的身体,你老了,你给不了她。而他父亲也就这样被活活气死了,之后,他离开了那里,再也没有回去过。
嘉宝记得,这是暮杨给她讲的第一个故事。
只有一种可能 (3)
(三)
人服从自身的天赋才能
……埃默森
“避孕、怀孕、流产,堕胎”是一般妓女与兼职妓女唯一相同的主题。
估计这也是全球女性的主题。
如果硬要追溯到女性背负这样的主题是谁的错。除了说毫无意义外,那便是夏娃的错。
吴雨欣,知名化妆品公司高级业务主管。据说,她的第一次也在这儿。
最近才来的。
她有一个习惯,不允许戴安全套的男人靠近她。
碰过她的人总该留下点什么。
她明白精子的作用,生与死交叉的燃点。
她来此的目的简单而单纯……让自己更靠近自然死亡。至于苏起,与我和吴雨欣都有点交情,杂志专职摄影师。她是个对感情有洁癖的人,不容许伴侣的不认真。
因此她挑选处子。
客户主要定格在学生上。
对于她来说,处子们笨拙、稚嫩的表现,可以带来最直接的灵感冲击。
也分别担任了艺术的守护神角色以利于组合画面的融合感。
确切地说,她更愿意教他们些什么用以克服当初的恐惧和生疏。
她带来的就是一种奉献。
因为奉献,偶尔,她会打破自己的底线,接纳被老婆赶出来的已婚男人,去充当缓解社会压力的角色。
她声称,已婚男人,也是人,既然是人,就渴望被理解,他们也是一个不容忽视的群体。
但不是每个兼职妓女都像苏起这么地道的。罗雯,产品研发总监。
她从来不会跟同一个男人做两次爱。她需要接触陌生的男人,让不同长短大小的阳物进入她的身体。
她对每个人都没有感情。好像在陌生的男人中研发一个共性。再将这些共性运动到陌生男人身上。
这么说来,几乎她的每一次做爱者是有意义的。
带来最有利的结果:生活水准与智力水准呈上升曲线。
尽管这样,加上总监的身份拿到的薪水,她仍然会把自己弄到很缺钱的那步田地里,她的所有几乎都在世界各地的游走中化为泡沫。
有时候,她甚至可以身穿高档职业套装啃馒头过生活也要不停在游走。
她没有固定的住房,没有储蓄,没有束缚。
她说她已经停不下来了。
应该说,目的,愿望,理想三者不曾统一过。
当目的被误认为是愿望时,愿望贬值了。
正如理想被误认为愿望时,愿望升值一样。
那么,目的卑贱的单纯性拉伤的是谁的影象。
梦想比理想的市价更高一点,谈到市价,那不是钱。
但金钱占据的地位,当然很重要。
金钱是梦想的材料。
或者说,对于有一类人群是这样的。
这段时间,有个叫江哲原的盯罗雯有点紧。
对此罗雯不予理睬。
但江哲原似乎不这么看。
出于对姐妹的照顾,吴雨欣帮罗雯顶了下来。
但这只是暂时的,有一点不能忘记的是,江哲原想要的东西,是不会罢休的。
他会让你明白怀疑他的能力的人会被上帝在他们的嘴上套上内裤。
说起罗雯,论身体本身她对他没有多大的吸引力。或许,他完成了与她的第二次交合,她便一文不值,当然,这是指相对价值。
无论是谁,肉体美丽,是这样的。
但从性的角度来说,女人与女人的身体几乎没有什么区别。只能是在身材上比较。
而从灵的角度来说,却是迥然不同的。
用谁或某表示,由灵支配身体去占有另一个身体,那个身体于某这范畴,是特定的;
由性支配占有的对象就应该属于“谁”是任意的。
他打心底就没觉着兼职妓女与一般妓女有什么本质的不同,只不过上升了娱乐的档次空间。
甚至觉着世界上所有的女人都应该来做妓女。
他希望看清纯可爱的没有被用过的女孩施爱于他,让他呻吟不已。
他讨厌“传教士式”的做爱方式。
更愿意女孩趴在他的身上方动的撕咬,或舔吸,能抓住那阳具放入她从未开启过的卵巢。
他幻想将一只手放入处女的阴部。
五只手指触摸到散发胎儿气息深处的子宫。
她张开两条白晃晃的大腿成160度,他的脸紧贴近那个发生古老而机械或关系的黑洞。
渴望能窥见来自生命的袭击。
那锐利的目光击活了那毛丛下幽深的黑洞的蠕游。
渗露出光滑如丝的液体。
他用舌头舔绕着,咸湿,甘甜,有一点腥,那不像血的气味,是女人下部的分泌物的流窜地理图的显示器。
想象将自己缩小回到当初来到这个世界的母体里。
他的头没有了,还使劲的往里面挤。像一根硕大的###堵死了她的阴部。
她快活地呻吟。
让他再进去一点。
他顺应着来自幻想的供给配合她的身体需要达成共识。
于是,他的身体也没有了,剩下两条因纵欲而过于细黄的腿在外面不停的晃动,滑稽的像种在地里的萝卜,叶子在风中骄傲的摇晃。
她感激的哭泣,不停的尖叫。
过于激烈的喘息声,敲醒她的双手抓住他的双腿艰难的往里面塞,想让他完全的进入他的体内。
窄小的洞口由于贞洁而弹性十足的且不断的摩擦他的皮肤。
在磨擦中,骨头发出咯吱的抗议,这种抗议的扩展无疑为快感的传递提供了充分的理由。
渐渐地,他的动作变得缓慢而笨拙。膝盖骨在液体的润滑中,到达了目的地,他的脚趾蹬踩着入口的那块皮肉上并第一次有意识的看到了那个生命起始的地方。
身体内渗露液体的狭缝在他的亲吻下,不停的流淌。
他在这片海洋中游戏,快活极了。
他确信这里就是天堂。
就是地狱,就是幸福,就是痛苦,阳光。他膜拜着它疯狂的喘息,在子宫里躁动着,一滴滴肿胀的爱,像硫酸里失去光泽的躯体直冒泡。
这是一个倔强的男人,曾经真爱过一个女孩。
后来,那个女孩嫁给了别的男人,他用了三年时间去破坏那个家庭却夺回来了一具尸体。
那个女孩在与他的婚礼上自杀了,他没碰过那个女孩。
抱着那具体温还未褪去的尸体走进他们的新房。
那新房是他按照那个女孩喜欢的式样一手布置的。
他触摸她的手心,感觉很陌生,轻轻的抚摸面颊,头发,怕弄疼她。握着她的手不停的温柔地亲吻她,她的身体冰凉,他紧紧的抱着她,渴望将所有的温度传递给她。
可她死了,这是一个事实,他开始摇晃,抽打她,他垂下头,笑……
据说,他再也没有爱过任何女人,那个女孩剥夺了他爱的权力。
事实上,是他自己选择了这种方式来祭奠那个女孩。'
吴雨欣为此颇为感动,这也是它顶罗雯的理由。
她拿着从江哲原那儿得到的钱找到罗雯。
“这些钱,你拿着吧!听苏起说,你又四处凑钱!”吴雨欣将钞票塞到罗雯手里,并示意是从江哲原那儿拿的,不用还了。
“我不会再跟那个男人做的,让他省省心吧”罗雯不会破坏那个游戏规则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钱本来是给你的,你正缺钱,先拿着再说”
“行!算我借你的。”罗雯厚下脸皮拿下了。
有时,生活的懦弱势必会造成灵魂的拥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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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种可能 (4)
(四)
“我身上有一种隐退和疑惑感,它们把一切全弄糟了(这种疑惑往往使我身不由已,而且我不能对我的物质生活做出准确量测……)”
嘉宝在书桌上已写了一天一夜了,没啃完的面包丢在一边,面包屑几乎遍及了整个书桌,地上满是揉皱的稿纸。
厕所里躺着的苹果核在淡黄色的尿液下还没及时冲下去。
暮杨点燃一支烟,自觉开始打扫房间,“最近写什么了?”
“给!我想写点关于妓女地下生活什么的东西,不过,有些难度。”她一边将稿纸递给暮杨一边补充说:“文中的女主角叫惜童,在充满自由性交易的空间里,所有人都过着非正统的生活方式,惜童……”
“我不明白的是,文中似乎对话太多”暮杨大致翻了一下,打断了嘉宝。
“嗯!是的,写作的方式各人有异,我更多的是用一种理念,在形式上,淡化情节的写作。确切地说,是将哲学异体化的通俗表现形式。”她将思路扩展给他,想让他明白写作的心境。
“摒弃情节会出现什么问题”暮杨问。
“断层感在形状上表现的张力异常突出。”
“是由思维的跳跃性所致吗?”
“当你有很多思想要表达时,而你由于自身的某些局限性无法正确定位时,也会这样。表现得特别粘稠。因为对话是件比较轻松的事情,我原本想用对话消除哲学携带的凝重感,但由于哲学的同化作用很强,使其对话也比较紧张。”
“也过于严肃了”
“材料是一个问题,另外,也有我自身的问题,性格分层清晰度不够。因为模糊,造成了单一的人物线条,不能将自己的灵魂决裂开来,归根结底,可能是自身缺少时间打磨。或许,过些年,这就不再是问题。”
她对自己充满了自信正如复仇眷顾了哈姆雷特那般确定无疑。
“我相信你,已经很晚了,早点睡吧”暮杨看了看天色。
“哦!对了,现在有没有时间”嘉宝追问。
“正不知道怎么花了”
“你会画画对不对?”
“是啊!通常裸体什么的还是挺在行的。”
“行!跟我来!”
她一路把他领到大马路上,摔给他笔和本。“工作吧”你就把那个宾利、劳斯菜斯,保时捷只要知道的汽车标都画下来。”
“啊?”
她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行了,我画就是了。”
暮杨的妥协并没有带给她满足,征服的快感泯灭间,她只是望向远方。
沉迷而牵挂,那橙黄色的路灯下,风吹得有点紧,他们并排的站在站牌下。
她枯黄而又不太细腻的皮肤像被抽空的完整,孤独而又宁静得稀薄。
她突然抢过暮杨手中的笔和本,激动的写下:
长满狐臭的孤独散发出醉人的形状,
像蘑菇亲吻你的双脚一样,
渗露出娇美的线段。
在鄙视的腐液中,
滑向远方。
在一个空旷的梦境里,
有像鸟儿一样飞翔的安全套
让一种液体弄湿了翅膀。
褐色的眼球,
不停地转动。
只有一只眼睛
像夏天般灼惧。
稀释了旋转的频率。
我敲开发丝里的一扇窗,
不存在距离,
不存在气味,
如同倒在血管里的耳洞烫伤封面的苍白。
加油!
这样一个陌生的词语,
早已丧失了原本具备的资格。
我用舌夹触碰了它的身体。
突然意识到,
我意淫的对象竟和它如此相似。
是绝望这个伪君子,
为它穿上了华丽的衣裳。
我无数次剥光它的衣裳,
欣赏那獠人的裸体,
我病态的幻想,
在乳房与红晕中漂白了弹性。
我至今仍然没有淡忘,
离我最靠近的安慰,
不过是与音乐调情的相聚。
我会用意志指导这个舞会沉入海底,
那并不困难。
我拥有一个患病的淤涡,
无法医治
它将会与这个舞会一起消亡。
到了秋天,
当吸干管道里的营养,
我拿着一块碎玻璃在子宫里扭动,
以便获得伴随出生的死亡。
那是充满奶乳的玩笑,
在硬的可以刺伤喉咙的豆腐里调笑,
那声音的长度蔓延到疲倦的双腿间,
孕育了纯净的性关系。
我看见冬天里的雪块,
在阳光捣碎的额下,
化为喘息的河流。
气味有些腥咸,
呕吐出婉转的温度
蒸发掉蓝色的光子
我跟踪死神
并非仅仅跟他调情这么简单,
我爱上了他,
从它的语言中伤我尊严
攀附的癌细胞的那一刻起
没有伙伴的小男孩
今年你有四岁了吧!
快快长大吧!
你的微笑,
是我们未来的嫁妆。
她停下笔,把写下的递给了暮杨,“你看一下,用这首诗来奠定惜童的情感骨架,怎么样?我是说生命的事实,人类存在的某种死亡情结,也就是对真实的一种羽化,能明白吗?或许,你还需要思想稼接。”
“我想我能明白”他确实明白,
她对他对她的理解表示感谢“宝贝!过来!让我抱抱你,就一下。”
“不行,我拒绝。”
“那好,我饿了,我们回去炖猪脚,这就去买,两选一吧!”嘉宝十分地嚣张。
“都3点了,哪儿买?”
“我们可以等到天亮。”
“是不是太夸张了”
“那我们去屠宰场吧!正好赶上。”
“你觉得好就好吧!”
第一次知道,猪也有痛苦的时候,倒让暮杨有了些安慰。嘉宝怀抱着2个猪脚,在离开时,回头,长叹一声,“上帝!你是爱我的,因为你赐给我死亡。”
惜童的世界正在向她展开,那片死亡地正干扰着她相对较弱的磁场。她的情绪也已受到那未知领域的呼吸的调动。
而她如果本身能把握得恰当,就会助长写作天赋,一旦失控就会出现因导致大脑海马区发生萎缩而成为痴呆或自杀倾向明显两种情况。
不知道对于磁场弱的人来说,到底算不算是件好事,但无可置疑的是这种可塑性强的人与写作来说是一种幸运。
一切在别人看来不幸的东西,对于写作的人来说都是一种幸运,孤独、痛苦、愤怒在侵蚀他们后,都将成为他们的主题。
只有一种可能 (5)
(五)
我能训练自己到任何地步
……《女魔头》
我与暮杨相识在床上,当时的角色,我是一个妓女,他是一个嫖客,在场的还有一个20来岁的女孩,他告诉我,她叫嘉宝,他朋友,是个文字工作者,需要我的帮助,请我配合。
我很乐意接受这一点,那是我的职业,职业不分贵贱,实质还是一切为了大众。
嫖客无论带着何种目的来到这里,我们都会照单全收。
据说,德国最有名的红灯区在汉堡。欧洲最有名的红灯区在荷兰的阿姆斯特丹。而中国最有名的就在这个城市我们工作的地方。
德国现有妓女40万人,平均每天接待客人120万次。每年营业额20亿马克(折70亿人民币)。但在中国,好象从未精确的统计过。
“是你动手,还是我自己来。”我有必要征求顾客的意见。
“我尊重你的选择,你自己来吧!”暮杨有掩饰不住的紧张,但这点只有对经验丰富的妓女才看得出来,当然,我是其中一员,但嘉宝不是。
嘉宝看着暮杨说:“你动手吧!我要看见全过程,包括脱衣服。”
凭我的感觉,如果不是嘉宝挑选了我,我会遭到这个男人的拒绝,我缓慢的走到他的面前,他显然为有两个女人而有点局促不安,能完全看出他的顾忌就是嘉宝。
他不知道要如何下手。
他的身体要与一个女人交合的同时受到另一个女人的旁观,这种窥视在他看来是不公平的。
嘉宝让他感到陌生,她被包裹着,而他将赤裸裸呈现在她的面前,而后她产生的微妙的心境是他无法可把握的。
无论事后,她是否会告诉其他人有关这件事的男主角也就是他怎样去完成这样一件事,毕竟这样一件事不怎么光彩。
但她至少会告诉她自己他在完成这件事的整个画面会存放得完整,让他在以后羞愧不已,就像被人抓住了把柄无法脱身。
在现在,他还没有完全赋予哪个女人这种权力。
当然,这种女人完全成立的条件是她完整的属于他,并且永远不可能背叛他,而嘉宝远没有达成这种信任,因此他对她的顾虑是可以理解的,但争于嘉宝对写作的态度对待这件事,那么他的行为变得有些不可容忍。
两个人处在不同的境地,他觉得自己更像一个即将枪决的囚犯,在无声中行走最后的尊严。他或许认为,如果她也是赤裸裸的,他能够接受她为他安排的这个女人,那会让他觉得他的不习惯得到了弥补。
我不能静观这一切,否则,这样的局面可能会令我们三个人都不怎么愉快,我的价值体现在于此时调动眼前这个男人的神经。
我拉住一只手放在我的双乳间,将另一只手缓慢的拉伸进内裤的一个角落里,对这个男人说:“有水了,我们可以开始了,如果你不习惯的话,完全可以躺在床上不动,这点,你可以相信我。”
他有些震惊,但马上就缓过神来了:“开始吧!”
这个男人对于女人的身体似乎一点都不陌生,动作熟练得让我有点吃惊,而我也确信我做得很出色,以至于站在我们面前的嘉宝用手指破她自己的处女膜时,我与暮杨都全然不知。
血顺着她白皙的大腿流了下来,暮杨吓坏了,一把推开我,赶紧抱她到床上,看着她指甲里残留的血液,他半蹲在床边向她大吼:“你在干什么?”
嘉宝也被暮杨的吼声吓着了,“我不知道,我看见一个空房子,每个女人都在和不同的男人做爱,那里有好多人了,他们都光着身子,腿一张一合,我觉着那好像一团猪肉在地上滚动,让我感到恶心,突然有一个男人,也向我靠近了,我害怕极了,我说,你看!我自己能行,我就喜欢操自己,别碰我!”
暮杨摸摸嘉宝的头“疼吗?”
“嗯!我现在变成了一个女人,是吗?”
“你听清楚了,你没属于过谁,你还是个女孩。”暮杨有些气愤,他拉起床上的嘉宝补充道:“别写那个什么死亡情结了,它会害死你的。我带你回家,跟我走!一开始,我就不应该带你到这儿来。”
“没用的,我已经在路上了,我渴望上路。”嘉宝不肯跟暮杨走,这让暮杨很不理解。
“暮杨,让我跟她谈谈吧!”我说。
他看了看我说:“谢谢!”他感激的眼神与背影一同消失在茫茫的夜里。
嘉宝躺在床上,眼神清澈,对我没有任何防备。我走上前,与她并排躺下,她似乎意识到我不会伤害她,竟搂着我的腰的说了声:“宝贝!我喜欢你”闭上眼睛,翻了个身,就睡着了。
吴雨欣恰巧过来找我,她看到嘉宝的第一反应:“这个女孩活不了多久了。”
“别拿你的死亡至上去审视别人,她和你不一样。”我不太相信她对嘉宝的预言。
“她和我是同一类人,当你看见自己的时候,你会异常的敏感,她也一样。我不知道她是干什么的,但我肯定她还在透支自己去做一件事,她是干嘛的?”雨欣看了看嘉宝。
“文字工作者”
“这条路上不知死了多少人了,拯救灵魂的把自己给整死了,灵魂也没了,偏偏那些贩卖理想的倒是活得挺滋润的,死亡这个东西很能说明问题”雨欣说。
“我想她活,我喜欢这个女孩。”
“停止透支,给她最直接的实需素材,不用她在自己身上割那样辛苦,我相信确实有那种写作不太伤脑筋的人存在,估计他们没有时间容器赋予的阅历也写不出什么好的作品,就算天赋再高的菲茨杰拉德,写了那么多的作品也只有《夜色温柔》与《了不起的盖茨比》值得一看。事实上,他的阅历也还不算浅。而这个女孩不过20来岁。时间这个后盾对她来说十分重要。当然,一切看她的造化。”雨欣对什么都有过一点研究。
“……”我对雨欣的思考仅局限于嘉宝,此间,选择沉默。
“可能,只有我试图了解他后,我才知道该怎么做。如果说我是个偏执狂,她目前一定患有强迫症。晚安!宝贝!我的身体状况已出现异常了,估计离死不会太远了”她给了我一个温暖而平静的微笑,转身离开。
“等一下”这个声音让我和雨欣都有点吃惊。“我是嘉宝,我想跟你交个朋友,不好意思,我刚才是装睡的。嘉宝的语气苏缓而随意。”
“看来,你比我想象的要强很多。”雨欣姿态优雅,无论对谁,优雅都是她最坚硬的外壳。
即使内心颤动不已,仍然优雅的滴水不漏。
这种优雅,她演绎得真心诚意,结果在这种熟悉的假象中也得到了抚慰。
“我需要你的帮助”似乎在乞求什么。
“你凭么要求我来帮助你。”
“因为你是一个有死亡情结的人,除此之外,你将成为我书中的女主角。”嘉宝说,这些事连她自己都没有底。
她明白如果这链接不上眼前的这个女人,她将在这场对话中被淘汰出局,这是规则。
她决定搏一搏。
雨欣看了看她,径直走到她的面前,蹲了下来。
她解开嘉宝的鞋带。
当她将一根鞋带抽出来时,看了看她的另一只鞋,只瞥了一眼,又将鞋带以不规则的系法收拢系好。说了声:“晚安!”
转身离开。
只有一种可能 (6)
(六)
“我们生来就是疯子,有的人始终是疯子。”
…xxx
自从处女膜事件后,嘉宝变得喜欢独处,偶尔,她会一个人坐在地上发呆,或是,在小纸片上写些莫名的话:
“或许,你长了一颗简单的头颅,缺乏一种非现实性的片断的链接或者说是重合,而并非复制,但庆幸的是,我们重逢在汁液的瞳孔里,明亮而干净。”
暮杨小心的翻看着。
“游离在城市的散角,有太多的美好,在眼角不经意间粉碎,被摧毁。”人们来不及去抚摸,在冷漠中,它独自存在,独自徘徊,独自消亡……
晚上,她站在镜子前,不停地给自己梳头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