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情吧!
“当然有。”周然轻轻抬起的眼皮带过一抹笑意,像极了说书先生,娓娓道来,“事后我去案发地点蹲了三天,劫匪都没再出现,而那一带的几个犯罪团伙都不知情。所以我推测不是随机案件。”
萧今心里一紧,“真的是有人故意要害他么?”
(周然在咆哮——为什么都不关心一下我是怎么跟犯罪团伙套的情报!!)
“这话不能乱说。”他向前倾了倾身子,压低声音说,“不过后来我又去组织卧底了一阵子,打听到作案的是黑道上的人。”
还真是敬业啊……只是,只是她心里那叫一个纠结——
想她萧今是多么正气凛然的一个人呐,怎么偏偏跟她有关的男人都跟黑社会牵扯不清!
“我不明白,黑社会是被雇佣的?可方司藤也同样有钱有势,难道他们不怕……”萧今疑惑地看着他。
周然摇摇头,从兜里摸出一根烟,“您不介意我抽一根吧?压力太大。”
“请随意。”看来做记者也不容易。
周然点了烟,说,“像黑蛇帮和绯木堂这样的组织,不是靠钱就能收买的。”
“你是说,这件事是三大家族中的人指使的?”萧今握着茶杯的手停在半空中。
“嗯,很有可能。”周然点点头,“绯木堂是裴家的势力,黑蛇帮原本是独立于三大家族之外,目前看来和方家比较亲近。”
萧今心里一沉,“这么说,绯木堂的可能性比较大。”
“也不一定。本来还想从您这儿打听打听,看来您也毫不知情啊!”周然弹掉烟灰,烟雾在他眼前散开,看不清表情,“对方好像因为方司藤失败的行动,损失很大,所以,还没打算放过他。”
萧今猛然想起那次在裴家听到的墙角,莫不是因为向慈没能顺利嫁给裴朝,而迁怒了方司藤吧?!
她急切地问,“那要怎么办才能救他呢?”
“您怎么问我呢?”周然吸了口烟,笑着回答,“这世界上管得了这件事的,恐怖只有您的枕边人。”
裴朝啊。正如雷络说的,他……恐怕真的谁都不会相信吧。
萧今默默搅动着茶悠地停下筷子,抬起头看着她。
萧今张了张嘴,问,“……排骨好吃么?”
裴朝郑重地点点头,“好吃。”
“那就好,那就好……”萧今心里叹了口气,果然还是问不出啊。
“你知道你有个习惯么?”裴朝喝下一口汤,说,“你敷衍别人的时候,总是要把一句话重复两遍。”
她有么?萧今愕然。
“这件事最近闹得很凶,我得防着点儿。”裴朝夹了一块排骨,啃得津津有味。
萧今仔细看,也没看出说谎的迹象。
吃过晚饭,裴朝仍然主动刷碗,延续着他们以前作室友时的习惯,萧今在客厅看电视。
可惜她心思不在电视上,演的什么也没看进,只觉得,还没有裴朝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的样子好看。
裴朝洗好碗,就坐在沙发上陪她看电视。
萧今时不时用余光瞥他,却总是不好意思开口,仿佛担心会打断了这沉默。
最终,她还是选择先去洗澡。
洗完澡出来,裴朝已经回了房间。
萧今路过时,在他门口磨磨蹭蹭半天,终于下定决心要敲门时,门自己开了。
裴朝单手扶门,微微侧头靠着前臂,“有什么事么?你憋不住的,早点说出来吧!”
萧今最讨厌他这张臭嘴,总是说不出什么好听话!“其实,我今天去看方司藤了。”
裴朝微微皱眉。
“不过没见到,被护得很严。不太好的样子。”萧今垂下眼说,“那个,你能不能……”
“这件事我已经查过了,肯定不是绯木堂做的。”
“哦,”萧今知道自己不应该再说下去,可她总是忍不住冲动,“可是对方好像还不想放过他……其实,就在结婚前不久,方司藤追过我,还要替我还债,只不过后来我突然结婚,他很生我气,就没再联系了。”
“我知道。”裴朝靠着门柱,看着她的目光极纵容,幽幽地说,“这件事,我管起来很麻烦,可能会惹些事端。若有人问你,你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能做到么?”
他肯帮忙了?!萧今用力点点头,脸上不觉就有了笑容,“你放心,我对方司藤没什么,只是作为朋友不想欠他的。我想,等这件事过去了,咱们……”
说到改善婚姻关系的话题,她忽然结巴起来。今天跟周然的谈话让她想通了一些事,也不愿再自己难为自己了,其实,她还是想跟他在一起的。
“其实我……我是说,咱们也该……反正就是,怎么说呢……”一句话没说完,脸都急红了。
“放心,我明白,你去睡吧。”裴朝说完就关了房门。
你明白什么啊,白痴!萧今心里骂了他一句,可说不出来又怪谁。算了,等方司藤的事过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有木有开始喜欢小裴了呢,男主马上要拿出男主的样子来咯!
歉疚吧!
自从这一天晚上,虽然还没有夫妻之事,但萧今和裴朝的关系却有了很大改观。
萧今下班没事就会回家做饭,然后两人一起看看电视,再然后,却经常不知因为谁的一句话或一个动作,两人就匆匆各自回了房间。
尴尬,暧昧,默契。
周然打电话说查到是黑蛇帮,和萧今心里的答案一样,她有些莫名的轻松。她没再问过方司藤的事,对裴朝,她有种从骨子里来的安心。
只有一次楚凡高来时,她在厨房做饭,不小心听到两人在争吵。
楚凡高说,“这件事绝对不行!你要管,除非踩着我的尸体!”
裴朝的声音冷冷的,“那你走吧,我是认真的。”
后来楚凡高真的没吃饭就走了,萧今追问,裴朝只说笑笑说,“女王命令。”
可他不知道萧今刚刚才放下祝晓的电话。
后来就听祝晓说,楚凡高辞职了。
她跑去问,祝晓似乎什么也不知道,楚凡高最后也只说了一句,“我早告诉过你,与牵扯裴朝的人越多,越深,他自己就越危险。”
萧今没能明白这句话的奥义,或许跟方司藤的事有关。她也没再问裴朝,因为她记得答应过他,任谁问起都装作不知道。
这样的日子过了半月,这次,却轮到裴朝晚归了。萧今常常下午就接到电话说晚上不用等他吃饭。
可日子在萧今这里,还算平静。
然后又到了裴家的茶会时间,萧今这次也是一个人来。
远远的,她就注意到向慈的目光,在遇见她时倏地就警觉起来,警觉中还带着怨念,几辈子仇人的味道。
萧今还以为过了这么久她也该消停了,反正再怎么不甘心,结了婚就是结了,她向慈惦记着有妇之夫就是她不对!
宾客在场,这场对峙只能在沉默中抗衡。
其实萧今在向朝兰面前总是没话的状态,嗯哼几句敷衍已经很给面子。她曾经不经意间听到过向朝兰劝向慈的话,“……我也不是他的第一个妻子,可谁陪他到最后?当年他的正妻还不是风风光光地嫁进来,最后连怎么死的都没弄清楚。小慈,做女人要沉得住气,裴家是个大熔炉,没被第一个进来不一定是坏事。”
萧今不是个小气的人,但她绝对不能受欺负!自此她彻底断了跟向朝兰干戈玉帛的念头,就连对裴朝也是许多天没有好脸色。
但是,这些日子向朝兰对她却越发好起来,时不时就叫人往家里送东西,连说话的语气都和善亲切了许多。
“阿今呐,我听说裴氏在滨海区新购了一块住宅区,没几日就要拆除改造成别墅区。这单生意我可是想着亲家呢,早先就跟老头子说找祥风合作。”向朝兰笑眯眯地对她说。
萧今礼貌地点点头,“谢谢您。”
“呵呵,谢什么,都是自己人,我还等着抱孙子呢。”
看着她暧昧的笑意,萧今不知不觉想到了裴朝,他们很少有肢体接触,她每次只是想想就会脸红心跳。
“怎么我看着你瘦了,是不是他对你不好?”向朝兰放下茶杯,半真半假地对她说,“有什么委屈便说出来,千万别想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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