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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索情郎君|作者:夜深人静之|分类:辣文肉文|更新:2025-05-12 02:59:09|下载:索情郎君TXT下载
  第七章

  樊溯斜倚在“溯澐宫”的熊毛大椅上,性格的薄唇轻启,深邃似海的星眸半合,手轻摇玉扇,状似惬意。

  窗外清风徐拂,掠动宫后的茉莉花丛,漾起淡淡的花香,越过花亭、矮墙,传来他 的鼻间。他恣意笑着,闻入幽浅清香,顿觉心旷神怡。

  对,是他的她正在“茉莉斋”睡觉,此刻已日上三竿,她却像只贪睡的小懒猫,蜷 曲在壁炕上,摆出令他心猿意马、心思狂动的娇荡睡姿。

  昨晚,他要了她一整夜,一次又一次地将她带到欲望颠峰,却也累坏了她。怕自己 一时按捺不住冲动又扰醒她,他特意躲来这儿,听闻风声、花香,回忆昨夜那滚滚轮动 的欢愉。

  “六阿哥,六阿哥……”齐潞闯了进来,“你有没有看见侯姐姐,我找了她一早, 都寻不到她的人。”

  “她今天休息。”樊溯难得地伸展四肢,显现优雅的风采。

  “休息?那我怎么办?”他一脸泄气。

  “你想学功夫是不是?”樊溯突然问。

  “嗯。”齐潞点点头,“奇怪了,侯姐姐要休息,怎么没事先告诉我?”

  “今天由我教你,如何?”樊溯起身走向齐潞,似兄长般拍拍他的小脑袋。他向来 就明白,齐潞一直希望他能传授几招功夫给他,今天便让齐潞一偿夙愿吧!

  “六阿哥,你说的可是真的?”齐潞双曈闪闪发光。

  樊溯点点头,突然问道:“你侯姐姐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这事不提不气,说来齐潞就满肚子火,“还不是八格格,故意去找侯姐姐麻烦,自 己功夫不好还要去找人家比试。”他呼呼地喘了喘气。

  “后来呢?”

  “后来侯姐姐只守不攻,让了她好几招,最后,昱馨耍诈抢走我手中的矛,班门弄 斧之际,矛不小心脱了手,差点刺中我,侯姐姐为了救我才推她一把,以身挡矛。”齐 潞说得义愤填膺。

  “好,你先去练武场准备,我随后就到。”樊溯点点头,示意他别再说了。

  “行,我这就去。”一思及六阿哥要亲自传授武功给他,齐潞的气顿时消退大半, 兴高采烈地跳了出宫。

  不一会儿工夫,樊溯便听见另一个脚步声接近,他踱回椅上,闭目等待。

  他自然知道,是谁才有如此浮躁的步履。

  来者才刚踏入厅,敛目的樊溯便开口询问:“昱馨,一个女孩子莽莽撞撞的,成何 体统?”

  “六阿哥,人……人家有急事嘛!”昱馨格格蘸着红汁的嘴巴噘得老高,看着樊溯 的眼睛却含情脉脉。

  “你说。”他依然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那个姓侯的女人今天失职了,居然到现在还没去练武场,你说该不该罚?最好是 将她赶出宫外。”她趾高气昂,不停地在樊溯的耳旁嚼舌根。

  “我昨晚在茉莉斋过夜,她今儿个当然爬不起来了。”他本不愿提,但昱馨格格做 错了事还如此狂妄,他不得不逼她住口。

  况且他不是木头,对女人尤其敏锐,怎会感受不到她对他的兄妹情谊似乎已渐渐变 了质,愈发深陷在不该的男女之爱中。

  她虽长得无可挑剔,但天下美女何其多,乱伦之事他绝不茍合。

  况且,现在他已有蔚晴这个小甜点。

  “你说什么?”昱馨格格诧异极了,双肩更是激动地抖栗不休。“你怎么可以和她 睡在一块儿?你们是不是已经……已经……”

  “没错。你下去吧!我还有事。”他显然已是不耐烦了。

  “你会有什么事?还不是迫不及待的又想去和她温存,是不是?”昱馨格格怒意狂 泄,一发不可收拾。

  她冲至他胸前,俯在他宽广的肩头痛哭失声!“你怎么可以?

  以前你最疼我了,现在有别人代替我,我不要!“

  “八格格——”他眉头紧拢,将她推远。

  “你又要赶我走了是不是?我偏不。”她霸着他颀长的身躯不肯离去,还抽抽噎噎 地说:“她昨天把我伤成这样,还推了我一把,你怎么可以喜欢她?”

  “我最恨说谎的骗子!”他受够了这种暧昧不明的纠缠,猛力将她推开。

  昱馨格格一个不留神,撞上身后长柱,惊叫了声!“好痛……”

  她假意流下一大缸子的泪,霍然抬眼,却已不见六阿哥的身影!

  天,他什么时候走的?不!她不会放弃的。

  蔚晴幽幽转醒,才发现早已是日上三竿。她怎么睡得那么晚?

  迅速坐起,才发现她全身奔窜狂肆的酸痛,几乎提不起劲儿。

  这才猛然想起了昨夜那充满绮丽遐思的一切,整个人突然像坠入烟云弥漫的激流中 ,炙烫的血液和隆隆地心跳声,激起她火烧至耳际的窘颜。

  她已将身心都交出去了,樊溯是天神是魔鬼她已无法判断,只知道她付出的无怨无 悔。

  糟,小阿哥!

  齐潞铁定是寻遍她了,她怎能枉顾齐潞对她的信赖,一个人沉迷在爱欲中,连正事 都给忘了!

  穿戴整齐后,她立即奔向练武场;远远地,却瞧见她的位置被顶替了。

  是樊溯!他正全神贯注地教导着齐潞,由马步、蹲跳、站木桩等最基本的教起,看 来齐潞一点儿也不排斥,反而心甘情愿地苦练着。

  这幕景象佼蔚晴惊讶,她明白齐潞天赋异禀,只需正确的训练必能成大器,只是由 于以往的贪玩与任性,以致他的根基打得并不好。

  但蔚晴只要提及由根基练起,必会得到齐潞的反驳与不满,几次下来,她也就不再 执意了。

  想不到樊溯竟能轻轻松松让齐潞打破以往的禁忌,去练习这些最初的基础步骤!

  本来蔚晴不愿打扰他们,准备悄然离去,才跨出一步,樊溯的低喃嗓音便由身后扬 起,“既然来了,何不看看小阿哥的成果。”

  已被发现,她也不好意思拒绝,毕竟这本是她的工作,然而今非昔比,此刻她再面 对他,已无法像以往这般自然。

  见她杵在原地久久没有动作,他索性走过去,笑睨着她,“忸忸怩怩的,你以前不 会这么放不开啊!”

  她看了他一眼,两颊顿时掩上绯彩。

  “怎么?还在为昨夜的事害臊?还要不要、想不想,嗯?”他玩世不恭地撇撇嘴, 俊逸的五官几乎贴近她。

  “求你……别再说了。”她当真快招架不住他的轻薄举止。

  “那不公平哟!我记得昨晚你可是口口声声喊了一夜”要你“,我现在不过说一次 ,你就受不了啦?”樊溯附在她的耳畔,柔声诱哄着;舌尖更是不安分地乘机触舔她的 耳聒外缘,湿热的唇加上温和的鼻息,又撩拂起她至凌晨才稍稍平息的欲望。

  她一手按在胸口,看了眼仍专注于站木桩的齐潞,强迫自己以平静的语气说道:“ 别这样,小阿哥在那儿。”

  “你还真是个天真的小女人。”虽不愿意,但他还是罢了手,改以一抹促狭的表情 看着她一脸的潮云;片晌,他提声向齐潞说:“你好好练,太阳下山便可休息,我明天 来验收成果。”

  未等齐潞答话,他已拉起蔚晴步出练武场,却在返回“溯澐居”的半途中,遇上了 随侍在皇额娘身旁的老宫女——孙嬷嬷。

  “六阿哥吉祥。”孙嬷嬷福身请安。

  “起喀。孙嬷嬷怎么行色匆匆呢?是不是皇额娘又……”樊溯急忙问道。

  皇后近年来身子骨极差,樊溯当然了解她是思女心切所致:十七年前,在皇额娘带 着尚在襁褓中的皇妹旻若格格微服进香时,半路遇劫,在一阵混乱中,皇妹也失去了踪 影。

  为此,皇额娘自责甚深,从此身子骨一日比一日差矣。当时九岁的他,对那些乱贼 简直是深恶痛绝。

  “不是、不是,是皇后突然想食锂鱼,我特地去膳房吩附他们准备。”口欲极差的 皇后突然想吃东西,这对孙嬷嬷来说可是件大事啊!

  樊溯点点头,“那你下去吧!对了,顺便告知皇额娘,赶明儿个我会去”养贻宫“ 看她”

  “是,奴婢告退。”孙嬷嬷才一转身,突然与默不作声的蔚晴四目对上,她惊喊了 一声“你……你是谁?”

  “她叫侯蔚晴,是我的女人。”樊溯替她回答了。

  “你……你姓侯?”孙嬷嬷以狐疑的眼神细细的打量着她,眉头愈蹙愈紧,似乎心 中有心事般。

  蔚晴被盯得十分难为情,她紧紧抓住樊溯的锦袍,秀颜低垂。

  “有什么不对吗?”樊溯不禁怀疑道。

  “太像了,实在太像了!”孙嬷嬷不答反问:“不知姑娘可有父母家人?”

  “民女幼时丧母,现有一父一兄长。”蔚晴照实答话。

  “到底怎么了?孙嬷嬷。”樊溯头一次见她如此失礼,因而提升了音量;他对周遭 事物一向敏锐,孙嬷嬷的不寻常表现当然逃不过他的法眼。

  “没……没什么,奴婢这就赶去膳房。”或许这一切只是她的猜疑,在没有任何证 据之前,还是别乱说的好。

  临去前,她又瞧了一眼蔚晴……当真是太像了!

  “她是?”蔚晴极少过问旁人之事,但这位孙嬷嬷刚才的眼神实在是人诡异了,彷 若她们早认识似的,可是,她实在不记得自己曾见过这么位宫中人物啊!

  “她是我皇额娘身旁的老宫女,可能是年纪大了,举止多少有些怪异。”他撇唇睨 着她邪笑,“别理她,从现在起,你的时间全是我的。”

  樊溯双手罩上她的胸,将她逼向树干,她紧张地口吃,“别……这里有人走动,会 被瞧见的。”

  “小傻瓜,我还舍不得将你的娇躯与别人分享。”

  他倏然将她打横一抱,直往“溯澐宫”迈进,然后绕往“茉莉斋”。

  蔚晴原以为他会抱她进屋,没想到他却将她搁放在茉莉花的矮丛中,四周围满着花 蕊,花香四溢。

  “这里可以吗?”她犹豫地问。

  “当然,没我的命令,没人敢闯入。”他已迫不及待的动手解她的衣扣。

  “不好吧!”她按住他的手,实际想问的是:他会给她一个交代吗?在她交付了身 心后,怎受得了被遗弃的命运。

  “嗯?”他定住手,凝神看她。

  “有一天,你会赶我离开吗?”她终于道出。

  “离开!”樊溯一震,心忖:原来她还是想离开他!昨晚的温存不过是她耍的手段 之一?

  “你自然会等到离宫的那一天,我从来不会留下同一个女人太久。”他起身,不再 碰她,脸色黯凝;昧着良心发表伤人心的言辞。

  “你是这么想的?”她猛然觉得心口一阵闷疼。

  “难道不是?你的依顺不也是这个目的吗?不过你放心,通常女人给我的新鲜感从 不超过一个月,你可以等等看。”一弧邪魅且含嗔的笑容在他脸上渲染开来。

  樊溯心中勃怒,受不了她老想脱离他的念头,难道跟着他,她就如此难受?

  她心头一窒,随即一股酸涩由心头化开,“等多久?三个月还是五个月?”

  时候一到,她便是被遗弃的命运!

  樊溯勾勒起一抹强装的笑意,“这就得看你的运气了?我看,现在你就伺候我,只 要伺候得舒服,让我彻底满足了,对你失去了新鲜感,自由的时候就会早些。”

  实际上,他也在挣扎、痛苦着,他要了她的身,却无法锁住她的心,更可怕的是, 他自己的心却渐渐为她所动,这种无法对等的感觉让他无措。

  在还能抽身之际,他只想伤她!但却又不舍得放弃她,真是矛盾啊!

  “樊溯——”她抓住方才被他解开的衣襟,心在滴血。

  为何他会是这样的男人?之前他对她的温柔与多情全是他掠夺她的身子的骗局吗? 一旦他得手了,就不再新鲜,甚至弃如敝屣?

  唉!残酷、冷血如他,她终究改变不了,以往的一切全是她的自不量力,可是,已 付出的真心与真爱,她要如何才能收回?倘若收不回,她是不是也将成为像他一般无情 无爱之人?

  “头一次听你喊我的名字,你好像挺恨我?”他的唇肆笑,深不见底的曈眸掠过一 丝嘲弄。

  她摇摇头,“我不恨你,我只恨自己。”蔚晴茫然起身,转身就走。

  “站住!”他箍住她的细腕,眼露寒芒,“你以为你想走便能走吗?没有我的允许 ,你别想逃开我,更休想离开宫里!”

  蔚晴不语,只是静静看着他那张布满恐慌与戾气的脸庞。

  她不懂,既然他将她视为与他交往的一般女子,且已强取了她的身子,达到了他的 目的,为何他还不放过她?

  “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我已没有任何价值了,为什么你还不放过我?”她故作平 静道,同时心却在滴血。

  樊溯讪讪地撇起唇,故做牵强的扬起笑意,“即使没有价值,你也是我的女人,除 非我自己放手,否则,你休想依附在别的男人身下。”

  他眯起眼,顿了一会儿又说:“说穿了,就算我不要你,也轮不到别人要你,你还 是乖乖的留在宫里任我差遣吧!等你让我失去兴味吧!至于现在……我要看看你所谓的 ”绝对顺从“到了哪种地步?”

  他眼露冷光,一步步走向她,一贯清亮的眸子此刻变得杳无人气般的幽暗,嘴角更 挂了冷酷的笑意。

  “我已将我最宝贵的全给了你,这样还不算顺从吗?”

  她迭步后退,无法相信眼前冷冽无情的他,和昨晚温柔多情的他是同一人!才不过 一夜之隔,差异居然如此之大?

  “你是给了我你的身体,那心呢?”他冷郁的眼闪了一下。

  “你很贪心……简直不是人!”她无绪地凝视着他。

  “我就是这样。”樊溯带着三分邪气的俊容微微挑起魅惑的笑容,彷若他就是这般 恶名昭彰。

  蔚晴艰涩地吞了下唾沫,慑于他那双收放自如且致命焦灼的眼瞳,她暗自心伤,自 己就像只掉入陷阱的兔儿,再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他的无情根本已伤人到了极点!不,她不愿再被局限在此,即使身受重伤,她也要 逃离。

  她旋身才拔开步伐,即被樊溯口住手腕,猛力推倒在草皮上!

  “不要——”蔚晴旋腿一劈立刻翻身而起,摆出架式怒视于他,“我不会再受限于 你,现在我就进殿恳请皇上答应让我辞去武师之职。”

  “你以为你会几招功夫,就抵抗得了我?”他双手环胸,横塥在她面前,其慵懒的 模样根本不将她的反抗放在眼底。

  “那试试吧!”

  她出招,凌厉却不够狠毒,只求能找出空档逃身。

  樊溯的双手仍交错于胸,只是微晃身影,轻而易举地闪过她的攻击,让过她五招后 ,他单手一出,挟住她的藕臂,不费吹灰之力地将她一把扯入怀中。

  “小晴,别逞能了,否则又弄伤了伤口,得不偿失啊!”

  他锁住她的柔躯,俯身在她的耳畔低语,灼热的气息放肆地钻入她的耳膜,似笑非 笑的嗓音酥人心胸。

  他的铁臂紧扣在她的缎腰,将她逼向自己,让她丰润高耸的胸脯似有若无地压揉在 他的胸膛上,手指更是大胆的揉蹭着她娇柔的身躯;另只手指则在她脸、鼻、下巴处轻 掂,挑情的味道甚浓。

  蔚晴瞠大美目,无计可施下,撇过脸,在他邪恶的手指上用力咬了一下。

  樊溯一时诧异,不禁松了手,她却乘机逃离了!

  约于二十步之距时他喊住她,将那只被咬伤的手指放进嘴里吮掉了血迹,无情的眼 睨向她,“我容你回家看看,但酉时之前得赶回来,你别妄想离开紫禁城,否则……我 可是会找耀武扬威武馆开刀。”

  蔚晴心口一凛,犹疑半晌后,呀了下唇,拔腿往前疾奔,然,泪却无声无息的飘落 下来……

  第八章

  “蔚晴,你回来了!”

  当蔚晴纤丽的身影出现在武馆门囗,面对大门的侯威枨一眼就看见了她,脸上出现 了难得的喜色!

  大伙闻声,全转过身看向她,眼底净是惊喜,“大小姐,你怎么有空回武馆,皇上 老子肯放人啦?”

  侯蔚晴带着牵强的笑容,对他们点头道:“是,皇上念我离家多日,思亲之苦,所 以让我回来看看。”

  胸口仍是这般难受,窒息的感觉依然环伺着她,樊溯对她的伤害不仅是身体,心灵 更是受创颇深!

  想不到今日回家,她已不再是从前的自己了。

  “你近来可好?宫里的生活不好过吧?”侯威枨怎么看不出她眉头深锁,愁丝万缕 ,分明不快乐!

  “还好,只要独善其身,别去招惹他们,自然不会有事。”她撒谎,飘浮的眼神却 泄漏了她苦涩的心情。

  侯威枨自然知道她不肯吐实,可能是怕大伙担心吧!

  “大哥,你们都还好吧?”她改了话题,怕被看出心事。

  “瞧!还不是老样子。”侯威枨看了眼练武场上的众弟兄,见他们个个睁大好奇的 眼看着他们,不禁开口吼了一声,“看什么?

  还不去练功!“

  大伙缩缩颈子、吐吐舌,赶忙排列好阵式又挥舞起拳头。

  蔚晴会心一笑,问道:“爹爹呢?他的身体无恙吧?”

  “老毛病是有的,但依然硬朗,他老人家现在正在大厅泡茶独饮,你赶紧进去吧! 他见了你一定会很高兴的。”

  蔚晴点点头,快步跨进大厅。

  “爹——”她的一声呼唤,让正执杯的侯卿耀,手微颤了一下,茶水溢出了杯缘!

  “是你,蔚晴!”侯卿耀不可置信地喊道。

  “是我回来看您了。”蔚晴缓缓走近他,对他褔了褔身,眼角噙着泪光,“女儿好 想您。”

  侯卿耀微闪神,看着她的改变,这孩子以往极少以言语对别人显现关心,向来矜冷 少言,能由她口中听闻想念还真不容易。

  “你呢!可好?”

  “除了不能随时回来看您之外,一切还好。”她企图隐瞒心思,又回到如故的冷静 。

  “幸好你回来了,爹正有事想见你。”他面孔突变严峻,沉声说:“威枨,你先退 下。”

  “爹,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侯威枨执拗地拒绝离去。

  “有些话不是你能听的,下去——”侯卿耀僵凛着脸,眼底射出精锐之光,以力拔 山河的嗓音驳斥道。

  这事情的严重性影响整个武馆的安危与每个人的性命,知道的人愈少愈好。

  侯威枨眉锁眼沉,站在原地不肯离去。

  “哥,你先下去吧!”蔚晴不希望自己一回来,就造成他们父子俩间的龃龉,因而 出口劝说。

  “我是家里的长子,有什么事不能让我知道的?我不走。”他仍固执己见。

  侯卿耀的表情填上不豫,冷冷地道:“随你,但你得发誓守口

  如瓶。“

  “是,孩儿懂。”

  侯卿耀的眼神又转向蔚晴,突然间道:“你在宫中方便见皇上吗?”

  “至今尚未碰过面,但若想见他,应该不难。”虽不知爹爹意欲为何?她还是必恭 必敬地回答。

  “那就好。”侯卿耀捻须道,神色冷肃。

  “爹的意思是?”威枨沉不住气的发问。

  他眼神四处流转了一下,确定四周安全后,他才轻声回应,“蔚晴,我要你找机会 杀了皇上!”

  “什么?”两兄妹异口同声的惊呼,神情充满着不解与骇意。

  “你们明白咱们是汉人,而耀武扬威明里是间武馆,私底下却是反清复明的地下聚 会所。”侯卿耀每说一句话,莫不带给他们两人更多的震惊!

  侯威枨张口结舌地抖着声说:“爹,这可是灭门大罪,可诛九族,您要三思而行才 是,千万别……”

  “你这个孽子!别忘了自己的身分,我们是汉人,怎能被鞑子统治,难道你甘于如 此?还有你爷爷的仇,你也不想报了?”他端着一张严厉的面容,森冷如冰柱的目光睨 视着侯威枨。

  他今生的奇耻大辱便是得受制于鞑子之帮,他发誓在有生之年,必要竭尽一己之力 推翻满清,复兴明朝!

  “爹,现在正处太平盛世,百姓生活安逸平静,这是明朝宦官当道时所无法企及的 ,我认为只要是明君当政,五族共存并无不可。”蔚晴也发出肺腑之言,毕竟如今这般 的生活已是难能可贵的。

  “蔚晴,你……你是不同意了?”侯卿耀指着她的鼻尖,愤怒不已,话语一出已战 栗不休、气窒难抑。

  “您别生气,注意身子。”蔚晴连忙扶住他。

  侯威枨亦倒了杯水过来,“爹,喝点热水,会舒服些。”

  “你们全都滚!不同意就别喊我爹!我就是气死也不用你们替我送终。你忘了当初 进宫前答应爹的事吗?真是不肖女!”他使劲将茶水一挥,杯破水溅洒了一地。

  “爹……”蔚晴含泪低泣。

  “你们全给我滚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们两个孽子,滚——”

  一阵如洪钟般的喝斥声后,侯卿耀猛地喷出一口鲜血,全溅在蔚晴身上。

  “爹,您怎么了?好、好!我答应您,我做。”她重重的跪于地面,已是丧气不已 ,身心已受重创的她如今又被父亲责难,生之于她有何意义?

  她并不怕死,只是杀了仁君,这……愧对苍生啊!

  “你当真答应了?”侯卿耀脸露欣喜之色。

  她无力地点点头;站在一旁的侯威枨却也只有感慨的份。

  “你打算几时行动?”他已是迫不及待了!

  “您安心休养身体,我既已答应,就不会食言,此事得找适宜时机进行才是,急不 得的。”她心里却是苦不堪言。

  “好——我等你的好消息。”侯卿耀双眼覆上戾色,令蔚晴惊畏!

  这个爹爹,好陌生啊!

  樊溯神色凝滞地匆匆赶往“养贻宫”,他刚才接获皇后懿旨,请他前往。他担心是 否皇额娘的病情恶化,于是放下手边事务,立即前去探望。

  进“养贻宫”,孙嬷嬷与一干太监、奴婢立即躬身问候,“六阿哥吉祥。”

  “起喀。”他单手一挥,急步来到皇后床榻前。

  “皇额娘……”樊溯急急握住皇后的手,看着她一脸憔悴的容颜。自皇妹被劫后, 他当真就不曾见皇额娘真正开心过,她总是愁容满面。

  “溯儿,你来了。”皇后虚弱地笑了笑。

  “皇额娘有事找我?”他焦虑的问道。

  “对。”她急着想坐起,却被他按回床上。

  “您别急,有话慢慢说,赶明儿身体状况略为恢复,孩儿带您去山上走走。”樊溯 安抚道。

  “你有这份心,娘就满足了,其实这辈子我有孝顺的你和宠爱我的皇上,我已满足 了,可娘只求临走前,能见一见你皇妹旻若格格。”她虚软无力地说。

  “皇额娘……”樊溯叹口气,“有关皇妹的下落,多年来孩儿一直在派人查探,从 无稍怠,只可惜事隔多年,极难着手……”

  “我懂,你别在意,这本就是不容易,但哀家想求你……”

  “您快别这么说,有事尽管吩咐。”他按住她的手背,想让她安心。

  “我希望在我百年之后,你仍不要放弃寻找旻若格格,她是你最亲的妹妹呢!”她 飘浮无助的眼似在寻求保证。

  这是她这辈子仅有的愿望,无论如何她都希望樊溯别放弃。

  “皇额娘放心,我会坚持下去的,好,您就早点歇息,别再胡思乱想了,我派人去 御膳房吩咐他们熬些补品来。”樊溯为她盖好锦被。

  他曾亲自向太医询问过皇后的病情,太医指出这完全是因为皇后忧心过度以致养分 不易摄取,因此身子骨一日比一日虚弱,倘若能让她放宽心,多吸收些营养,病情自然 会痊愈。

  “等一下,溯儿。”她急忙抓住他的手,似乎还有话想说。

  “有事您尽管交代。”

  “我一直忘了告诉你,你皇妹身上有处地方藏个胎记,我想这应该会有帮助,咳… …”她轻咳了几声,吃力道。

  “您说。”他睁大炯利的大眼,等待着皇后接续的话。

  “就是……”皇后迟疑了会儿,此乃隐私处,樊溯是个大男人,她不知如何启口才 是。

  “皇额娘您说。”他仔细谛听。

  皇后轻声徐言,“在你皇妹的两股间有一个胎记,我想……”

  胎记!怎么会?樊溯的神情一紧。

  “怎么样的胎记?”他急问。

  “我依稀还记得是一个心形胎记,很漂亮完整的形状,就在偏右股的地方…那时, 我和孙嬷嬷还为她取了个小名,就叫心心。”

  皇后嘴角含笑,已完全沉溺在回忆里,脸上泛出光芒,那是种充满母爱的光辉。

  樊溯整个人僵住了,狭长的眸影中映土点点骇冷星光。

  他浑身一阵抖颤,一股悔恨悄然无息地涌上心间。

  “假使旻若还在,现在几岁了?”他沉冷地问。

  “快十八了,已到花嫁之年。”她幽幽地说,“如果她还在世上,现在一定是位大 美人,在裙褓中她已是个非常漂亮的小婴儿。”

  樊溯重重地闭上眼,没错,蔚晴今年十八了!是巧合吗?不会的,世上没有这么凑 巧之事。

  难怪他一直觉得蔚晴有股侯家人所没有的气质,也难怪她与侯威枨一点也无相像之 处!

  如果她真是旻若,是他的亲妹妹,他如何是好?想不到亲哥哥竟亲手对自己的妹妹 做出摧花之举。

  问题是,他遗失在她身上的心呢?这又岂是说收便能收的。

  此刻,樊溯才蓦然发现他竟已爱上了自己的亲妹妹!烙在她身上的所有无情之举, 全是因为想漠视这份感情所做的愚蠢行为。

  天,今后他该如何面对她?

  “溯儿,你怎么了?”皇后见他神色有异。

  “呃……没什么,皇额娘可知除了那胎记外,可还有别的可凭借相认之处?”樊溯 不愿就此相信蔚晴就是旻若,他必须再求证。

  “这……”

  “我知道。”孙嬷嬷满然出现在他们身后,恭谨地回答,“以前我为小格格净身时 ,曾在她左耳后看见一颗红色朱砂痣。”

  “朱砂……”樊溯沉吟着,似乎没什么印象。

  “溯儿,那就一切拜托你……咳……”皇后猛地一声剧咳,惊回了他的神志!

  “皇额娘您别再说了,旻若的事就交给我吧!”他对皇后淡淡一笑,隐在平静面容 下的心思却深幽难测。

  他起身面向窗外,眸光倏地冷沉,他得解开这个谜——

  蔚晴回宫时已是晚膳过后,她神情忧郁地走在内径,却在“溯澐宫”外停滞了步履 ,她心绪纷扰,没准备好要见他。

  她企图绕过“溯澐宫”,转向后方的“茉莉斋”,经过莲花池,却乍见樊溯手摇羽 扇,神色阴沉地坐在大石上看着她。

  “你终于回来了。”他的声音一如往常,语气中充满讥诮与无情。

  “父兄留我吃饭,自然不好拒绝。”她轻声解释,没心情与他争辩。

  他点点头,摇扇的手霍然一顿,问了句让蔚晴无法会意的话,“侯家父子对你可好 ?”

  她不解地锁眉,“他们是我父兄,对我再好不过。”

  “你可曾想过自己长得一点儿也不像他们。”他暗喻。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目光矜冷地睨向他,神情不耐,“我累了,容我下去休息 可以吗?”

  “你过来。”他冷声命令,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他心思的波涛汹涌。

  蔚晴看了看他,俏脸上只剩一抹苍白,“我并没离开,我已回来了,你可以放过我 了吧?”

  见她静驻在原地不动,他徐徐站起,缓步走近,“别紧张,你迟回来,我可有骂过 你,打了你?”

  她摇摇头,强持冷漠的心又是一震。她害怕……害怕自己筑构起的冷静会因为他的 一言一词又应声而碎!

  “那就对了─-”他一个使劲儿,将她往怀里一拉,在她愕愣的同时,掀起耳后长 发看去!

  突地,樊溯手上的羽扇“啪”地一声落地,他的心彷若被重重的撞击了一下,往后 迭退了数步。

  他仅存的一丝希望破灭了,完完全全地破灭了!

  “你怎么了?”她看出他今日与往常截然不同。

  “为什么是你?为什么……”

  樊溯一张深刻且冷峻的英俊面容微微抽搐着,那深沉的表情与语调平添了几许阴森 与无奈;顿时,气氛冷凝,令蔚晴呼吸直觉困难了起来!

  “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蔚晴揪紧了心,她猜……难道他已知道爹的真实身 分以及他交代她的目的!

  不,不可能!当时并无外人在场,可,他的脸色怎会变得这么难看?

  “我没事,你回房睡吧!”他表情木然,声沉如鼓。

  “樊……”

  “别喊我喊得那么亲热,滚回去!”他一双黑澄澄的眸子直盯着她瞧,眉毛蹙成一 团,表情是嗜血的愤怒!

  “我是关心你。”以他目前这样的状况,她怎能安心离开?虽然对他,她总是隐藏 感情,但是爱上这个男人,是欺瞒不了自己的。

  “你滚——”

  见鬼的!为什么她以前不会对他投以热情,目前这种情况下他能接受吗?她是他的 亲妹妹呀!乱伦之罪他如何承担?

  “我不走。”她的表情是坚决的,望着他的眼盈盈如秋水。

  “你!”他目光荧然,一股来自深邃的幽暗眼神直射向蔚晴,突地,他大笑!

  “你这个女人怎么赶都赶不走,留在这儿是不是想看我与别的女人合欢燕好?”

  蔚晴倒退了一步,眼底出现惊惶之色。

  “你不懂吗?”他冷笑了一声,“珞珞,你别躲了,可以出来露个脸。”

  这时,突然由莲花池里大石后钻出个美女,她身材白皙似缎、玲珑如水,娇艳得彷 似出水芙蓉,两丸玉乳毫不遮掩地弹跳在樊溯眼前,撩人入骨。

  他缓步走向那美女,蹲在她身前,双手托住她的胸脯,在指下恣意揉搓着,脸上弥 漫迷醉的痴迷。

  “六阿哥……”美女往后微仰,将丰润的胸部挺向樊溯,已是陶醉其中。

  那水珠儿沿着乳沟缓缓滑下,樊溯以舌去舔舐,眼露邪肆的笑意,狎玩那挺立的乳 尖,“珞珞,还是你懂得卖弄风情,只要是男人没一个能逃过你的媚功之下。”

  “珞珞……谢谢六阿哥恩宠,那您爱珞珞吗?”她轻吟的语调字字似刀,凌迟着蔚 晴的心。

  她想逃,双腿却如铅重般无法行动。

  “当然爱了,是这样吗?”他衔笑,倾身含住那玫瑰,喑哑低喃,眼露氤氲的欲望 之火。

  “她怎么还不走啊?”珞珞瞪着蔚晴苍白的脸。

  “她爱看就让她欣赏吧!那个女人就只会摆架子,总是装出一副冰清玉洁,不得侵 犯的模样,其实她可比你还……”他狞笑着停顿了会儿。

  “还怎么?”珞珞好奇地睁大眼。

  “还……闷骚,哈……”他肆笑的嗓音挟了一丝无情的冷嘲;

  驱赶蔚晴离去的意味甚浓。

  她既与他有血缘之亲,又是亲妹妹,他不能再对她有任何绮思遐想,亦不能再付予 他心底的热情爱意,唯有藉着伤她,来缓和自己渐深的情思。

  蔚晴闻言,倒退了数步,重重瘫在身后的茉莉花丛,表情中净是饱含伤害的苦痛, 为什么在她想承认爱他的同时,他要拿无情残酷来回报她?

  “您何不问问她要不要把衣裳脱了,加入咱们,珞珞不会在意玩玩三人游戏。”她 娇媚低笑,柔若无骨的身子几乎完全吊在樊溯身上,弄湿了樊溯一身锦袍。

  他却毫不在意地褪下外挂,仅着内衬跃进池中,与她来个鸳鸯戏水,池内水气袅袅 升扬,灼伤了蔚晴的眼,也螫伤了她的心。

  珞珞胸前那两朵嫩润,霞红似的玫瑰紧紧地贴在他胸膛上,大胆地诱引着蜂鸣蝶舞 的激情春潮,卖力地在他体内撩起一片炽焰狂情。

  突然,樊溯以迷惘荡漾的眼,瞟着直待在一旁早已泪眼婆娑的蔚晴,“珞珞的提议 不错,你要不要也下来玩玩?”

  当他看见她眼角的泪影时,心头猛然一阵撞击,但他刻意忽略它,反以一双潋光深 沉的眼凝视她,一脸狞笑。

  她猛摇头,勉强撑直自己的背脊,转身逃开这个让她伤心的场景。

  奔回“茉莉斋”的蔚晴扑倒在床,在对樊溯交付出了身心后,她还能回到原来的自 己吗?原来在樊湖心中,她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女子,永远无法走入他心中;她只是他 掠夺的猎物,待到手后便再也不会珍惜了。

  此刻,她若要求离去,他应不会再留她了,一个已无利用价值的女子,只有被任意 遗弃的份。

  她想离开,但爹爹交代的事……她怀疑自己下得了手吗?

  但不做又将有负爹爹的期望,他以死相逼,她又怎能狠心漠视?

  所以,她只好继续厚颜留下,等待机会了。

  而最终,死便是她的归路……

  接续的十天光阴对蔚晴而言,简直是度日如年。

  她不再有樊溯的音讯,他亦不曾再来探视过她,但由宫女耳语间彷若可听闻他近日 寻花问柳的行为已愈渐猖狂,经常夜居“揽月楼”,不见回宫就寝。

  蔚晴的心早已碎成片片,她无心于教导小阿哥齐潞武功,对他只能深感愧疚与自责 。

  爹爹交代的事始终回荡在她脑海中,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积压在胸臆间的那股 凝滞感也更沉重。

  就今晚吧!她经调查得知,今日戌时,皇上将约宫中数名大官在御书房秘密会议, 既属秘密,御书房内必无护卫跟随,且参与者以文官居多,威胁性也降至最低,是下手 的最佳时机。

  然而,蔚晴心里更是清楚不过,今夜也正是自己的死期!

  无论她功夫再好,也无法闯过大内高手的追杀与成群御林军的围攻,只是在死之前 ,她想见见他、再看他一眼才得以瞑目。

  即便他再无情残忍,总是自己这辈子唯一的男人,她思他、念他、想他之心也从不 曾稍褪,数日的分别只有更加深她对他的依恋。

  而他呢?流连在群芳之间,忘了世上还有她这个人是吗?

  或者是,他压根将他与她曾有过的一切早已丢得远远地,不复记忆了?

  “侯姐姐,你怎么了?”齐潞收了气,走向蔚晴身边,“最近你好像老是恍惚无神 的,有什么心事吗?”

  “没……没什么。”她心虚了。

  “没有才怪,你一定在想我六阿哥是不是?从来没有姑娘能逃得过我六阿哥的魅力 ,我想你也不例外吧!”齐潞自以为幽默地道。

  “小阿哥……”齐潞这句话深深击中她的心扉,久久无法释怀。

  她悲凄地说:“许久不见他了,不知他近来可好?”

  “他哪会不好,天天和不同的美女在一块儿亲热,可真让人羡慕!侯姐姐,你就放 弃他,选择我好了,如果你愿意等我长大……”

  “小阿哥——”蔚晴摇摇头,阻止他再胡言乱语。

  “好吧!看在你那么钟情我六阿哥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今天他可没出宫哦!一 直待在”溯澐宫“。”他鬼灵精怪地又说:“反正今天也练得差不多了,我就放你半天 假,你去找他吧!我也要去找十四阿哥玩去了,明天见。”

  看着他离去的雀跃背影,蔚晴不禁苦笑,明天……她可还有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