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用知道也不想知道!一个人渣能有什么感受,他很得意是吧,很了不起是吧,这么玩弄别人很有成就感嘛?”
……两人又开始无意义的争吵。
纯浅悲愤难以自拔了,她除了那段莫名其妙的婚史,居然还有如此悲惨凄凉又催人泪下的初恋?她是猪油蒙了心还是怎么的,居然会找那么一个明显长着薄情脸的人做初恋啊?
但看他的德行也知道自己肯定是要被抛弃的啊,她当初就怎么没有现在这样的先见之明呢?
她在失忆之前究竟是个什么人啊,遇上的净是这些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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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不过是一种普通的游戏一点也不稀奇,男——人,不过是她消遣的玩意一点也不稀奇——”易纯浅每到临近过年最喜欢看《满汉全席》,其中哥哥和袁靓靓的搭配一直是她心中永恒的经典。
所以每一次k歌她总是要效仿电影里那惊天地泣鬼神,硬是让哥哥差点就吞下一瓶胡椒粉的《卡门》,并拿着麦克风模仿靓靓的那个螃蟹造型。
并且在唱腔上比鬼哭狼嚎的靓靓有过之而无不及,一首并不难唱的歌硬是拐调成了她的原创作品。
只可惜无人欣赏,因为一众兄弟一见她要唱歌都出门避难去了。
“纯浅,过瘾了没,唱唱是个意思行啦!还有几天就大年三十了非要弄出人命才行吗?”官一宁捂着耳朵开包厢门探头进来吼道。
趁着间奏正豪情万丈地呈埃菲尔铁塔状仰头灌着果粒橙的纯浅,听见这一声叫嚣当即一口气不顺,猛地咳嗽一声,手一抖,饮料顿时浇了满脸。
“靠,回头再收拾你!”纯浅忿忿地吼着,脸上沾满了果粒直奔走廊尽头的洗手间。
“给你纸巾!”酿成“事故”的官一宁狗腿地塞给她一包纸巾,强忍笑意以致脸色狰狞,身后的袁野、何让、小五众人都是一致的变形嘴脸。
一路上她都在低着头用纸巾擦着毛衣前襟,忽然前方一扇包厢门打开,让她顿了一下脚步。
不经意地抬头,瞬间就愣在当场。
事实证明,当她狼狈至极毫无形象的时候,遇见江彻的几率永远是最大。
作者有话要说:还是希望大家多点耐心,我也有些心浮气躁了……
除夕之约
本以为寒假到来,他早已离开这座城市,没想到居然在她滑稽地满脸果粒橙的时候,巧合到极致地与他再次相见。
此时的他一身正式的西装,简单大方的黑白色调衬着他如玉的面容和挺拔身姿,优雅的气质越发明显。本来的冷静沉稳的神色在与她四目相对的瞬间稍稍惊愕,然后转为温暖的笑意。
深邃的黑眸在一瞬间由淡定无波渲染出一片深浓的暖意,犹如夜空之中烟火盛放一般让人霎时惊艳。
只是一个眼神,他都可以如此惑人。
他的唇边弯起一抹浅浅的弧度,无比地动人,嗓音低沉地叫她:“纯浅!”
纯浅真是死的心都有了,如果她早知道会遇见他,一定会甩开身上的新衣服先擦自己的脸的。“我……”
“先去洗脸吧,我在这儿等你!”完全可以了解她的困窘,他没有问什么,只是温声告诉她。
纯浅懊丧地奔进洗手间,飞速地洗好脸,对着镜子检查再三,确定只有自己的白毛衣可耻地泛着橙黄色,其余都在正常可接受范围之后,立刻欲盖弥彰地捂着胸口的污渍冲了出去。
“感觉好像很久没有见过你了。”江彻笑吟吟地注视着她,伸手去帮她轻轻拨开黏在额际的纸巾屑。
是啊,自从那一次过后,她一直有意地躲避着,害怕再看见他和那个美少女。
“嗯……”纯浅含糊地笑笑,“对了,快过年了,你不回家吗?”
江彻的笑容轻微顿了一下,很快便恢复,“不回去了,反正在哪里过都一样。”
明明只是一句轻描淡写的客套话,可是这样一个人用这样恬淡的笑容说出口,竟让她忍不住心酸起来。
“怎么会在这里?”再开口时,她的嗓音都有些涩涩的。
像是可以感知她的情绪一般,他的笑意更加柔和,似是在安慰她一般。“我在一家公司实习,待遇不错,今天是来招待客户的。我觉得包厢里有些闷,出来透透气。”
纯浅不能想象像他这样优雅美好的一个人,对那些趾高气扬的客户陪着小心,百般讨好的样子,即使只是在心里设想也会觉得替他心疼。
更何况是在春节前夕这样本该一家人团聚的时候,他却独自漂泊在外,提及节日的时候眼神中居然会有一丝萧索。
正要开口说什么,尽头大包厢里的人唱至尽兴鱼贯而出,一时之间走廊忽然之间变得狭窄起来。江彻被人挤着只得向前几步,纯浅为了避让她就跟着也后退,直到贴上了墙壁。
江彻忽然伸手撑住了墙壁,大概是被挤得重心有些不稳。那个动作虽然是临时反应,却是敏捷矫健,顷刻之间纯浅就被他的手臂和身躯包围在一方狭小的空间里。
温暖柔和的灯光洒在他俊美的脸上,有种不可思议的温柔。他露出微微抱歉的笑,纯浅怔在当场,久久无法移开眼光。
她就是这么没有骨气,虽然可以强行克制自己不要再去见他,甚至必须时刻提醒自己那个美少女的存在。可是只要一看见他,所有筑起的坚强心理防线就全线溃败。
每一次看见他都会觉得时间太短,连眨眼都会舍不得,偏偏又永远说不出任何有用的话,只能像个傻瓜。
走廊终于恢复空荡,江彻收回手,退了一步,伸手将她拉离墙壁。“准备唱多久?”
“还有两个小时吧,晚了赶公交回干休所那边不方便呢!”纯浅懊恼她只能跟他说这种无意义的话题,可是又不知如何是好。
“我还在工作,不能聊太久,有机会见面再聊。”江彻再次微笑,优雅地微微偏头示意他该回去了。
“哦……我也得回去唱歌了,下次聊!”纯浅空洞地大笑着,有些茫然地应,转过身就深深懊悔,她居然没有跟他说过年若是放假可以来找她。再转过头,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包厢门内。
接下来的时间里纯浅都处在神游状态,无意之间拯救了一众对她声音极度恐惧的人们。
欢唱散场后,大家互相道别就各自去坐回家的公交。纯浅数着自己的步子挪向车站,却还是忍不住回头,夜色已经渐浓,看着灯火辉煌的ktv,心里暗暗想江彻是不是还是忍耐着无聊陪在客户的身边。
“纯浅,你走的好慢啊。”一个带着笑意的温柔嗓音传来。
纯浅不可置信地抬头,原来上天真的怜悯她懊恼了一千次一万次的遗憾,居然让她在这一夜再一次遇见江彻。
“快点,要不然赶不上公交了!”江彻笑意盈盈,在路灯之下的身影温暖人心。
纯浅立刻三步并作两步奔向他,谁知还是没有打破自己遇见他必然狼狈的定律,临到跟前时被绊了一下,直扑进他的怀里。
“小心!”他眼疾手快地接住她,扶她站稳。
虽然只有一瞬,但是来自他身上的温度却还是让她心脏骤然狂跳不止。
“车来了,先上车吧!”他没有松手,而是推着她上了公交车,自己也跟着上车,和她一起坐在后排相邻的空位。
“你也坐这趟车?”纯浅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问了蠢问题。这是一条比较冷僻的公交线路,一个在大公司实习的人怎么也不会住在郊区的位置。
“今天也坐这趟车。”他狡黠地眨眨眼。
纯浅实在不敢自恋到以为他是为了自己才会坐这趟车,可是心底涌起的暖意怎么也按捺不住。
“最近到了年底,有些乱,以后要是出来玩还是不要到晚上才自己回去了。”他忽然认真地叮嘱她。
她瞬间噤声,心头涌起的难言感觉快要将她淹没。好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个……你不是在工作吗?”
“客户也要休息呀,现在我下班了。”他莞尔。
“那走这条路不会耽误你的时间吗?万一你还有重要的事……”越问纯浅就越觉得自己蠢,难道她想他现在就下车吗?
“我现在也在做很重要的事呀,不算是耽误。”虽然很可能只是一句安慰的话,可是说得格外让她心动。
一瞬间鼓起了所有的勇气,“江彻,你大年夜不用上班吧?”
他微微一愣,很快便点头,“那天怎么样也该要放假的吧。”
“你要是不回家,来我家过年好不好?”说完之后纯浅就有种在等待审判的感觉,甚至因为在她感觉有些过长的等待之中渐渐开始预想最糟糕的可能回答。
其实江彻只略微沉吟了一下,便含笑注视着她,郑重地低声说:“好。”
一个字的救赎有些短暂,纯浅甚至来不及回过神。
大概是见她还有些呆,江彻只得无奈地笑着认真回答:“我说好,我会去的。”
“哦……”纯浅还是愣着,好久无法恢复,直到隐约感觉江彻说了什么,才回过神不好意思地问:“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我是说地址。”江彻深邃的眼瞳中映着温暖的灯光,蕴着微微笑意。
“哦……地址……”纯浅的大脑其实还没有恢复运作,支吾着就是没有办法去思考字面之下的含义。
“你忘了?”江彻一怔。
“不是!”纯浅羞愧不已,“十九栋楼二单元十六号!一定要来啊!”
作者有话要说:有榜单,瓦要好好更新、除夕之暖
大年三十来临之前的三天,纯浅都一直保持着神经质的强迫打扫状态。原本具有她强烈的粗犷个人style的卧室史无前例地被收拾到居然可以容下两个人站立其中。
至于原本就在她爷爷坚持之下努力维持可以见人面目的客厅就更不在话下,甚至有些让人苦恼。
到了大年三十当天,她的症状终于到达了爆发的状态。
“浅浅啊,能不拖地了么,爷爷走路都有些打滑了!”爷爷带着老花镜看着纯浅这一天里第五次卖力地拖着地板,忍不住小声劝道。
“最后一遍!”纯浅严肃地抬头保证,随即又热情地投入到未竟的事业中去。
“上次宁宁跟我说你在学校交了个男朋友,她说那个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唉,要我说你们分手就分手了,咋谈恋爱的时候你就不知道伪装一下贤惠呢,现在做什么都晚啦!”爷爷一向都很开明,光看纯浅的程度就可以想见小时候受的教育是何等的开放。
“爷爷!你不要听宁宁胡说好不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一点辨别能力也没有?”纯浅提起这件往事就火大,连带就想起自己莫名其妙遗失的初吻。
爷爷拿着报纸在沙发上落坐,终于放心地点点头,“我就说嘛,怎么会有小伙子忍受得了你。”
“爷爷!”纯浅一跺拖把,气势汹汹地吼道。
“你说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就不能接受别人说说事实呢?”爷爷煞有介事地回了她一句,低头在茶几之下翻找了半天终于忍不住说:“浅浅,咱家的茶杯都那么见不得人吗?你恨不得把所有的东西都藏起来是吧。”
“忍耐,等过完年怎么堆都随你!”
“就咱们爷俩过年,你准备那么多的东西干什么啊?”爷爷纳闷地问道。
纯浅想了一下,忽然就一阵风似的冲到了爷爷对面坐下,表情严肃到有些狰狞。
“想要什么就说,不要用这种表情吓爷爷!”爷爷表现得有些难以接受。
纯浅顾不上和他斗嘴,继续正色道:“其实,今晚有人要到咱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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