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自己不会就这么被冻死了吧……正悲伤着,隐约感觉一团暖热靠近他,他本能地贴近热源,双手双腿用力缠住,贪婪地极取温暖,脸庞埋进最柔软的地方,呼口气,蹭蹭。
凤君临突然被抱住,她可以避开,也能轻易挣脱,这种小肉鸡的缠缚她完全不放在眼里,只是……碰触到冰冷的肌肤,看着楚乐那张稚气苍白的俊脸,颤抖的身体就像只被遗弃的小猫,让人不忍拒绝。
只是这小白脸会不会太得寸进尺,像只熊巴在她身上就算了,还将趁埋进她的双乳,还不停磨蹭!
凤君临瞪着胸前的脑袋,正在考虑要不要拍飞楚乐时,耳边却听到他满足的咕咳。
「唔……好暖。」而且好香好软……楚乐的手脚缠得更紧,舍不得放开香软的暖炉,身体轻轻磨蹭,宽松的领口被他蹭开,柔软的唇擦过乳尖,好软……他舔唇,梦到自己在吃棉花糖,张嘴含住最香最软的地方。
「哇!」棉花糖突然变成酷斯拉,楚乐吓了跳,脸上也传来剧痛,再来是背,他像是撞到什么。
这下,不醒也醒了。
楚乐迷迷糊糊地捂着脸,他的脸一定肿了,一边摸着背,唤!他的背……转头看身后的树干,他一定是撞到树。
可他不是睡得好好的,还作了很舒服的梦,怎么突然被暴力了?
楚乐眼眶含泪地瞪着罪魁祸首一一这里会打他的只有这个恶魔女。「干嘛打我?」呜咽控诉。
凤君临冷脸回视,眼里闪过恼怒,她的右乳还有着他含住的湿热,这让她的脸微红一一不是羞,是怒!
她难得心软,这小白脸得寸进尺就算了,竟然还……凤君临恼火,尤其看到楚乐无辜控诉的眼神就更恼。
还敢一副她欺凌他的样子!凤君临只觉得这无耻小白脸在装傻,敢吃她豆腐,很好,这世上还投人有胆这么做!
「我爽!」扬起下巴,她这么回答,而且还不够,抽出长鞭朝他打。
「哇!你做什么?」楚乐的胸膛被抽出火辣辣的鞭痕,他气得大叫,「你这疯婆子。我又没惹你,干嘛打我!」他边叫边跑,白痴才傻傻的站着被打。
可小肉鸡怎么可能敌得过将军大人。
楚乐被抽了好几鞭,直到凤君临泄火了,才放过他。
「离我远一点!」收回鞭子,她冷冷警告。
楚乐被打得奄奄一息,可怜地缩在树下。其实他身上的鞭痕不多,凤君临再气也是有理智的,他上身的鞭痕也就四、五道,看起来很严重,不过连见血都没有,只是让他痛一下而己。
可让他最痛的不是身上的伤,是他心爱的牛仔裤。
凤君临打到一半想起他似乎很宝贝他身上那件奇怪的裤子,最后就专门抽他的裤子。她的鞭术练得炉火纯青,落在裤上的鞭子没有打伤他,只是把他的裤子抽破好几个洞,几番蹂躏,楚乐的牛仔裤几乎是破烂的挂在身上。
这对楚乐来说比什么都残忍,恶魔女可以打他骂他欺凌他,可为何要欺负他的牛仔裤?这是他唯一一件裤子呀!
看着几乎成碎布的裤子,楚乐的心好痛。
他是招谁惹谁了,睡得好好的也被打……也不想想他昨天还帮她疗伤,好心没好报!
凤君临完全无视树下传来的悲愤嘀咕,她突然觉得自己的适应力真好,才一天一夜,她竟然己经渐渐习惯某人发出的吵杂噪音。
真想把这家伙丢在这里不管,可想到楚乐的蠢脑袋,她相信自己抛下他,这人一定会死在树林里。
凤君临跨上马,「你确定你要继续窝在那哭哭啼啼的?」不就一件裤子吗?至于他身上被她打出的伤……凤君临在心里哼哼,只是几道皮肉伤而己,她可没下狠手。
楚乐抬头愤愤瞪她,他才不想理她,她最好离他远一点!想他从小到大连擦破皮都投有,而现在呢?身上全是伤痕,而且都是拜她所赐!
凤君临被瞪得不痛不痒,不过瞧他那惨兮兮的模样,凤君临也想到一天前他还是光鲜亮丽的白净样,而现在嘛……好吧,她似乎真的过分了点。
凤君临检讨一下,让烈焰走到楚乐身前,朝他伸手。「喏,上马。」
楚乐冷哼,别过头。她以为打了鞭子再给糖他就会听话吗?
见他使性子,凤君临挑眉,耸肩。「不要就算了,那我走了。」她让烈焰往前踏几步。
楚乐仍是没反应。走就走,希罕!老子没了你就走不出这山里吗?哼!春香山可是他的大本营呢一一此时此刻楚阿宅完全忘记他对春香山完全不熟的事。
「喂!」
干嘛?要走还不快滚!
「你旁边有蛇。」
蛇又怎样,老子才不怕……「什么?蛇!」楚乐吓得跳起来,赶紧离开树下,惊慌失措地跳着,「蛇在哪里?在哪?」
「唉。」凤君临本来只是想跟他开个玩笑,可他的反应实在太逗人。
楚乐再蠢也知道自己被耍了,他红了脸,恼怒地瞪凤君临,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女人真的、真的……妈的,他昨晚竟然还疑似对她心动,他果然是被那头红发迷惑了!
凤君临笑够了,甩出鞭子,直接将他绑架到马上。
「你做什么!放我下去!」楚乐怒吼。
凤君临不理他,也不管他有没有坐稳,让烈焰快速驰骋。
突然加快的速度让楚乐差点往后掉,不及思考,手就本能地抱住风君临一一一样又细又软的腰,飞扬的长发扫到他脸上,隐隐泛着幽香。
楚乐突然觉得这香味有点熟悉……怎么跟他梦里咬住的棉花糖的昧道那么像?
「喂!」凤君临突然出声。「我会赔你裤子的。」
「哼!不稀罕!」她以为他会吃先给鞭再给糖这套吗?哇,他才不屑!
楚乐在心里哼哼,不过对凤君临的不满似乎降了点一一才一点点!他还是生气的!
凤君临自小就立志要当个大将军,小时候除了练武外,最常窝的地方就是家里的藏书房。
凤家藏书房库藏极丰富,有描述五喜国历史的史卷,也有琴棋诗赋,小说杂书类也有,甚至还有春宫书一一而且还足足有一百零八本,听说都是老祖宗们几代下来收集的经典版。
而藏书房里面最不缺的就是兵书武经,除此外,还有五喜国的地图,每一个乡村城镇地形分布和民情风俗都有详细记录,这些地图有上万卷,而凤君临每卷都看过。
她天性聪颖,不只根骨好,天生是练武的奇才,还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在十岁时就把藏书房里的书卷全部看完,而且牢记在心一一是滴,包括那一百零八本经典版。
她记得春香山下除了有个五香镇,在山的东边还有个叫七里香的小村子,不过这个村子建在很偏僻的地方,人口也不多,因此很少人知道。
「喂!你是识不识路?我怎么觉得我们一直在山里绕。」楚乐己经饿到肚子狂叫了,看看,天快黑了,他们还没走出山里。
「你要是迷路了,换个位置,我带路。」好歹这是他的地头。
凤君临忍耐地深呼吸,几乎是咬牙道:「你以为这么久我们还没走出山里是谁害的?」
不就是他在中午的时候,一直喊饿又质疑她迷路,说他知道路怎么走,这春香山是他的地盘,知不知道那个很夯很热的春香山寨鸡,他可是老板之一,这山他绝对比她熟。
而她,不知是哪根筋不对了,明知这人就是个蠢蛋二货,竟然相信他的话,将缰绳交给他,让他带路。
而她伤口未愈,赶了半天的路也觉得有些痰累,干脆往后靠在他身上一一小白脸看似单薄。胸膛倒是满宽的。「乖乖带路,别乱吃我豆腐。」合眼前,她不忘警告。
楚乐撇嘴,真想问她,现在是谁吃谁豆腐呀!
虽然她突然窝进他怀里时他有吓一跳,心脏狠跳一下,心猿意马一下,不过也只有一下下,然后就被她这句话浇熄了。
拜托,他对她这种男人婆恶魔女才没兴趣,他尬意的是萌系傲娇美少女好吗?
不过他现在双手拉着缰绳,她又往后窝进他怀里,怎么有种小鸟依人的感觉?
这想法让楚乐心口又狠跳两下。
风君临弯起嘴角,将他急促的心跳声全听进耳里,就连他的身体也紧绷,让她躺得很不舒服。
不过宽厚的胸膛很温暖,他身上的气息很好闻,让她渐渐放松,原本只是想闭眼休息一下,却不知不觉睡着了。
等她醒来,看到的却是更密集的树林,她不禁沉默。「这是哪里?」
「……春香山里。」
「……」凤君临顿时觉得信他话的自己真是比二货还二的蠢货。
就因为他,现在天快黑了,他们还没走出春香山,而这蠢蛋还敢质问她,还敢说要带路!
她再让他带路,她就不是蠢货,而是智缺了!
楚乐真想喊冤,带错路又不是他的错,谁教她要睡着,身体软绵绵地偎着他,他偷偷地将下巴轻放在她头顶,闻到的是她的香昧……这让他感觉更饿,不知为什么一直想到早上梦见的棉花糖。
然后他就忍不住收拢手臂,小心翼翼地将睡着的她圈在怀里,也忘了带路的事,就让身下的马自行领路……都是这匹死马的错!谁教她带错路!
哦,恶魔女也有错!谁教她身上的香昧那么刺激他的食欲,好想一口将她吞下去一一当然只是想想而己,他可不敢说出口,他身上的鞭痕还新鲜得很呢。
咕噜噜……楚乐的肚皮不断发出响鸣,而且不知是不是错觉,他似乎闻到香味。
楚乐抬头,抽动鼻翼努力闻。「喂,你有没有闻到饭菜香?」
凤君临不只闻到,还看到前方排排建立的房屋,看来她走对路了。「前面有个小村子。」
让烈焰加快速度,不一会儿他们就到村口。
七里香村的人听到马蹄声,正准备回家的人往村口一望,见到有陌生人来不禁面面相觑。
他们村子位置很偏僻,十几年来没有外人来这里,怎么现在却看到有人骑马往这来?
几个庄家汉惊讶,让人赶紧去通知村长,剩下的几人拿着锄头站在村口。
凤君临让烈焰在村口停下,下马,有礼地朝他们开口。「你们好,我和舍弟在山里迷路了,又遇到山贼抢劫,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现在又饥又揭,不知能否跟村里借宿一晚,并借些粮食呢?」
喂喂,谁是你弟弟呀!老子年纪比你大好吗一一楚医生摸过的女人那么多,一看就知凤君临顶多二十岁左右,最多不会超过二十五岁,老子都高龄二十七了!
楚乐不满了,正打算开口就收到凤君临暗暗投来的警告,还看到她摸着缠在腰间的长鞭……立即很识相地闭嘴。
恶马寨的山贼不是都跑光了吗?怎么还有山贼?村里人疑惑,可看看凤君临和楚乐,这两人实在不像是坏人。
说实在的,他们从来没看过长得这么好看的人,还以为是神仙呢一一不过初看到凤君临的红发,模样又好看得很,他们一时还以为是山里来的狐怪,可看到楚乐俊秀单纯的模样,像观音座下的金童……那看来红发的不是狐怪了,毕竟神仙怎么会和狐怪在一起呢
而且他们也听人说过外族的人什么发色都有,这漂亮的姑娘大概是外族混血吧。
然后又看到楚乐身上的伤。「这小公子的伤……」
「是被山贼打的。」凤君临自然接道。
「……」对,这山贼头发还是红色的。楚乐在心里恨恨道。
「哎呀,看起来伤得很重呀!而且衣服还破成这样……」
凤君临心疼地看着楚乐,伤心道:「因为我弟弟长得太过柔弱,那山贼见猎心喜,就意图一一」她恰到好处地留下让人朕想的话,见村里的人看着楚乐一脸明了的样子,才再道:「幸好我们逃得快,舍弟才侥幸投被凌辱。」
「哎呀。这山贼真是没人性。」村里人听了同情不己。
「……」楚乐觉得自己快吐血了,他们那同情认同的眼神是怎样,他是男人耶!山贼要凌辱也是凌辱恶魔女吧,她那模样妖孽得很,他看了都心动……呸!心动个鬼,口误!这是口误!
「村长来了村长来了!」一名约六旬的老人来到村口,村民立即将两人的事告知村长。
「真是可怜的孩子。」村长同情地看着楚乐。
「……」楚乐觉得这村里的人眼睛是瞎了吗?他们是没看到旁边的女人比他还秀色可餐吗?
而且没想到堂堂个将军,谎话竟说得这么溜,连这么善良单纯的老百姓都骗!
楚乐鄙夷地猫向凤君临。
凤君临视而不见。这村里这么偏僻,跟他们说实话,说她是将军被追杀之类的,他们会信吗?还不如编个落难戏码比较容易让人取信。
而且她也知道自己的红发对这小村子的人来说绝不会去想到有名的凤家,只会往山精鬼怪上头想,而楚乐俊秀白净的模样就很有欺骗性了,这二货虽然蠢,不过相貌却很好骗人。
村里的人同情心大发,没有任何怀疑,村长立即让他们进村,「你们住我家好了,我家就我跟我老婆子两个人,家里还有间空房,不过平时没人住,里面都被我们放些杂物,不嫌弃的话我让老婆子整理一下,铺个地铺给你们,暖暖睡也是可以的。」
凤君临当然不会拒绝,连忙道谢,两人跟村长回去。
村长夫人看到丈夫带两个陌生人回来,又听到两人的遭遇,不禁怜惜地看着楚乐。
「可怜的孩子唁!」她心疼地摸着楚乐身上的伤,让家里的老头子赶紧拿药来。「这山贼真过分,竟然打这么狠。瞧瞧这脸,又青又肿的,看看这鞭痕,红成这样……哎唷,这山贼真该死!」
楚乐睨眼看向凤君临。
凤君临摸摸鼻子,再次当作没看到。
帮楚乐擦好药,村长夫人拿干净的衣服让两人换上。楚乐身型修长,村长夫人给的衣服有点小,不过勉强能穿。
凤君临换上村长夫人年轻时穿的旧衣服,看着身上的藕色罗裙,她不太习惯地拉了拉,她己经很久没穿女装了。
「噢,人长得好看,衬得我这旧衣服都好看起来了。」村长夫人称赞,帮风君临的长发绑了个辫子。「你着红发真漂亮,我可是第一次看见这发色。不只头发漂亮,模样也美,我老婆子活这么大年纪,还没见过比你好看的姑娘。」
凤君临微笑,看着村长夫人。「婆婆也很美,婆婆年轻时一定是美人胚子。」
「唷,小丫头嘴真甜。」村长夫人乐得呵呵笑,想到外头的俊秀小伙子,眼珠子一溜,「丫头,外面那个不是你弟弟吧。」
被识破凤君临倒不惊讶,毕竟她红发,楚乐黑发,两人五官长得又不像,被识破不是姊弟正常的。
瞧风君临没否认,村长夫人就知道自己说对了,她掩着嘴笑。「我就知道,你们可瞒不过我这老婆子,一看就知你们是私奔的小两口。」
啊?什么私奔的小两口?这是哪来的误会?风君临顿时呆滞一下。
「一定是家里不同意对不对?唉,我看你们很配啊,怎会不同意呢?没关系,只要生米煮成熟饭,有了小娃娃,你们爹娘一定会同意的!」
见村长夫人愈说愈扯,凤君临急忙开口意图解释,「不是,婆婆您误会了!」
「哟,害躁啦?不用解释,婆婆我懂。」村长夫人一脸明了地挥挥手,也不给凤君临开口的机会,就拉着她往外走。
「来来,让俊小子看看你的样子,婆婆帮你打扮得可美了。」掀开布帘,村长夫人喊着,「小伙子唉,来看看你媳妇。」
媳妇?啥媳妇?老子又还没结婚……楚乐莫名其妙回身,一看到凤君临,他就愣了。
他知道凤君临长得妖孽,就算一直被她虐特欺凌,他有时还是会看她看傻了眼。他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她穿金色战甲的模样,火焰般的长发与左耳的红钻相辉映,俊艳的五官宛如捺人心魂的茶靡花,那双美丽的丹凤眼盯着他时,他都觉得自己仿佛被夺去呼吸。
而现在,少了华丽的战袍,她穿着朴素的藕色裙裳,编成发辫的红发垂在右侧,身上唯一的装饰只有左耳的凤凰耳扣,这样的她像清艳的红色玫瑰,不同于穿着战袍时的耀眼,却同样让他无法移开目光。
楚乐的眼神让凤君临觉得不自在,她羞恼地瞪他,「看什么!」要不是有人在场,她一定拿鞭子抽他!
「你真美。」楚乐不自觉地说出来。
凤君临愣住,她不是没被称赞过,她知道自己长得好,多少恭维的词她都听过,甚至可说是听腻了。
可楚乐这么一句普通的称赞却让她莫名红了脸,突然无法再与他对视,别扭地闪躲他的眼神。
搞什么!她怎么突然像个姑娘一样扭捏?在军营里特那么久,凤君临有时都忘了自己是女人,还会跟将士们打荤话,生冷不忌地调笑,她可从来没有害羞过。
就算早上在溪边被楚乐含住乳尖,她也只是生气这二货竟敢占她便宜,完全没有女人的羞涩。
而现在她却觉得自己脸发烫,还不敢跟楚乐对视。
她是怎么了?
村长夫人看着小两口,在心里呵呵笑着。
轶,年轻真好。
第五章
凤君临失踪的事己传回凤家,风老将军看着魏凡让人快马传回来的信,气得拍桌。
「混账东西!这死丫头竟然拿自己当饵,她是嫌自己命太大了是不是!」
魏凡的信里把一切过程都说得一清二楚,包括凤君临中毒的事,而为了让埋伏在暗处的刺客相信凤君临真的伤重,身为副将的魏凡亲自前往五香镇找大夫一一这一切都是凤君临的计划。
魏凡照着凤君临的计划行事,他本以为将军不会出事,没想到将军却失踪了,这可急死他了,左思右想,反正没多久将军遇袭失踪的事也会传回京,不如快马让人送信回凤家,否则若将军真出事,他一定会被老将军剥皮。
凤老将军确实有想将魏凡剥皮的冲动,那臭丫头胆大不知死活就算了,魏凡身为副将竟然不阻止,罪加一等!
他原本还想让君丫头跟魏凡在一起,这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又在同一个军营,自小感情就好,魏凡的父母也曾是他手下的将士,对魏凡的品性凤老将军颇满意。
可现在想想,魏凡根本压不住自家丫头,不然哪会让她这么乱来!
老将军气得将信丢给大儿子,「看看,这就是你们两个养出来的好女儿!」
凤晴明无奈地承受父亲的指责。若说这凤家里谁最疼凤君临,那无疑是老将军。可父亲正在气头上,这话可没人敢说出口。
七公主着急地拿过丈夫手上的信,看完信上内容,她脸色白了白,却仍是保持冷静。
「爹,君儿失踪又受伤中毒,魏凡说君儿虽然有吃解毒丸,可毒性仍在休内,这该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这丫头敢拿自己的命玩就自己负责,死了老子帮她收尸而己!」老将军虽然己是七十高龄,可脸色红润身体硬朗,脾气也仍像年轻时一样火爆。
「好了,老头子,你没看媳妇眼眶都红了吗?」老夫人受不了地瞪了丈夫一眼,「再说,君儿这个性是谁养出来的?还不是你!凤家好不容易有个女娃儿,你偏偏让她舞刀弄枪的,还送她到军营跟群男人鬼混。你看看,君儿都己经二十三岁了,别人家的姑娘再晚
十七、八岁也都嫁人了,就咱们君儿到现在没人敢上门来提亲!」
凤君临有多悼悍,在她十三岁时跟皇帝去猎场打猎,却猎回一头猛虎,而且还是单手拖到皇帝面前,身上拈的血几乎跟头发一样红,还笑嘻嘻的说,要把这虎皮献给皇奶奶,她可还记得太后说过冬天想要张温暖的皮呢。
这事不到一天就传遍五喜城。凤君临模样是长得好,七公主当年可是五喜国里第一美人,凤无晴俊朗如玉,当年两人成亲时可是羡煞不少人。而凤君临承袭父母的优点,生下来时是粉嫩嫩的一团,五官长开时,粉雕玉琢的小脸蛋让凤家人惊叹,他们还想这小女
娃长成这模样,他们可得保护好才行。
可得了,不用他们保护了,凤君临强悍的声名早己远播,又进军营,又上战场打仗,还成了将军,这么厉害的女人哪有男人敢娶,长得再美再妖孽他们都承受不起。
因此,凤君临到二十三岁了,连个亲事也没有,这让七公主担心极了,而老夫人因这事对家里的男人也很是不满。说到底,凤君临这叛逆的个性不就是旁边的老头子宠出来的!
老夫人想到这就恼,也不管丈夫铁青的脸色,对着他就骂:「丫头会这样都怪你!是你一直护着她,说什么君儿天赋异禀,天生就是个良将,怎能埋没她的天分让她碰那些女人玩意,将丫头几乎宠上天……好啦,现在出事了,你倒好意思怪罪到别人身上了。」
「这哪能怪我!」老将军反驳妻子,不甘示弱地吼。「你还不是一样宠君儿,君儿那手鞭法可是你传授的!」
老夫人是凤家童养媳,和老将军从小青梅竹马感情极好,当年跟着老将军一起上战场打仗,巾帼不让须眉,在战场上还得了个悍娘子的称号。
「再说,当初我让丫头学武,你可也没反对!」现在倒都怪到他身上来了国
凤晴明见父母又要斗起嘴来,急忙阻止。「爹娘你们别吵了,现在重要的是君儿的安危。信上说了,刺客是追着君儿跑的,现在君儿受伤了,那些人一定不会放过这机会。」
听到儿子的话,两老也闭上嘴。老将军皱眉,凤君临在和蒙丹打仗时有让人暗地送信回来,说怀疑朝里有内奸,有人将军情送到蒙丹手里,要他们暗中查探。
他们也大约有个眉目,本想等君儿回来再处理,没想到对方却忍不住下手了。
「现在重要的是君儿身上的毒。丫头的身手我不担心,就算打不赢,保命也是行的,可就怕她身上的毒患。大郎,你把魏凡送回来的箭给四郎,让四郎看看箭上的毒,尽快做出解药,一有丫头的消息就将解药送过去。」老夫人为老将军生下五个儿子,四儿子是
大夫,医仙谷谷主的亲传弟子,在江湖上被称为圣医。
「还有,通知二郎,让他手下的人暗地查访君儿的下落。」凤家老二是商人,商铺遍布大陆,而且认识的人脉极广,三教九流都有,还在江湖上创个八音阁,专门查探消息。
老将军一一吩咐下去,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凤君临,还有尽快解决那幕后人。他们本来还想跟对方慢慢磨,如果真是那人,那对朝中的影响不可谓不大,可现在竟然敢动凤家人,就别怪他们不客气。
看到媳妇苍白的脸色,老将军安慰七公主,「媳妇,别担心,丫头聪明得很,不会出事的。」
七公主只能含泪点头,偎进丈夫怀里。
在凤家得知凤君临失踪后的两天,凤君临遇袭的事也传到朝廷。当今皇上为先皇第三子,是当年的皇后嫡出,自小聪明过人,处事玲珑,小小年纪就被喻为奇才,十岁时被封为太子,十八岁时登上皇位,被称为天玺帝。
天玺帝在位二十年,抬国英明。他不是好大喜功的君王,除非有人侵犯领土,否则不会轻易发动战争。他不爱做劳民伤财的事,国家要好,百姓的生括就得好,因此他开放港口,促进国家贸易,不墨守成规,接纳国外传来的新奇事物,在他的统治下,五喜国愈
见繁荣。
而此刻,天玺帝坐在龙座上,五爪龙袍威严霸气,祖上有着外族的血统,他的身型高大壮硕,五官俊美而粗犷,正值壮年,身上的气势内敛却也凌厉。
皇上沉着脸,站在殿下的大臣们不敢吭声,连呼吸都放轻,他们知道皇上正在为风君临失踪的事愤怒。
七公主是当今太后所生,也是皇上最疼爱的同胞妹妹,而风君临更不用说了,皇帝对她比对自己的亲生孩子还疼爱。
「凤将军失踪五天了,梢息竟到现在才传回,而朕竟到现在才知道凤将军在回国路上一路都有刺客暗杀,各地的府衙是在做什么!凤将军被行刺却不知派兵支援!现在人失踪五天了,还找不到人,朕要你们这些没有用的臣子做什么!」
皇帝的话每一字都极轻极冷,却能让众臣感受到他的怒火,他们急忙跪下。
「皇上息怒,」左相程新荣开口。面对皇帝的怒火,他不像其他大臣那般畏惧,语气仍然沉稳。
见左相出声,其他大臣暗暗松口气。当今太后可是左相的妹妹,皇帝再怒也会给左相三分x面。
「凤将军行军向来低调,从不进城也不走大道,就是怕扰民,各地县衙也都收到通知,不许派人迎接,因此将军遇袭的事才会无人知晓。」
「皇上,正如左相大人所说,」风晴岚也跟着站出。他是凤家五子,十六岁时就拿到文武状元,三十岁就己官拜右相。凤家人的模样都长得极好,石青色云纹暗花朝袍衬出凤晴岚玉树临风的气质,情俊的五官冷静沉着,声音柔和如春风。「君临行事本就任性,
遇袭的事定是她让人压下,不能怪罪县衙的人。为臣认为当务之急是先找到君临的下落,她失踪又有伤在身,袭击的人定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凤大人说的对。」左相跟着开口。「微臣想这暗杀的人定是蒙丹国的余孽,蒙丹太子逃出,必定对凤将军怀恨在心。」
天玺帝手指敲着椅把,沉思一下才道:「右相,这事交给你,派人查探凤将军下落,还有蒙丹国余党。敢在五喜国行刺,就表示他们躲在五喜国里,查!全部给朕抓出来,格杀勿论!」
「是。」凤晴岚领令。
天玺帝挥手,「没事就退朝吧,右相留下来。,
众臣躬身退出大殿,左相离去前看了凤晴岚一眼。凤晴岚眼眸微敛,神色冷淡,对左相有礼地领首。
等众臣全退出,天玺帝也让贴身的近侍退下,这才看着立在殿中的凤晴岚。「你没话对我说?」他没用君王尊贵的自称。
凤晴岚抬首扬眸,那上扬的丹风眼和凤君临极像,看人时隐约魅惑,像只狐狸。
「有,怎会没有。」清俊的脸庞勾起微笑,那沉稳的模样早己不见,眼里跳着怒火。
凤家人的脾气没一个好的,尤其现在出事的是凤家的宝。凤晴岚己经三十六岁,他没有妻女,也不觉得自己以后会成亲生子。他上头四个兄长都己成亲生子,可全部侄孙里,他最疼的就是凤君临,这凤家唯一的女娃儿,他是把她当亲生女儿疼养的。
而现在凤君临出事了,凤家人哪个不急。
凤晴岚走向高高在上的龙椅,现在殿里只剩他们两人,他也不用再装出为人臣子的恭顺。
修长的手指捏住皇帝的下巴,他低头,吐出的气拂上天玺帝的唇,「湛天玺,」他直呼当今皇帝的名。「你再不处理那人,凤家不介意主动出手,替皇上您分忧解劳。」
天玺帝苦笑,「阿岚,我不得不顾及母后……」
「那是你的事!」凤晴岚不耐烦地打断他,「连后宫里的女人都管不了,你就不怕你身下的龙椅坐不稳?」
「当然不怕。」皇帝笑得很流氓,手臂搂住凤晴岚的腰。吻上他的唇,暖昧地磨蹭,「我有你。」眼前这人定会好好护住他的龙椅。
凤晴岚轻哼,不吃他这套。「你就继续跟我装疯卖傻吧。」他咬住皇帝的唇,手掌往下抓住龙袍下的巨大,「君临要出事,老子就阉了你!」
「呵,你舍得?」天玺帝舔着被咬破的唇,拈着血的唇让俊美的脸庞染上魅惑。
凤晴岚笑得俊美那恶,手掌往后摸上皇帝的臀,然后狠狠一捏。「少了前面那块肉,老子一样可以干你。」优雅的口吻平淡地吐出粗俗的话,然后松手,往后退一步,抚顺微乱的朝服,有礼躬身。
「皇上若无事,请恕微臣告退。」甩袖,旋身离开。
看着离去的身影,天玺帝苦恼叹气。看来阿岚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君临那臭丫头,就会给他找麻烦。
天玺帝揉着太阳穴,阿岚生气,他的日子可不好过了。那臭丫头可是阿岚心尖尖上的一块肉,阿岚对那丫头的无限度疼爱,有时都让他很嫉妒。
不过也难怪阿岚会怒,毕竟与敌国通信,泄漏军情,又刺杀凤君临一一天玺帝眸色冷冽一一确实,他是该好好整顿一下了。
凤君临不知道凤家和朝廷己经为她失踪的事闹个人仰马翻一一或许她早己猜到,不过很自然的抛到脑后不当一回事。
凤君临悠意妄为惯了,她的脾气个性完全不像温柔的七公主,也不像温文的凤晴明,反而像风晴岚,就连那双丹凤眼也跟凤晴岚一模一样,也难怪风晴岚把她当女儿一样疼,要不是他没娶妻,都觉得风君临是他亲生的。
而凤君临这次故意将事情闹大,不可谓不是故意的,她就是想敲打坐在龙椅上那一位。
凤晴岚和皇帝的暖昧凤家里的人谁不知道,老将军当年还为此事祭出家法,差点把凤晴岚打死。那时风君临才两岁。看到最疼她的小叔叔被祖父打,立刻摇摇晃晃迈着小脚步上前,抱住祖父的大腿,嚷着不要打小叔叔,这才让老将军停下手上的棍子。
这事是暂且停息了,只是老将军不待见风晴岚,虽然没赶风晴岚离家,不过平常也都视而不见一一不过听奶奶说祖父是刀子嘴豆腐心,当初小叔叔被打得躺在床上时,涂在身上的药可都是祖父吩咐的,说要用最好的。
小叔叔还是跟皇帝在一起,现在都三十六岁了,不只没娶妻纳妾,连陪房丫头都没有,而龙椅上那位呢?虽然不到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不过除了皇后,后宫也有十几位妃子,孩子都生好几个了。
凤君临是为凤晴岚抱不平,凤家人可是都很护短的一一虽然龙椅上的那位是她舅舅,不过她姓凤,当然站在凤家这边。
当她发现和蒙丹打仗时军情泄漏,将消息传回凤家,让二叔查探,虽然家里人没告诉她详情,不过她手下又不是没人,看到探子传来的消息,她气到都想冲回五喜城了。
虽然没有证据,不过消息来源都指向程家最可疑。
这朝廷里若说凤家如今势力最大,那其次就是程家。程家出个女儿当上太后,太后的心多少是向着程家的。
程家人大多都在官场,而官最大的就是左相程新荣,程新荣的小女儿也被送进宫里,被封妍妃,有太后罩着,在后宫权力颇大,就连皇后对妍妃也得忌禅。
凤晴岚和皇帝的事虽然没被传出,可凤家能知道,太后岂会不知,后宫的女人敏锐,在宫里安插多少眼线,多多少少也知晓皇帝和右相的事。
太后虽不管,可心里怎会没有疙瘩,而个性娇蛮的妍妃仗着太后是她姑母,可说是横行后宫。后宫女人为了争宠,什么手段使不出来?妍妃进宫六年,却仍无所出,教她怎不心急如焚,可皇上很少招人侍寝,三不五时就用商谈国事的名义让凤晴岚夜宿皇宫一一
凤君临觉得两人的奸情没被传开只能说凤家势力太大,而凤晴岚也从来不是善良的主,湛天玺这个皇帝处事不只有魄力也狠辣,这才让众臣即使怀疑,可也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不敢多谈论一一这让后宫的女人怎能不对让皇帝摆在心尖上的凤晴岚嫉恨。
凤君临不认为左相会叛国,那名忠心正直的老臣就算不认同凤晴岚和皇帝的事,也不会做背叛国家这种不忠不义的事。
她觉得妍妃那女人嫌疑最大。那女人向来愚蠢,而左相再正直忠心,可程家家大业大,也不是没有妄想扳倒凤家的老鼠屎跟妍妃里应外合。
不管如何,这些都是皇帝该处理的事。
湛天玺碍于太后脸面,毕竟妍妃是太后宠爱的侄女,而且动了妍妃,也等于查程家,牵一发而动全身,皇帝不得不深思。
凤君临觉得思考两年也够了吧,他们都不动,那她就亲自动手吧!
她可以谅解女人的嫉妒,却绝对无法原谅背叛国家的事。她和将士在为保卫国家而奋战,一个在后宫养尊处优的女人却为嫉妒而在后面扯后腿,这让她怎能不火大!
连带的,她也把这份气算在皇帝身上……哼哼,她相信现在小叔叔一定对舅舅很是不爽。
躲在七里香村的凤君临过得可快括了,村里人口连一百都不到,在这个乡村小地方住居,向来自给自足,连当年恶马寨当道时,都没来这小村子抢劫过一一没办法,七里香村实在太偏僻了。
在这种小村子,东家发生的事,不用多久,西家的人就会知道了,因此村里人都知道村长家住了一对私奔的小两口。
听说一开始是说两人是姊弟,不过面慈心善的村长夫妇解除了小两口的戒心,才知道两人是私奔的!
唉唁,说到这私奔的两人,模样长得可真好,那小伙子可俊了,村里的小姑娘哪见过这么俊的小子,三不五时就经过村长家,送些小点心,就想看看那让人脸红心跳的小哥儿。
而那小娘子,虽然有一头奇怪的红发,不过长得可美了,小两口站在一起,可真是配得很。
这两人为纯朴的小村子带来话题,村里人遇到就要聊一下。
楚乐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他竟和恶魔女有了奸情,而且还是富家公子哥儿带着外族小歌女一同私奔。
拜托,那魔女是哪里像娇柔可人的歌女了?谁看过哪个歌女随身携带鞭子的?
村里人也想过这点,所以目前流传的最新版本是柔弱的富家公子哥儿跟女保镖私定终身,然后一同私奔。
那为什么你们不叫女保镖干括,却要找我这个柔弱的富家公子哥儿呢一一弯着身在田里插稻苗的楚乐在心里愤愤。
大太阳下,他的裤腿往上卷至膝盖,腰间围着放着稻苗的肚兜,双腿踩进湿粘的土地,辛苦地帮村长的田插苗。
他们在村长家住了下来,凤君临说不好白吃白喝,要用劳力补偿,然后,他就被派到田里帮忙了。他实在不懂,明明说要用劳力补偿的人是魔女,为啥出力的却是他?
楚乐正在心里疑惑,一道怯怯的声音传来。
「楚乐大哥。」情秀的小姑娘羞红着脸,手提着藤篮,穿着淡绿布裙,头发梳成漂亮的髻,眼眸羞怯地瞅着楚乐。
楚乐抬头,看到刘婶家的女儿,俊脸露出笑容。「小玉,有什么事吗?」
迷人的笑容让小玉的脸更红。这外来的公子真的很好看,虽然跟他一起私奔的姑娘长得美,她这辈子还没见过那么美的姑娘,很容易让人自惭形秽,可是楚乐大哥却投拒绝她的接近,看到她都对她露出笑容,她不禁想楚乐大哥是不是也有点喜欢她呢?
「己经中午了,我带了馒头和水给你。」
「哦,谢谢。」楚乐笑弯眼。对他来说女人就像花,需要小心呵护,所以他对女人的态度向来很好一一只有恶魔女例外,她不是花,是魔鬼!
楚乐就着一旁干净的小河洗净手,接过小玉递来的水大口喝着,槛出的水滴到胸口,他不在意地抹抹嘴,他现在肚子正饿。
小玉拿出从篮子里拿出馒头,馒头里夹了咸菜和肉,正要拿给楚乐时,旁边却飘来凉薄的语调。
「啧啧,己经有人喂食啦,真是艳福不浅。」凤君临站在田边,手上一样拿着藤篮,一样穿着村长夫人的旧衣裙,长发编成辫,粗布麻衣仍难掩火焰般的光华。
「凤君临,你怎会来田里?」楚乐讶异,不知怎么的,脚步竟下意识退离小玉三步远。魔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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