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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阅读

作品:龙戏凤|作者:喝普洱茶的|分类:辣文肉文|更新:2025-05-12 02:50:03|下载:龙戏凤TXT下载
  「是。」

  太监才刚要离开,李公公便回来了。

  「皇上。」

  「听小宣子说,母妃找你?」樊天胤边说边伸手取来另一本待批的奏折。

  「回皇上的话,娘娘让奴才到奉宸库去取几年前古烈国送来的一对玛瑙凤凰。」

  「母妃为何突然要你从奉宸库取出古烈国的赠礼?」

  「今日蝶舞姑娘与平令史大人进宫来给皇太妃娘娘谢恩,娘娘将这对凤凰赐给了他们。」

  樊天胤猛地抬起头,「谢恩?谢什么恩?」

  「娘娘说皇上日理万机,无暇顾及琐事,她就替皇上允了蝶舞姑娘与平令史大人的婚事,玛瑙凤凰是要赏给他们的贺礼。」

  手中的奏折掉到桌上,樊天胤震惊的看着李公公,「母妃允了?」

  「是。」

  他迅速起身,绕过桌子,疾步往外走。

  李公公与几名护卫随即跟上。

  「他们还在母妃那儿吗?」樊天胤步下台阶,朝珠蕊阎走去。

  「娘娘留了蝶舞姑娘与令史大人一块用膳,在这之前,让他们在御花园里逛逛。」

  他转个方向,走向御花园。

  一行人浩浩荡荡,又一副急匆匆的样子,让其它宫女、太监们惊诧不已,心想,宫里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不然皇上怎么会一脸铁青?

  樊天胤一踏进御花园,便瞧见宋蝶舞与平煜有说有笑,她弯身嗅闻着花香,不知道说了什么,平煜也跟着弯腰凑了上去,两人靠得好近……

  他停住脚步,静静的看着两人,全身紧绷,垂在身侧的两手紧握成拳,咬紧牙关,额头暴出青筋,双眼瞠得好大。

  李公公十分机灵,连忙大声喊道:「皇上驾到!」

  宋蝶舞与平煜迅速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发现她脸上的笑容在看见自己时瞬间消失,让樊天胤更加愤怒。

  「民女叩见皇上。」

  「微臣叩见皇上。」

  他们两人恭敬的行礼。

  樊天胤神情严肃的走上前,身上辐射出来的怒气十分骇人。

  一干太监、宫婢全都低下头,大气不敢吭一声。

  「妳来谢恩?」他冷冷的问。

  「回皇上的话,是。」宋蝶舞抬起小脸,神色平静,有些冷冽的回视他。

  「是?!」他冷笑,「妳忘了朕曾经说过的话吗?」

  「皇上对民女说过很多话,不知皇上问的是哪一句?」

  他愣了愣,更加愠怒,「朕说过,要妳好生待在府里。」

  「民女确实是好生待在府里,且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待了个把月。」她微笑,隐含着几分讽刺。「只是娘娘前几日特地让史凤姊姊来传话,还给了恩赐,民女必须进宫谢恩。」

  「朕说过,别逼朕用这位置压人。」

  「皇上是明君,断然不会做出误杀忠臣之事。」

  「妳!」

  樊天胤突然朝右转身,迅速拔起一旁护卫腰间的佩剑,锋利的刀刃闪着亮白的光束,笔直的对着平煜的咽喉,剑尖只离几寸就能要了他的命。

  「朕要一个人的命,没人拦得住。」

  宋蝶舞的脸色刷白,没想到他会失控到想滥杀无辜的地步,一个箭步上前,用力推开平煜,让自己成为剑尖的目标。

  「民女与平大哥即将成亲,结为夫妻,夫妻本是一体,如果皇上要平大哥的命,那么先取走民女的命吧!」

  「妳!」樊天胤怒不可遏的瞪着她,几乎肝胆俱裂,握剑的手微微颤抖,没想到她居然为了保护别的男人而甘愿成为他的剑下亡魂。「别以为朕不敢杀妳。」

  「民女从不敢这么认为,皇上掌握所有人的生死,自然能取走民女这条命。」

  「宋蝶舞!」樊天胤发狂似的大吼。

  一干太监、宫婢吓坏了,全都腿软,跪在地上。

  「皇上……」平煜看他露出欲杀之而后快的表情,连忙将宋蝶舞推开,原本只是个保护性的动作,却反而火上加油。

  樊天胤怒瞪着平煜许久,视线再度移到宋蝶舞的脸上,然后冷声下令,「来人,将平煜拿下,关入大牢。」

  「是。」

  宋蝶舞惊慌的看着护卫们拔剑,围住平煜,连忙转身面对樊天胤,「大上,你不可以……」

  「朕不可以?」

  他箝握住她的下巴,有些惊诧的发现她的脸蛋比前些日子还要瘦削,神色也变得憔悴。

  「朕说过,是生是死,全在朕的一念之间。」他倾身向前,靠在她的耳旁低语。

  个把月不见,此时靠得如此近,他才知道自己有多想念她,恨不得能抱她。

  宋蝶舞痛苦的闭上眼,他的一字一句都像是在指责她。

  「蝶舞,妳别担心,我没事……」平煜安慰她。

  「还不给朕带走?!」

  「皇上……平大哥!平大哥……」

  她眼睁睁的看着平煜被带走,却无能为力,急着想要追过去,手腕却被一股蛮力扯住,紧得像是要捏碎她的骨头。

  「妳跟朕来!」樊天胤随手将剑往地上一扔,拖着她离开御花园。

  宋蝶舞被带进了东暖阁,走过前厢,来到后头的眠间,平时樊天胤若处理事务过晚,便睡在这儿。

  他将她推到靠墙的软榻上,她的身子撞着床架,疼了下,挣扎着起身,一道黑影铺天盖地而来,将她压进床褥中,双手被箝制在耳朵旁边。

  「谢恩?!」他冷笑,「妳真以为朕会让你们如愿成亲吗?」

  「放开我!」她扭动手腕,双腿不停的踢着。

  他用长腿压制住她的腿,将她的手抓得更紧,「妳是朕的女人。」

  「我是!我是你的女人,但不是你的妻子!」她大吼。

  他的身子猛地一震,无法消化她说的话。

  「娘娘已经准了这桩亲事,难道皇上敢否决娘娘说出口的承诺?」她冷笑的开口。

  「妳!」

  「放开我。」她别开头,不看他。

  他将她的脸扳正,「一辈子都别想。」

  「这么纠缠不清,到底有什么意思?」宋蝶舞一脸愁苦,声音里饱含着痛楚,「我一直都不是你的选择,这么纠缠不清,到底有什么意思?为何不放开……」

  「永不!」

  樊天胤低下头,封住她的唇,急切的需索。

  他不爱看她脸上出现绝望,那会让他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失去她了,而他绝不让这种事发生。

  「唔……」她不停的摇头,想要闪躲,却受制于他的力气,只能被迫承受他的索求,他激狂的吮弄。

  慢慢的,她失去了抵抗的力气,不再挣扎,任由他发狂似的吮吻。

  似乎感受到她的身子软化,情绪平静了下来,他又深吻了一会儿,才离开她的唇瓣,含情脉脉的看着她。

  她激烈的喘息,别开头,不看他。

  「朕说过,会尽快将妳接进宫,为什么妳不能等朕?」

  她笑了,像是听见什么有趣的事,随即转头,轻蔑的看着他,取笑的说:「接进宫?皇上,为何你认为民女会相信你的一句戏言?别忘了,你才登基没多久,还在适应的阶段,适应什么叫做承诺与君无戏言。」

  他拧起眉头,不认同她的话。

  宋蝶舞摇摇头,「皇上,或许你能得到我的人,但是你已经得不到我的心了。」

  他紧握她的手腕,心头慌乱,「不管是妳的人,还是妳的心,都是朕的,是朕一个人的。」

  「我的心是平煜的……」

  「收回来。」

  「收不回来。」

  「朕要妳收回来!」樊天胤怒红了双眼,手指加重力道,像是要扭断她的骨头。

  疼痛渐渐的转成麻凉,甚至快要没有知觉,她坚持不喊疼,一瞬也不瞬的直瞅着他,彷佛将他当成了正在撒泼的小孩,而不是操控生死大权的一国之君。

  「我不要!」

  想起他一再的伤害,心里的凄楚像是腾腾热气,熏痛了她的眼,甚至感染到鼻子、嘴唇……

  他咬紧牙关,目光如炬,充满嫉妒。

  望着眼前深爱的女人,她却直言自己的心已经给了另一个男人,教他这个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如何能够接受?

  他竟然得不到心爱女人的心!

  樊天胤扬起冷笑,笑声爽朗,却夹杂一丝艰涩的痛苦。

  倏地,他敛下笑靥,阴郁的看着她。

  「朕会让妳知道,谁才是妳的男人!」

  丝帛撕裂的清脆声响彻眠间,伴随而来的是冷凉的男性薄唇以近乎狂傲的姿态封住她的唇,急切的想从她身上夺取些什么,又想对她诉说些什么。

  「唔……」

  他粗鲁的蹂躏她的唇,不给她挣扎的空间,她的嘴一张开,他便攻城略地的侵入,充满情欲的吮弄她的舌,汲取她的蜜津,迫使她被动的响应他。

  大手向上拨开肚兜,雪白丰腴的玉乳弹跳而出,他握住一只雪乳,轻轻揉搓,指缝夹滚着顶端的绛色蓓蕾,乳尖接触到冷空气和他的滚捏,迅速变得硬挺。

  他离开她的唇,讽笑的看着她一脸红晕,情欲勃发的喘息,脸移到她的颊边。

  「妳一直都是朕的小淫娃,竟还敢妄想嫁给别的男人,嗯?」

  他的话像是一桶兜头而下的凉水,宋蝶舞立即清醒,还没反击,身子便再度落入他熟练的挑弄中,任何嘴硬的话全都消失在他含住乳尖的动作里。

  他像婴孩般吸吮乳尖,舌头绕着乳蕾打转,一手握着另一只雪乳,食指与拇指捏弹着顶端的蓓蕾。

  「啊……」她倒抽一口气,手抵着他的肩头上,拚命的抗拒,却摆脱不了他越来越疯狂的挑弄。

  樊天胤的右手掀高罗裙,往双腿之间探去,直接扯下亵裤,扔到床下。

  她惊慌不已,夹住双腿。

  「躲?朕要妳,妳还能躲得了多久?」

  「你……你一定要用这种方式提醒我,自己的一辈子已经被毁了吗?」泪水却从她的眼角滑落。

  他的动作僵了下,起身与她平视,「毁?」

  思付半晌,他竟冷冷的笑了。

  「有多少女人想上朕的龙床,让朕临幸,而妳称这是『毁』?」他干笑两声,却咳了一阵,压下喉咙的搔痒,咬着牙,凶狠的瞪着她。

  「临幸……」宋蝶舞笑说,眼角滑下的泪水却更多了,全渗进枕头里,「只是临幸,而不是爱……」

  「当朕对妳说爱时,妳当它是个谎言,那么朕就跟妳说妳想听的『真话』,今日在这眠间里的一切,全都会记录在册子上,所有的人会知道朕在这眠间里『毁』了妳,妳是朕的女人,甭想嫁给平煜,想都别想!」

  樊天胤低头,疯狂的啄吻她的颈子、锁骨、胸口的细沟,张嘴吸吮乳尖,扳开她的双腿,掀高自己的衣襬,释放出勃发的欲望,趴在她的身上,笔直火烫的男性在她的穴缝里蹭弄,沾染着从核心里溢出的淫水。

  她平静的任由他予取予求,想着他说的话,身子却敏感的响应着他的挑逗,直到双腿之间因为刺激而刺麻湿润,迫使她下意识的吟哦出声。

  他恶意的勾起她身躯所有的回忆,要她响应他,让她的身子微微颤抖。

  「嗯……呃……」她倒抽一口气,感觉到他的进入,粗壮火热的硬物完全充塞在她的体内。

  他不顾她是否能够适应,快速的抽撤,像是要发泄怒气。

  扶着她的腰,他快速的推顶着她,看着她不能自已的呻吟,他心里的疼惜早已多过一开始的愤怒,只是一想到她的身子都已给了他,仍要嫁给别的男人,胸口那几乎熄灭的火苗再度熊熊燃烧。

  「啊……呜……」宋蝶舞像是破碎的布娃娃,身子上下摆动,她努力不让自己吟哦出声,但是只要咬紧唇瓣,埋在嫩径中的火杵便重重的撞击,逼得她无法自己。「不要……」

  长臂撑在她的身侧,樊天胤快速抽动腰臀,在她的体内冲刺。

  「不要?」他撬开她的唇齿,手指探入,勾弄着她的舌头,「朕既然什么都不管了,断然不会就这么放过妳,今日妳甭想离开这眠间。」

  他的行动像是在证实自己说的话,一寸寸的蚕食她的身体,从没让自己的男性离开她嫩窄的甬道,期间变换过各种姿势,就只为了拥有她更多,撩拨她更多的敏感。

  她俯趴在床褥上,圆臀翘向他,他跪直身子,手扶着她的腰,快意奔驰,他几乎想将自己完全融入她的身体里,而她早已攀过高峰,如今只能无助的任由他释放最后的热情,直到一阵热液随着他短促而颤抖的抽撤,在她的体内漫开。

  她能感觉到身体里的男性快速的蠕动,一波波的热意随着喷洒而出,然后那股暖意从两人的交合处溢出,涓滴在莹黄的缎被上,濡湿了一大片……

  宋蝶舞虚弱得睁不开眼,不停的喘息。

  樊天胤抱住她,翻身躺下,看着她的长睫掩住明眸,脸颊晕红的喘息,怜爱的以手指抚摸她的眼、她的鼻,还有微张的小嘴,缓缓下移,捧起雪乳,轻轻抚弄。

  肤色莹透的双腿之间有着两人欢爱的痕迹,他浊白的种子,她透明的蜜津,都在告诉他,已经明确实在的拥有了她,再无退路了。

  她适应宫里的环境也好,不适应也罢,他再也不放手,也放不了手了。

  她是他的女人,这一生是,下一世仍是。

  他爱她,就算她心里没有他,她依然是他心头的一块肉,是他愿意许下承诺的唯一对象。

  第十章

  「娘娘。」史凤匆匆走进房里,附在皇太妃的耳边,低声说话。

  「呵……是吗?还真是什么都不管了。」皇太妃笑了,眼里闪着狡黠的光芒。

  史凤可没有那样的好心情,反而面露忧色,「娘娘,令史大人还在大牢里。」

  「是呀!瞧瞧本宫可真是的……传旨下去,放了平煜,妳去接他出牢,同他说,本宫会给他一个交代。」

  「是,奴婢马上去办。」史凤领旨离开。

  皇太妃继续玩着心爱的盆花,却掩不住笑意。

  「真是没料到,这反应倒是激烈了点……你说是吗?李廷恩?」

  「是呀!娘娘。」站在一旁许久的李公公笑了,「还是娘娘了解皇上,设了这个局,逼得皇上不得不将事情搬上枱面。」

  「在新蒲忍不住就出大事了,还想瞒到什么时候?瞒到看着心上人与别人成亲了,还能淡定如常吗?」皇太妃摇头,嗤笑一声,「本宫等不了,也捺不住性子等下去,万一小蝶儿真的成了平煜的媳妇,本宫可受不了。」

  「蝶舞姑娘能得到娘娘的欢心,是前辈子修来的福分。」

  皇太妃将手中的剪子交给李公公,瞧了他一眼,「放眼宫里,能让本宫真心喜爱的人可没几个,这个淘气的小蝶儿最会讨本宫开心,让日子不无聊。」

  「确实,蝶舞姑娘的性子纯真又没心眼,任谁见了都会喜欢她,但要是真的在宫里生活,恐怕……」李公公有些担忧。

  「怕她不适应宫里的生活?放心,她后头可是有人撑着呢!只要能让皇上一直惦记着她,纵使以后新纳的妃嫔想动她,也得忌惮三分,更何况还有本宫,本宫既然要她入宫,就不会让她受委屈。」

  「娘娘说得是。」

  「李廷恩,也该去瞧瞧你的主子需不需要人伺候了。」

  躺在床上,背对着外头,宋蝶舞早已清醒,却不想张开眼。

  她感觉到他的手臂一直环抱着自己,身子贴着她的背,拥得好紧,那无意间流露出的在乎让她的眼眶湿热。

  那日,他确实没有让她离开这屋子,在极欢之后,再度将她卷进怀里,一次又一次的向她索爱,需索她仅有的身子,不让她有任何喘息与沉静的时候。

  她成了他的囚鸟,被关在这眠间里。白日,他派了一名叫做梅湘的宫女来伺候她;夜里,她总会在睡梦中被他的拥抱惊醒,随即而来的便是一连串的喘息与呻吟。

  她之于他,只剩男女间的交合,成了填补他的需要的奴隶。

  那些过往的情爱,只剩下日簿里的一笔笔纪录。

  她感觉他身体的重量消失了,伴随而来的是他起身的声响,听着他取下龙袍,穿上的窸窣声,然后听着他离开,门屝关上的声音。

  宋蝶舞叹了口气,缓缓的坐起来,身上的亵衣襟口微微松开,@霜霜校对露出雪白的肩胛,上头布着几块红晕。

  「这么累?」

  倏地出现的声音吓得她连忙抬起头,却瞧见樊天胤站在门前,心事重重的看着她。

  「你……不上朝?」

  「朝堂上那些人能等,但是妳不能。」他走向她,伸手扶着她的小脸,原本的活力与笑颜不知道消失到哪儿,他的眼中流露出苦楚,「朕以为妳不会再开口与朕说话了。」

  「若皇上需要我开口,下个旨意便成。」

  她的冷离令他感到心慌,将她拉进怀中,紧紧抱住。

  「这么恨朕?」

  「不恨。」她回答得快速而无心,仿佛是在应付他。

  他拥抱的力道更大了,紧得想让她融入他的身体里,好好的看他的心。

  「若妳愿意走到朕的身边,妳要什么,朕都会答允,哪怕是……」

  「皇上,我已经在这儿了,走不出这扇门,哪儿都去不了,你还记得吗?」她忘不了那日他离开之际下的旨意,除非他答允,否则她不得踏出这扇门。

  「朕要的是妳的心。」他压抑着恐惧,怯懦的说出心之向往。

  从他的肩膀往窗外望去,外头的天色渐渐露出一线明亮,她闭上眼,许久后才张开。

  「皇上该上早朝了。」

  蓦地,樊天胤将她拥得更紧,怕她会像她的名字一般从他的身旁飞走。

  「告诉朕,该怎么做,才能让妳的心停留在朕的身边,让朕能留住妳?」

  宋蝶舞轻轻推开他,望着他沉敛的眼瞳,他的脸没了以往的丰采,日益加重的国事压得他喘不过气,他却还得待在这儿与她纠缠。

  「要怎么做,皇上才不会想留住我?」

  「什么都不用做,因为朕放不了。」他握住她的手腕,感觉她削瘦的身形,她的脸上没了快乐,而这却是他造成的,「待在朕的身边真的不快乐?」

  她摇头,却听见他的抽气声,她笑了。

  「不是不快乐,而是痛得察觉不到快乐在哪儿。」

  「哪怕朕爱妳?」

  她微微一怔。

  他发现了,伸手抚摸她脑后光滑的发丝,动作充满无限怜爱。

  「朕爱妳。」

  她收到了。

  「我有个要求,想要皇上答应。」

  「若要朕放开妳的话,朕不会答应。」

  她摇头,「我想请求皇上,在你与于韵公主大婚之日,请放我离开皇宫,大婚之后,我会回来,待在这眠间里,让你囚禁一辈子。」

  他一脸惊愕,「妳如何会知道……是谁说的?」他的心底产生一丝恐惧,觉得自己在她说出那样的要求时,似乎已经失去了她。

  她心中的酸楚在说出那样一番话时便已到达极致,热泪悄悄的滑下脸庞。

  「是谁说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是对国家社稷有益的事,不管是什么,皇上都会去做,哪怕有人要你为了百姓而夺走我的性命,你也会答应。」

  他痛苦的看着她,「妳是这么想的?朕会为了这个国家而杀妳?」

  「如果有人认为我勾引皇上日夜临幸,而不雨露均沾,甚至是误了早朝的话,迟早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以正视听。」

  樊天胤握住她的下巴,极度压抑的控制自己,咬牙说道:「绝不会有此等事情发生,若妳怕,朕会下个旨意,让妳无后顾之忧。」

  「如何做?下旨赐个名分?这就是皇上认为能做的?」宋蝶舞覆在他肩窝处的手握紧了拳头,然后又松开,深吸一口气,抬起头,「你可曾想过,我要的只是最卑微的,一个男人留住情人的方式?」

  皇太妃很清楚宋蝶舞与樊天胤之间的拉扯,也晓得他正跟自己过不去,所以才将宋蝶舞囚禁在眠间里,这件事虽然被禁了口,但还是多少流了些耳语出去。

  宋政行曾经来向她请罪,但她只能回他,孩子的事,只能由孩子自己解决,蝶舞没罪,她是受苦了,被一个不懂情爱却又用尽情爱的人无心的伤害了。

  她要宋政行捺住性子,她会给他们宋家一个满意的交代。

  此后,她便放任樊天胤,不去管束他。

  宋蝶舞站在窗前,望着外面满天星斗,夏日了,夜晚没了凉气,倒多了些闷热。

  这阵子她的身子不太舒服,总觉得有个东西压在喉咙间,让她快要喘不过气,心想,肯定是被关在房里,通风又不是多好,也许是闷出病了。

  叩叩,敲门声响起。

  她觉得奇异,因为梅湘不会这样敲门。

  「谁?」

  「蝶舞姑娘,奴才李廷恩,有事见妳。」

  「请进。」她看见李公公笑着走进来,「李总管有什么事?」

  「皇上下了旨意,让妳到崇政殿前的广场上。」

  宋蝶舞微皱眉头,随即踏出门。这是她被囚禁至今,第一回走出东暖阁。

  崇政殿是历任皇上居住的殿阁,这些日子他天天都在东暖阁里,反倒让崇政殿荒废了。

  她走在廊上,步下台阶,瞧见崇政殿前空旷的广场上摆了一张躺椅,椅子上细心的铺上了雪白的兽毛皮,一旁还有茶点。

  而他,双手负在身后,站在那儿,微笑的瞧着她,等着她。

  「皇上。」

  「你们都退下,这儿有禁卫队,就不用你们了。」樊天胤屏退护卫,也遣散太监宫女们,顿时,广场上只剩他们两人。

  他朝她走近,拉起她的手。

  「还记得那日咱们彻夜看星星吗?」

  「记得。」她点头,眼眶一阵温热,鼻子酸涩,不敢大口呼吸,任由他握着她的手,拉入他的怀中抱着,一起躺在躺椅上,他还贴心的怕夜深露凉,替她盖上薄被。

  他指着天空一条清晰明亮、由无数星星排组而成的河线,闪动的星光让河有了生命,像是真的在潺潺流动。

  「妳说,那条是分隔牛郎织女的天河。」

  「嗯,是。」

  「为什么要有那条河?朕不喜欢。」他搂抱她,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那条河本身就是个悲剧,是一道横隔千年,怎么也冲不破的阻碍,如果真心相爱,又怎么还会让一条河给分割开来?」他叹口气,「当初朕选了福娘,是因为朕不想害妳。这座宫殿看起来尊贵,却教人生畏,想在这里头好好的活着,必须用尽心思、机关算尽,才能求得一朝安稳。」他把玩着她的发梢,「当年朕还只是个太子,朕的兄弟各个都在觊觎这位置,妳以为福娘真是天生身子骨弱才病逝的吗?」

  宋蝶舞惊愕的抬起头看他,却在他的脸上瞧见一丝哀愁。

  「朕的三皇兄费尽心思要取了朕的性命,他收买东宫里的宫女,在父皇赐赠的茶叶里下了毒,没想到他夺不走朕的命,福娘却反倒替了朕。妳说,朕怎么可能让妳陷入那样的危险里?」

  「因为知道这些人始终会下手,所以皇上才选了福娘,让她成为太子妃?」

  「对。」樊天胤毫不避讳的承认自己当初的算计。

  「好残忍。」她摇头,「你对福娘好残忍。」

  他抚着她柔美的脸庞,含情脉脉的看着她,「只要妳能好好的,朕可以不计一切代价。」

  「福娘到死之前都不知道你并不爱她,娶她只是为了利用她?」

  「她知道。」

  她惊讶不已。

  「她始终知道朕的想法,去见妳的那晚,她便与朕谈开了,她说过,为了不让手段残忍得连自己亲兄弟都能除去的人当上皇上,她可以牺牲。」他叹息,「朕对她有愧疚,朕的后位会为她一直虚悬,但是朕对妳却有心疼。」

  宋蝶舞的心思好乱,挣扎着离开他的怀抱,站起身。

  「我……我想回去了。」

  「蝶舞。」他伸手拦住她,一个使力,将她拉入怀中,「朕还是那句话,只要妳愿意向前一步,朕永远都会在这里等妳,直到妳心甘情愿进入朕的怀里。」

  「皇上愿意答应我先前的要求了吗?」

  「不愿意。」

  她低下头,「那么就什么也谈不上了……皇上,我累了,想休息了……」

  「朕已下旨,将于韵公主婚配给平煜,为了让平煜的身分能与于韵公主相匹配,朕还升了他的官。」

  她惊愕的抬起头,「难道皇上不怕得罪阿济汗王?」

  「一旦搬上了枱面,朕就什么都不管了,为了保护妳,朕可以牺牲福娘,妳认为朕还会在意这些吗?阿济汗王只想对朕臣服,只想表现那份心思而已,妹妹婚配给谁并不是他在意的,更何况朕将于韵下赐给了平煜,在理上头,朕还欠阿济汗王一份情,他手中捏着朕的这份亏欠,高兴都来不及了。」

  「皇上。」宋蝶舞感动的看着他。

  她从未想过自己认为的伤害,却是他苦心经营的保护。

  他宁愿她误会,也不说破,只是一个人将苦咽下。

  生在皇家,他身不由己,但是他已用尽了所有的方式告诉她,他对她的爱,没有地位之分,只是用最原始的男人身分爱她。

  「别哭了。」樊天胤心疼的拭去她眼眶下的泪珠,俯身封住她的唇,吮吻几下,「为了子嗣,朕虽不能保证后宫只会有妳一个人,但是朕要妳明白,这一世,朕的心都给妳了,只希望妳能待在朕的身边,把妳的心交给朕,朕会好好的收藏,绝不让妳受到一丝委屈。」

  他可以为了她牺牲这么多,甚至赌上国家,她相信纵使后宫妃嫔再多,他仍会一如他的承诺,他的心是她一个人的,不禁含泪笑了。

  「我的心,一直都在你身上,从没离开过。」

  「蝶舞!」他抱紧她,微微颤抖的身躯显示他内心的激动与狂喜。

  广场一隅,有人站在那儿瞧着广场上相拥的两人。

  「去,去告诉李廷恩,那些人甭出现了,领了赏就打发。」皇太妃的声音里掩不住笑意。

  「是。」史凤马上跑去找李公公。

  皇太妃看着相拥的人儿,心中的大石终于是放下了,看着两人再度紧拥的躺进椅子里赏星,偶尔还能听见两人说笑的声音,快乐的笑声再度在宫里响起,她欣慰的揪着帕子拭泪。

  不一会儿,史凤回来了。

  「娘娘,奴婢已经告诉李总管了,李总管也打发了那几名禁卫军。」

  「好,这样就好,本宫累了,咱们回宫吧!」

  皇太妃转身之际,再度瞧了广场几眼,随即在史凤的伴随下,慢步走向珠蕊阁,嘴里说笑了起来。

  「可是也真奇了,用嘴说就能说动的,怎么会搁在心上那么久才愿意全盘托出?」

  「就像娘娘说的,皇上在跟自己过不去,跟蝶舞姑娘过不去,才会什么都不说,搁在心头,自个儿烦。」

  「本宫本来还打算来个苦肉计,派几名『刺客』小伤一下胤儿,特地还让李廷恩到禁卫队里去挑几个忠心、武功又好的人,这下子倒是省事了,本宫也不用提心吊胆,怕这些奴才手劲没使好,会伤了皇上。」

  「说真的,娘娘这招真是凶险,奴婢还真怕会伤着皇上。」史凤拍了拍胸膛,惊魂未定。

  「是说,接下去,该办大婚了。」皇太妃一脸期待。

  「是呀!」史凤也很高兴。

  突然,皇太妃脚步一停,拍拍史凤的手,「咱们不回珠蕊阁了,到干阳宫去吧!本宫想陪陪太上皇。」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