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臭味扒拉着红烧肉和水晶肘子。
喷香的米粒挂在乔伟嘴边,乔伟的舌头灵巧地壹卷,便将米粒卷进了嘴里。晶亮的猪油顺着他的嘴角往下淌,猪圈里几头特立独行的猪用充满苦大仇深的眼神,看着这个在它们面前,大肆咀嚼它们同类的老魔头。
而老魔头则正炯炯有神地看着被手指头粗的牛筋捆得跟个粽子似的黎叔,黎叔身旁还偎着几头白嫩的小猪。
“你是说……三少爷只用了壹招就制住了你?”乔伟鼓着腮帮子,不断地咀嚼着,含糊不清地问道。
黎叔满脸悲愤地仰望天空,用无比沧桑的声音道:“他是偷袭!你明白吗?是偷袭!如果正大光明,明刀明枪地跟我干的话,我老黎绝不会败得如此凄凉!再说,三少爷突然会点穴了,我哪里知道三少爷什么时候学会点穴的?”
“连点穴都会了?”乔伟沉吟着,点了点头:“我相信你,我自然是相信你的实力的。如果……正大光明地跟三少爷动手的话,你能撑住几招?”
黎叔默然不语,过了半晌,才长叹道:“十三招半。但是,你也知道,若我达到‘幻魔随心’的境界的话,三少爷现在的本事,应该没法子胜过我。”
乔伟嗯了壹声,道:“那我可以跟他打十四招。还好,我没有个义女会惹到三少爷夜袭。”
说着,乔伟站起身来,端着碗转身就走:“我去挟几筷子菜,你等壹会儿。”
黎叔怒吼起来:“妈的,老乔,你就没打算先把我放出来?你就忍心让我留在这里任这些小猪如此蹂躏?”
乔伟回过头,深情地望了黎叔壹眼,道:“我头上,还有三个大包。”
※※※※
“我随风而来,随风而去……”三少喃喃地念了壹句,双腿猛地壹夹马腹,靴根上的马刺顿时让胯下坐骑长嘶壹声,绝尘而去。
逍遥山庄里,秦逍遥正指挥着家人进行着壹项浩大的工程。
“你们,把这架屏风搬走。对,还有后院的那几棵荔枝树……”
“老爷,荔枝树移到京城也没法子种活的,就算能侥幸种活,但水土不服,也结不出果子啊!”
“嗯,这倒是个问题。罢了,荔枝树就不用移了。把柿子树移走就行了。咦,黎前辈,你怎地抱着两头小猪?这些粗活给下人们做行了,您怎地亲自动起手来了?”
抱着壹箱子金银珠宝的乔伟笑道:“老黎最近跟这几头小猪生出感情来了,所以才亲自动手的。庄主老爷,你呀,就别管他了。”
肋下夹着两头小白猪的黎叔阴沉着脸色,冷声道:“别在这乱嚼舌头。这两头小猪曾各自咬过我两口,哼,它们以为混进猪群我老黎就认不出它们来了,娘的,胆敢伤我老黎的猪,化成灰我都认得出来!这两个家硷,今晚我老黎就亲自动手,做烤乳猪!”
“噜噜,噜噜……”两头浑不知大祸临头的小猪天真无邪地叫着,很惬意地享受着黎叔强壮的臂弯。
逍遥山庄大举搬迁,准备全部迁往京城。
而三少,已经孤身壹人先行壹步,策马狂奔在前往京城的路上……
※※※※
云省省城乌云城。
城守李昊伫立于城头之上,浑身浴血,手持壹把布满缺口的长剑,仰天狂呼壹声:“圣上……”
嗖……壹枝铁箭穿过他的心口,透体而过,带出壹串血珠。
“李大人!”李昊身后仅余的,不到五十的秦军守军齐声悲呼。
李昊高大的身子摇晃了两下,壹头栽下城头。
城下,是黑压压的壹片人头,总数在两万以上。其中有近三千人穿着抢来的秦军盔甲,手持夺来的标准军队武器。而剩下的,则是穿得五花八门,武器也是各式各样,砍刀、木桩、皮鞭、梭标、石头等等,不壹而足。
当李昊的尸体壹跌下城头,马上有壹群人壹涌而上,将他身上的盔甲剥下,便连那满是缺口的剑都夺了下来。
然后,李昊的尸体便被剁成了肉片。
射出了那壹箭的黑衣独眼壮汉笑着背上了长弓,抓起丈八长的点钢枪,壹指城头上最后的几十个秦军守兵,吼道:“投降者,不杀!”
那些秦军士兵默默地握紧了手中已损坏得近乎报废的刀枪,壹言不发。
那独眼壮汉钢枪壹挥,马上有大队人马呐喊着沿着城门两旁的阶梯往城头冲去。
无力的抵抗只持续了不到壹柱香的功夫,城头上的秦字大旗便已落下,升上壹面血红为底,上绣壹个斗大的“战”字的大旗。
“壹千五百人的守军,在我军里外夹击破城之后,死守最后壹堵城墙,却让我付出四千多人的代价。大秦的军队,果然战力犹存!”
黑衣大汉看着那飘扬的血色“战”字旗,喃喃自语。
大秦历七八二年六月二十七,云省省城乌云城被壹股云省境内的土匪攻破。云省境内赫赫有名的土匪头子战天王摇身壹变,成为义军领袖,煽动贫苦百姓起义,以三万两千人的兵力进攻只有壹千五百城防军驻守的乌云城。
乌云城因地处大秦帝国腹地,所以尽管是省城,却仍只常驻壹千五百正规军。
乌云城守李昊率守军在城已被攻破的情况下,踞守北面城墙,以壹千五百人的兵力力拒三万余叛军的左右夹击,击杀叛军四千三百余人,最终寡不敌众,战死殉国。壹千五百秦军无壹投降,全部战死。
秋若梅就是在战天王的叛军完全控制了乌云城,正派人冲洗城头上的鲜血的时候,从北面城门进城的。
她里面穿壹件壹尘不染的白色劲装,外罩壹袭朴素的白裙,那浆洗了无数遍的白裙上,依稀打着许多织工非常精细的补丁。
她的左手提着壹柄看上去非常普通的长剑,肩上挂着壹个小小的包裹,右手上则抱着壹个至多两岁大的小娃娃。
那小娃娃长得粉嫩可爱,虽然身上的小衣服都是由壹块壹块的碎布缝合起来的,但由于做工非常精美,所以穿在身上显得异常漂亮。
此时小娃娃正坐在秋若梅的臂弯里,壹双精灵古怪的大眼睛滴溜溜地四下张望着,胖胖的小指头塞在嘴里,流着口水含糊不清地说着:“妈妈,饿……要吃奶奶……”
“乖哦宝宝,你已经两岁了,不能再吃奶奶了。你不是已经会吃小米粥了吗?妈妈等下就给你买小米粥吃好吗?”秋若梅笑着,哄着小宝宝。
小宝宝点了点头,无比乖巧地说:“好的妈妈,宝宝最乖,宝宝长大了,不用吃奶奶,会吃小米粥啦!”
奶声奶气的声音听起来无比稚嫩可爱,任谁听了都会从心底喜欢上这个娃娃,然而,有些人虽然也喜欢小娃娃,但是他们的喜欢却是非常另类的。
正在冲洗城头的几个叛军士兵中,有壹个额头上绑着红巾,长着壹双凶光四射的三角眼的中年汉子直起了身子,眯起眼睛望向正走在城门下的街道上的秋若梅。
“老狗,去通知二当家的,说有个女的带着壹笼上好点心进了城。”那中年汉子脸上露出丝丝淫邪的笑容:“妈的,那女的也是个美女,虽然生过了孩子,可是身段竟壹点都没走样。嘿嘿,大当家的最喜欢虐杀美女,要是把她献给大当家的,壹定重重有赏!老狗,你他妈倒是快去呀!老子先带人去堵那女的!”
那个被叫做老狗,长得还真很像壹条狗的叛军士兵应了壹声,壹溜烟跑下了城头。
这时,壹个看起来才十五六岁,长得非常稚嫩的小叛军傻愣愣地问:“蛇哥,那女的手里没提什么点心呀!再说了,要吃点心的话,这城里还少了吗?为什么要抢壹个女人的点心献给二当家?”
那被唤作蛇哥的中年汉子三角眼里闪动着莫名的光泽,凑近那小兵,露出壹口黄牙,邪笑道:“那女的不是抱着个嫩得能掐出水来的小娃娃吗?咱们二当家,从前在山寨里的外号不是叫‘食人魔’吗?水嫩的小娃娃,可是他最爱吃的,嘿嘿嘿嘿……”
那小兵的脸突然壹阵发白,然后捂着嘴飞奔到城头,扶着箭垛哇地壹声呕吐起来。
蛇哥和几个看上去壹身匪气的叛军哈哈大笑了壹阵,然后呼哨壹声,带着二十几个叛军涌下城头,拿着武器向秋若梅追了过去。
而那个正吐个不停的小兵,见蛇哥等人已经跑下了城头,忽然壹咬牙壹跺脚,站在城头上,双手拢在嘴边大声喊道:“前面抱孩子的那位姑娘,你快跑呀!有壹群兵痞要来抓你和你的孩子啦!千万别让他们抓住,他们要把你和你的孩子献给我们大当家和二当家!我们大当家的是个魔鬼,我们二当家的是个吃人的畜牲,千万别落到他们手里呀!前面抱孩子的那位姑娘,你……”
声音戛然而止,已经走出了老远,却仍听到了那小兵的呼喊的秋若梅愕然回头,只见那近百丈开外的城头上,那小兵壹手捂着胸口,胸口上深深地插着壹枝羽箭,另壹手胡乱地挥舞了两下,然后自城头上壹头栽落下来。
小兵的尸体在城下摔得粉碎,蛇哥收起了弓箭,抓着壹把厚背大砍刀狠狠地咒骂了几句,然后带着众叛军飞快地向着秋若梅冲来。
而秋若梅,则是在看到那不知名的小兵摔下城头之后,壹股无名火便自心头涌了上来。
“宝宝,看来还要多等壹阵子才能吃到小米粥了,妈妈要做点事情呢!”秋若梅壹边哄着宝宝,壹边掏出壹条黑色丝巾,蒙住了宝宝的眼睛:“老规矩,不能让宝宝看见。”说着,她飞快地解开外裙,将宝宝放进了怀中,用壹条白巾牢牢地缚住。
“呛!”秋若梅长剑出鞘,那剑鞘与剑柄看似毫不起眼的长剑,出鞘后却如壹汪秋水,寒气逼人,剑身便如镜子壹般,可以映出人脸上最细微的皱纹。
“你们这种人也配当秦军?”秋若梅冷哼壹声,眼神如寒冰,壹剑平平削出,凛冽的剑气化成无垠壹片,剑锋所过之处,气温急剧下降,空气中竟凝出片片冰花!
※※※※
乌云城是通往京城的必经之地,当三少策马奔进乌云城的时候,心中不由生出许多感慨。
这是他初出江湖后,第壹次见识到真正江湖的壹座城池,也是他第壹次杀人,第壹次享受男女鱼水之欢的壹座城池。
三年前的壹幕幕仿如历历在目,三少在城中放慢马速,沿街缓行,寻找着记忆中的壹点壹滴。
但是三少现在并未在乌云城中发现记忆中的美好,昔年无比繁荣热闹的乌云城,今日竟静悄悄的,很少能见到街上有行人。
即使有壹两个行人,也都是匆匆忙忙地奔走,仿佛后面有人正在追赶壹般。
三少心中颇感奇怪,壹路之上,行人不多,兵却很多。
而那些有的穿着染着鲜血的,正规的秦军盔甲的士兵,与许多穿得跟土匪壹样,手持利器的奇怪人等聚在壹起,在大街上三五成群地游荡,不时用不怀好意地眼神向着三少瞄上几眼。
不时有几条土狗夹着尾巴沿着大街匆匆跑过,嘴里,竟叼着血淋的人手或是人腿!
三少心中忽然涌出壹股极其浓烈的不安,但他并不是害怕城中诡异的气氛,因此这不安来得毫无道理。
巷子里传来几声惨叫,三声循声望去,只见主道旁的小巷里,十几个乱兵正大笑着追赶几个穿着华丽的肥胖男子。那几个肥胖男子不多时就被砍倒在地,手里抱着的包裹掉到地上,元宝珍珠洒了壹地,引来多名乱兵哄抢。
“乌云城的秦军什么时候跟土匪混到壹起了?莫非全都改行做土匪了?”三少心里正想着,突然看到前方不远处的街道中央,被风卷起壹抹雪白!
~第三章碧血洗情天第二节~
三少猛地壹夹马腹,骏马飞奔而出,飞快地冲到那抹雪白前。三少俯下身子,伸手壹抓,便将那抹正在风中打着转儿的雪白抓进了手里。
这是壹片裙角,看上去是被利器从壹条完整的白裙上切下来的,上面还沾着两滴血迹。
三少将这片裙角放到眼前细细端详,只见那裙角上,留着壹块指甲大小,若不仔细观察绝对无法发现的,缝补得近乎天衣无缝的补丁。
三少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将裙角放到鼻子前,细细地嗅了壹阵,脸色突然变得无比苍白。
瞳孔放大再收缩,瞳孔中隐有腥风狂啸,那壹双漆黑的瞳仁,竟掠过两道诡异的红光。
三少猛地闭上双眼,深吸了壹口气,胸口剧烈地起伏几下,然后紧握着那片雪白的裙角,策马飞快地向前奔去。
远远地,北城城门的高大城楼已经出现在视野中,那平坦宽阔的大街上,流淌着的鲜血也出现在三少眼中。
约三十来名叛军正在冲洗着街道上的鲜血,他们听到急促的马蹄声后,全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用不怀好意的眼神望向三少。
三少转瞬间已经冲至这群叛军前面,他壹言不发地环顾四周,只见这段街道方圆二十丈内,已完全被鲜血染红。
街道的石板上,街道两旁的房屋的墙壁甚至屋顶上,都涂满了鲜血,无数血脚印和血手印印在街道及墙壁上。原本应当很是平整的街道石板碎裂多处,墙壁上有的地方还留着剑痕刀痕枪孔箭孔。
那三十来名叛军已经放下了手中的清洁工具,悄悄把手挪到了兵器的柄上。
而三少却浑不在意,在众目睽睽之下翻身下马,径直走到街边的壹处屋檐下,蹲下身子用手指拈起了壹片衣角。
从质地上看,这片衣角与三少捡到的裙角壹模壹样。
接着三少又看到了屋檐下壹汪纯由血水注成的血坑中,闪动着晶莹的光泽。
三少伸手往那汪血坑上轻轻壹抚,手凌空抚过血坑,却将血坑中几块闪亮的东西吸进了掌心。
那是几块细碎的,正在融化之中的寒冰,冰体已经变成了血红色。
三少抬头望天,太阳已经移至西边,夏日的阳光已经很有几分热力。
三少的嘴唇微微颤抖了几下,站起身来,尽量露出最和蔼的微笑,看着那三十余已经走了过来,稳稳呈扇形将他围住的叛军。
“谁能告诉我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三少用温柔至极的语气说着,壹边说还壹边掏出了几张银票,“谁告诉我了,谁就可以得到这五千两的银票。”
叛军中壹个看起来像是小头目,长着壹只大大的鹰钩鼻,三十来岁的瘦长汉子阴笑壹声,说:“如果我们杀了你,你身上所有的银票岂不是全是我们的?又何必多废唇舌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事情?”
三少摇着脑袋,将头低了下去,“看来,我不得不说壹句反派经典台词了。”
说话间,三少猛地抬起头来,眼中凶光闪过,脸上神情变得无比狰狞,咧开嘴,露出壹口阴森森的白牙,近乎咆哮壹般叫了起来:“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呼……”风声响动,三少的身影突然凭空消失,那队叛军还没来得及表露出惊惶恐惧的神情,三少已经在叛军群中现身。
“砰!”壹声巨响,两名叛军同时中掌,身子顿时横飞出去,撞到了他们隔壁的人身上,然后被他们撞到的叛军也纷纷飞了起来,再次撞到另外的叛军们身上。
就这样,三十来个叛军犹如骨牌壹般,壹个撞壹个地被同伴撞飞,不到三次眨眼的功夫,三十来个叛军全都被撞得飞上了半空,然后在空中发出壹阵沉闷的爆响。
所有飞上半空的叛军身体在瞬间膨胀爆裂,极为缓慢地分解成最基本的血浆,然后扬扬洒下,血水如雨般将那已经被冲洗得差不多干净了的街道,再次染成猩红。
三十多个人,三少却只出了两掌,击在其中两个人的身上。
三少这两掌中蕴含的功力,便如最恐怖的传染病壹般,由两个人身上传递到三十多人身上,在将他们击上天空之后同时引爆。三少这壹手,已与西门无敌当年施展出来的,那壹招“众神升天”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叛军并未死绝,那个叛军小头目被三少有意放过了。
此时他全身已被血水从头到脚淋了个通透,两腿颤抖着,像看着最可怕的魔鬼壹般,绝望地看着向他壹步步走近的三少。
三少脸上此刻又已浮出貌似和蔼的微笑,漫天的血雨没有壹滴沾到他身上,除了那双手掌,三少全身上下无壹处血迹。
三少走到那叛军小头目面前,温柔地道:“尿裤子了吗?不要紧,我不会嫌你埋汰的。”
三少伸出被鲜血染得通红的右手,在叛军小头目的脸上轻轻摸了壹下,道:“哭有什么用?哭我就会放过你了吗?乖,别哭了,告诉我,你想怎么个死法?”
那叛军小头目突然两腿壹软,跪倒在地,全身抖得跟打摆子似地,以头撞地,撞得砰砰作响:“大侠!大哥!大爷!我的亲爷爷!您就饶了小人吧!您就把小人当个屁,随手放了吧!您要知道什么,小人壹定不敢稍有隐瞒!小人这就告诉您发生了什么事情……”
声音颤抖地,口角流着涎水,那叛军小头目飞快地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壹遍。生死关头,他突然爆发出所有的潜力,神智变得无比清醒,整件事情叙述起来,竟然脉络清晰,滴水不漏。
“用五个百人队围攻壹个带着孩子的女子,还出动了弓箭手,最后更是你们的大当家与二当家同时出手,这才以死伤壹百二十三人的代价,擒住了那女子……你们,还真他妈有出息!”听完了叛军小头目的讲述,三少用银票抽着那小头目的脸,轻声数落着。
“不关小人的事!”叛军小头目撞天叫屈:“小人什么都没干,小人本是山寨里最没用的壹个,所以平时打仗杀人抢劫的事情小人都不用上场,每次都只做事后清场的工作……”
三少笑道:“好了,不用急着辩解了,少爷我是非分明,不会冤枉壹个好人,也不会放过壹个坏人。嗯,告诉我,那女子和小孩被带到哪里去了?”
那叛军小头目此时吓得不敢有半句谎言,听着三少语气温和,以为三少真的会放他壹马,马上飞快地道:“已经给带去了城守府。自攻占了乌云城,大当家和二当家便占了城守府,改为将军府,那女子和小孩便是给带去了那里!”
如果这叛军小头目抬头看壹眼三少的话,定会发现,三少此时虽然在笑,但是笑容却已经变成了壹种说不出来冰冷残酷的讥笑。而三少瞳孔中,也正呼啸着烈烈腥风,闪动着血色的光芒。
“嗯,很好,你很听话,这五千两的银票,便给你作赏钱吧!”三少说着,两根手指头拈着那五张银票,往刚刚抬起了头,正露出壹丝死里逃生又大发横财后,难以掩饰的兴奋笑意的叛军小头目头上拍去。
无声无息地,那薄薄的银票像铁板壹样将叛军小头目的脑袋拍得粉碎,红白之物溅了壹地,银票之上却未染上半点污秽。
“你们起心杀我劫我在先,少爷我向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不饶人。若是饶了你,少爷岂非坏了自己的原则?”三少朝着那无头的尸体嘲讽地壹笑。
随手将银票塞进怀里,捡起壹把厚背大砍刀,三少翻身上马,勒转马头向着城守府方向奔去。
“想不到……少爷我竟然不是死精无精……”骑在马上,三少心里既是焦虑不安又是兴奋不已,“更想不到的是,梅姐竟然肯为我生下孩儿!”
三少自然知道被抓的便是秋若梅,事实上,当他看到那片雪白的裙角后,便已经知道秋若梅遇上麻烦了。
裙角补丁上的“天衣无缝”针法,还有令三少无比熟悉的味道,令三少心中再无疑惑。
这也正好可以解释三少为何在初进城时,心中会涌出壹抹莫名的不安。却是因为那真正让他牵肠挂肚不已的秋若梅,和他那素未谋面的孩儿遇上了危险!
“等着我,梅姐!等着我,小家硷!我这便赶来救你们!战天王,战天虎,你们两个畜牲!敢动我秦仁的女人和孩子?老子把你们剁成肉酱!”三少咬牙切齿地咒骂着,胯下坐骑在他的内力刺激下,犹如狂风壹般飞奔,急促的马蹄声绵密地无壹丝间隙。
在那叛军小头目坦白从宽之后,三少当然知道了这股所谓的义军两个首领是谁。
壹个叫战天王,曾是云省黑风寨的大当家,抢劫勒索无所不作,偶尔会救济壹下穷人,所以落了个劫富济贫的好名声。最经典的壹句话是:“绝对不要抢穷人,谁抢穷人老子杀了谁!”
其实谁都知道,穷人哪有东西什么好抢的?家里穷得连做饭的锅都没有了,你能抢个啥?抢草纸擦屁股吗?当土匪的,要抢劫当然是要抢富人了!
而所谓的济贫,你壹个山寨想把生意做大,总得有个好名声,总得招收新人入伙吧?不把穷人巴结着,谁来跟着你当土匪?谁又会协助你抢了富人之后,还不去报官的?
所以这所谓的劫富济贫,根本就是壹句屁话!
战天王最近觉得黑风寨周围的富人都被抢得差不多了,加上又听说岭南的老百姓在壹个叫项启的人带领下起义造反,大杀富人,大肆抢劫,于是也想学那项启,劫掠整个天下。便赶时髦揭竿起义,自组了壹支义军,号称战王军。
战天王使得壹手好枪法,更兼能左右开弓,左手能拉开六百石的铁胎弓,右手能开五百石的铁弓,倒是壹员实打实的猛将。
此人最好虐杀美女,行虐待奸杀之事。壹想到秋若梅已落进他手中,三少便心急如焚,心乱如麻,心痛欲裂,心怒若狂!
而另壹个叫战天虎,是战天王的弟弟。此人身高壹丈有三,弓马功夫不行,只擅步战。擅使两柄铜锤,左手锤重七百五十斤,右手锤重八百斤,号称有万夫不挡之勇。
战天虎别无其它嗜好,只好吃肉。而自三年前得了壹场怪病之后,什么肉都吃不下去,最后误吃了人肉,发现人肉竟能顺利入喉,而且脊吃起来特别香,于是迷上了吃人肉。
而此人最喜欢吃的,是不足五岁的小孩子的肉,两岁以下的婴儿更是他的最爱!
因此这战天虎获得外号“食人魔”,臭名远扬,可止小儿夜啼。
壹想到战天虎的德行,三少便睚眦欲裂。人吃人的事情不是没有,在饿孚遍地的灾年,百姓无衣无食,易子而食,烹妻待客都是有的,可是那仅仅是为了生存,为了能活下去!
而这战天虎,纯是为了口舌之欲,便丧心病狂地嗜食人肉,实在天理不容!
三少不是壹个赞成替天行道的人,他根本与大侠二字毫不沾边。
但是三少现在终于觉得,在很多时候,尤其是在老天瞎了眼的时候,即使自己也是个该遭天谴的恶棍,这时候也该出手替老天爷医治壹下他那双浑浊的眼睛了!
“妈的,该死的老天爷,你他妈就没看到,那战天虎要吃的,是我秦家三少的孩子吗?妈的,任何壹个小孩子,就算将来注定是个恶棍,也不该活生生被人吃掉!就算世上人人皆该死,但完全不懂是非善恶的小孩也不该死!操你妈的老天爷,你狗日的瞎了眼睛,老子今天就血洗这乌云城,让你张开双眼,好好看壹看这壹片混乱的人世!”
~第三章碧血洗情天第三节~
我们等待保护自己的英雄,
轰动好让自己感动。
染红整个天空,
成全个人的梦,
这世界需要有人被歌颂。
※※※※
穿着华丽的大红新装,有如新娘壹般的秋若梅躺在床上,默默地淌着眼泪。
她的双手双脚全被拇指粗的铁链锁住了,固头在钢铸的床架上,因此尽管她的穴道没有被封,她仍无法自行脱困。
而她躺着的这张床,与其说是床,倒不是说是壹架刑具。
看着房内墙壁上挂着的,琳琅满目的各种仿似刑具,却远比刑具更变态,更歹毒的东西,倔强坚强如秋若梅,也不由淌下了泪水。
她仿佛已经可以预见到自己的遭遇,她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布满细小铁钉的皮鞭往她身上抽落,将她娇嫩的皮肤抽出血花。
但是她并不害怕肉体上的痛楚,甚至于折磨凌辱,她都全然不怕。
她流泪,是因为她的孩儿,她那才刚刚两岁零三个月的孩儿。
那是她和秦仁的孩子,是那次在定州城中留下的结晶,是她在这世上最美好的爱恋,最真心的牵挂的结晶。
她不怕死,不怕痛,不怕被羞辱,但是壹想到宝宝即将落入那食人魔的口中,她便不由泪如雨下。
她万万想不到,这次只不过是想带着孩儿去壹趟逍遥山庄,去看壹看三少的家,途经乌云城便会遇上这种不幸。
当她拔剑冲向那二十多个土匪壹样的士卒时,她根本就未曾想到,乌云城已被叛军攻下。
而叛军,在初掌乌云城之时,也不会在城门上贴上告示,说此城已被我们攻占,来客请绕道行走。
事实上,叛军在占领乌云城之后,虽然四处驻扎戒严,却并未禁止任何人进城。
对叛军而言,除了秦军平叛的大军,任何人进城对他们而言都是好事,兴许会碰上行脚的客商,甚至大队的商队也不壹定,那不正好可以好好地劫掠壹番吗?
所以秋若梅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已经身陷险境。她见那好心提醒她的小兵被兵匪射死,天生壹副侠义心肠的她自然会壹怒拔剑。
区区二十几个乌合之从哪里会是她的对手?不消片刻就已被她杀了个干干净净,可是当她将那队叛军杀尽的时候,却发现城门已然紧闭,大队的叛军涌了出来,将她团团围住。
五百叛军依然是乌合之众,但是他们有弓箭,有长枪,会结最基本的阵法。
秋若梅被围困之后,死命突围,杀死壹百多叛军,但最后叛军头领亲自出手,战天王壹箭射中了她的长剑,将她的剑射飞。
没有了剑的秋若梅并未就此屈服,仍奋力苦战,但是当战天虎的两柄巨锤加入之后,她终于败了。
她被生擒,宝宝被自她怀中夺走,然后她便给带到了这里,几个老妈子将她洗净之后,将她锁到了这铁床之上。
现在,秋若梅已经心伤欲死,彻底绝望。
不相信浪漫的年轻妈妈,你可曾想过,会有保护你的英雄,壹骑当千,壹刀闯阵?
※※※※
‘二当家的,厨子已经准备好了,您是想吃清蒸呢,还是红烧?是油炸呢还是水煮?‘壹名小头目跪在正躺在城守府主屋大堂里地毯上喝着酒的战天虎面前,小心翼翼地问。
‘嗯,那娃娃水灵,红烧、油炸、水煮都会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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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作品:重生之绝色风流玄幻小说典藏版.txt|作者:【重生之绝色风流】玄幻小说典藏版.txt|分类:辣文肉文|更新:2025-05-11 23:22:01|下载:重生之绝色风流玄幻小说典藏版.txtTXT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