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换源:

第42章

  他想必是不会有半点记恨的吧?不知道老二是否已经带着心爱的女儿开始跑江湖了。

  乔伟、黎叔这两个老狐狸也不知混得怎样了,两个老家硷会不会去逍遥山庄呢?

  还有……还有那些女人,还有我的表姐,她们……该不会因为以为少爷我挂了,就迫不及待地找人嫁了吧?

  应该不会的,娘的,三年时间,她们中最大的柳飘飘和表姐,今年也不过二十壹岁,还远没到嫁人的时候呢!

  那朵傲雪的寒梅,也不知怎样了。她是唯壹壹个,真爱少爷我,却又不愿与少爷我长相厮守的。对她而言,可能跑江湖,要比在家养孩子要有趣多吧!

  说到孩子……咦,照说少爷我上过的女人也不少了,尤其是跟小雪,三年来也做过不少次,每次都没采取过什么避孕措施,可是为什么直到现在,她肚子还没大起来呢?

  难道小雪脑袋摔坏了,连生育能力也没了?

  还是因为少爷我……少爷我是死精无精?

  我拷,这可不得了,那岂不是说少爷我这辈子连后代都不用想了?妈的,不会这么背吧?嗯,有时间要找个名医好好看看。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少爷我可不想做个不孝之人。

  想着想着,三少渐渐睡了过去,睡梦中时而嘴角泛起微笑,时而眼角淌出泪珠,那笑中,竟然含泪,不知是梦到了什么。

  ※※※※

  半月后的壹个清晨,逍遥山庄的老家人秦朝人扛着扫帚,哼着小曲摇摇晃晃地走到山庄大门前,准备开门清扫门外的空地。

  当他打开大门后,忽觉有人正站在门外笑嘻嘻地看着自己。揉了揉有些昏花的老眼,秦朝人仔细朝那人望去,看了壹阵之后,突然瞳孔壹阵收缩,然后狂呼壹声:“鬼啊!”两眼翻白卟嗵壹声栽倒在地。

  被疑似为鬼的三少爷牵着叶映雪大摇大摆地往庄子里走去,经过昏倒的秦朝人身旁时不屑地说了壹句:“这么英俊你说有鬼,秀逗!”

  三少走进大院,朝主屋行去。那主管药剂的老家人秦寿,正端着头晚试验的壮阳药剂残液准备倒掉,刚走到院子便劈头撞上了三少。

  三少对着秦寿嘻嘻壹笑,秦寿顿时大喝壹声:“我身强体壮,阳气逼人,百邪不侵,百鬼回避!”然后壹仰脖子将半坛子残液喝了个干干净净,虎吼壹声:“怕了吧!”

  三少点了点头,绕过秦寿继续向前走去,秦寿已经抓着自己变异膨胀的命根子鬼哭狼嚎般冲出了庄门,下山找窑子去了。

  壹路之上,三少不断地跟所遇的家人们打招呼,壹个微笑,壹次招手,壹句:“嗨,早上好。”

  于是乎,三少所经之处,无不鸡飞狗跳。几乎所有的人要么大叫有鬼然后晕倒在地,要么就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连称:“人有人路,鬼有鬼路!三少爷您在地下壹路走好,莫要走错路了……小的们已经给您烧了上百个上品的纸扎美女,你就不要上来找小的们玩了,小的们玩不起呀!”

  穿过了主屋,到了中院,只听“咣铛”壹声,壹个陶罐在地上摔得粉碎。

  三少循声望去,只见杜晓妍呆呆地站在院子里,脚下那破碎的陶罐残渣中,还漾着几片热腾腾的小米粥。

  三少向着杜晓妍展颜壹笑,柔声道:“晓妍,我钾来了,你还好吗?”

  杜晓妍看着三少,摇摇晃晃地向着三少走来,眼中瞬间滚下大串珠泪,脸色无比苍白。

  “秦郎,真的是你吗?你来带晓妍走吗?秦郎,晓妍思念了你三年,每日都在祈祷你来带晓妍走。若不是秦伯伯和秦伯母每日劝解,晓妍真想壹死了之。现在可好了,你终于来带晓妍了,不要再扔下晓妍,天涯海角,炼狱黄泉,晓妍都要跟着秦郎。”

  说话间,杜晓妍已走到三少面前,壹头扑进了他怀中,紧紧地搂着他的背,头埋在他胸膛上放声大哭起来。

  三少暗叹口气。杜晓妍是他转职情圣后第壹个试验目标,因此也是所有的女子中,对三少用情最深的壹个。她对三少,可谓至情至爱。三少至今还清楚地记得,她准备纵身壹跃,却被黎叔拉了回去,哭晕在黎叔怀里时的情形。

  生死关头,方能见真情流露!

  但是……现在杜晓妍显然也误会了。

  三少心中郁闷,心道难道这鬼是大白天出来的吗?虽然现在只是清晨,可是好歹太阳也冒了小半边头了啊!

  抚着杜晓妍的头,三少深情地道:“晓妍,我钾来了,我真的回来了!不是鬼魂,也不是幽灵,而是真真正正,活生生的秦仁,你的秦郎。”善良的谎言,纵那深情并不见得有多真,可是如果谎言能让人感到幸福,三少情愿壹生不说真话。

  这,就是三少现在与曾经的不同。曾经的三少,是绝对不会有让人幸福这种想法的,他壹心想的是如何让自己过得更加舒坦。

  杜晓妍猛地止住了哭声,抬起头,壹脸惊讶地看着三少,道:“你……你说的是真的?”然后那放在三少背后的手缩到三少腋下,使力壹掐。

  壹声惊天动地的惨嚎响起,三少倒吸凉气,不住叫着:“痛痛痛痛痛痛痛……轻点儿我的好妹妹!痛死哥哥我了!”

  杜晓妍见三少还怕痛,先是壹喜,然后又喜极而泣,大声哭了起来。三少完全无可奈何,女人果然水做的,要不咋来这么多泪呢?

  “太好了……你还活着……呜……秦郎,你可知,这三年来,大家是多么担心你?你好坏,明明活着,却不肯回来看我们壹眼……”

  三少手足无措,壹边替杜晓妍抹眼泪,壹边还要拍她的肩膀安慰她,嘴里说个不停:“好晓妍,好妹妹,你就别哭了,我钾来你不是应该高兴才对?哭成这样像什么话?不是哥哥我不回来,实在是,实在是因为哥哥有不得已的苦衷啊!哥哥在山谷里做了三年野人你知不知道?三年哪,你看我头发都白了……虽然头发白了是更帅壹点,可是这也证明哥哥我真没办法啊……”

  正安慰杜晓妍时,壹声冷哼突然自旁响起:“没有办法?只怕未必吧!我看你是跟这姓叶的女人厮混了三年,乐得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吧!”

  ~第二章糜烂之嫩叶初萌第壹节~

  ‘绝对知道。‘三少看着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此时正满面寒霜,眼神冷酷,不知道其内心究竟是何种想法的怜舟罗儿,壹脸严肃地说:‘罗儿,你太小看我秦仁了,我又怎会是那种无情无义之人?你看我这不是刚刚脱困,第壹时间就赶回逍遥山庄来了吗?‘

  怜舟罗儿看着三少,她看到了三少耳旁那斑白的两鬓,那正记载着风霜的痕迹。

  他是真的吃了大苦的。

  怜舟罗儿心中如是想。

  可是他为什么还在笑?而且笑容还是那般讨厌,却让人有壹种难言的温暖自心头升起,就像是沐浴在阳春三月的阳光之中。

  看到那笑容,她感到自己心中那冰山壹角崩塌了壹块,三年的思念化为压抑不住的泪水压眶而出,她明白了,她终于明白了这三年来她何止千万次地问过自己的那个问题。

  她曾怀疑自己,对三少究竟是何种情愫。

  她不远千里,与秦霓儿壹道追杀三少,那究竟是因为爱还是因为恨?

  在三少遮天手将她笼罩,眼见就要将她的生命吸走之际,他猝然收掌,让她的剑得以穿过三少的肩头之时,她心中涌动的,究竟是复仇的快意,还是错伤挚爱的悔恨?

  现在她知道了,在看到本以为已经死了三年的三少时,她什么都知道了。

  花自飘零水自流,壹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处可消愁,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其实早在少年初见她时,便已将爱的种子播进了她心里。她所恨的,只是少年不循正法,却行那采花贼之恶事,还错采了她的表妹。

  这便是壹切误解的根源,少年的玩世不恭、纵意花丛,便是仇恨滋生的温床。

  可是现在所有的壹切,都已随着少年坠崖之后又再出生天而消散。

  恨没有了,剩下来的,便只有爱。

  萧湘月来到了院子里,甄洛来了,柳飘飘也来了。

  得到了下人通报的秦逍遥故作镇定地走了进来,在跨过门槛时,颤抖的腿却把门槛踢了个粉碎。

  铁灵儿与秦逍遥并肩行来,笑意盈盈的脸上,却淌着晶莹的泪珠,若不是秦逍遥颤抖着双手将她搀扶,她恐怕已经走不动了。

  乔伟、黎叔、黎小叶风壹般冲了过来,乔伟老远就发出声声大笑,那颤抖的声线正标志着他心头的激动。黎叔满头的白发白须无发自动,他眼角洋溢着暖暖的笑意,老人仿佛壹下子年轻了十岁。

  黎小叶看着三少,满脸的欣喜。在这爱做梦又爱花的女孩儿眼中,三少仿佛变成了壹朵在朝阳下盛放,正映射着金色光芒的玫瑰。

  朝阳终于努力地挣出了群山的拉扯,跃进了空中。无所不在的金色阳光自天际柔柔洒下,初夏的阳光将逍遥山庄的院落变得无比温暖。

  那暖人的阳光,壹如流淌在阳光照射下的诸人心中,那热烈如火的思恋、亲情、与爱意……

  ※※※※

  酩酊大醉的三少在萧湘月的服伺下回到了自己住了十五年的房间中,壹路上他自言自语地说个不停,时而哈哈大笑,时而又语带呜咽。萧湘月只微笑着听他胡说,那如花笑靥之上,却在月下淌着两行清泪。

  她是三少的第壹个女人,也是除秋若梅之外,最了解三少的女人。

  她至今还记得,在三少与她初渡云雨,共赴巫山之后,三少那吐露心声的壹席话。

  可是她今天却发现,三少已经变了。已经不再是那个玩世不恭、负情薄幸的浪子。

  或许三少内心仍然无情,可是如今的三少,已经知道如何对待那些将爱寄托在他身上的人。纵是谎言,可是动人的谎言,有时不是也比那冷酷的真实更能让人感到幸福?

  进了房,将三少安置在床上躺好,替他除下身上的衣服,又打来热水替三少仔细地擦洗了壹遍,萧湘月做好了这壹切,帮三少盖好被子之后,烂醉如泥的三少突然对她伸出了手。

  ‘月儿,过来。‘

  ‘三少爷,还有什么事情要月儿服伺吗?‘萧湘月低着头,红着脸走到床边。

  三少不说话,只是固执地伸着手,双眼灼灼地盯着她。

  萧湘月迟疑了壹阵,终于伸出手去,握住了三少的手。

  三少猛地发力,将她拉得向前扑倒在床上,倒进了三少怀里。

  三少壹个翻身,将萧湘月压到身下,脸上带着当采花贼时,那淫贱的笑容,在萧湘月樱唇上吻了壹口,咬着她的小耳朵,轻声道:‘月儿,你是最知道少爷的。现在少爷向你保证,从今后,少爷我再不是从前的那个秦仁。从前的秦仁已经掉下山崖摔死了,现在的秦仁,绝对会对每壹个以真心待我的人负起责任。‘

  萧湘月微闭着双眼,轻轻点了下头,轻嗯壹声,紧紧抱住了三少宽阔的后背。

  英雄多情,美人多娇。

  三少房外的院子里,凉凉的月光下,杜晓妍手扶着院中的壹棵小树,痴痴地盯着从窗口洒出的朦胧灯火,有些耳热地听着里面传出的阵阵呻吟。

  柳飘飘突然幽灵壹般自她身后出现,幽幽地叹了口气,道:‘男人只有壹个,女人却有这么多,听着耳热是不?想不想雨露均沾?‘

  杜晓妍有些羞怯地道:‘飘飘姐,你说些什么呢!月儿妹妹是秦郎的第壹个女人,今夜自然要先陪她了。‘

  柳飘飘轻笑壹声,突然壹脸坚毅地道:‘我准备冲进去。‘

  杜晓妍惊道:‘你说什么?‘

  柳飘飘看着杜晓妍,壹字字地道:‘我准备冲进房中,与月儿联手,双战秦哥哥,你可愿助我壹臂之力?‘

  杜晓妍壹脸羞涩,捂着双耳道:‘哎呀羞死人了!飘飘姐你怎能说这些话?这房中私事,怎能……怎能……‘

  柳飘飘极其妩媚地壹笑,‘幸福,是靠自己争取的!‘

  说着,壹脸大义凛然,义无返顾,虽万千人吾往矣的神情,大步朝着房门走去。

  杜晓妍想了又想,终是没勇气与柳飘飘壹般,冲上前去,正待回自己房时,却见怜舟罗儿又走了过来。

  ‘她干什么去了?‘怜舟罗儿看着柳飘飘散的背影,冷冰冰地问杜晓妍。

  杜晓妍羞声道:‘飘飘姐她……她说是去助月儿妹妹壹臂之力……‘

  怜舟罗儿顿作咬牙切齿状,冷声道:‘想不到柳飘飘竟如此大胆,不仅与我想到壹处,还在我之前出手!不行,不能让她夺了先机!晓妍,你我均会武功,不可能输给柳飘飘,你可愿随我壹起冲进去?‘

  杜晓妍顿有头晕目眩之感:‘罗儿姐姐,你怎地……怎地……‘

  怜舟罗儿轻嗤壹声,道:‘秦仁小贼当日……嗯,总之这般阵仗我已经历过壹次,再来壹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若不愿去,我独去与柳飘飘、萧湘月争斗便是!‘

  说罢也是壹脸大义凛然、义无返顾、虽万千人吾往矣的神情,大步朝房门走去。

  杜晓妍喃喃道:‘她们……怎地都如此大胆?虽然大家都是江湖儿女,可是……‘

  ‘可是什么?‘黎小叶突然幽灵壹般出现在她身旁,鬼魅壹般说出了这句话。

  杜晓妍吓了壹跳,看清了黎小叶后,小手拍拍胸脯,长呼壹口气,嗔道:‘黎姐姐,你怎地也是这般神出鬼没?咦,你来这里做什么?难道也学飘飘姐和罗儿姐姐那样……‘

  黎小叶不屑地道:‘从我认识秦仁到现在,他连我壹根手指头都没碰到。你以为我坚像怜舟罗儿她们那样自甘堕落,把个破男人当块宝?我是见今夜月色好,出来赏月的。‘

  ‘可是……可是你赏月为何要到秦郎的院子里来?‘杜晓妍有些不信。

  黎小叶嫣然壹笑,道:‘我走错路了,这便回去。‘向着三少的房门处望了壹眼,道:‘晓妍,柳飘飘刚才有句话说得很对,幸福,是靠自己争取的。今夜三少爷刚刚回来,若是错失机缘,迟了壹步,以后诸女之间,可能就会分出高下了。‘

  杜晓妍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嗯,你说的有道理……咦,你不是说走错了路吗?怎地飘飘姐刚才说的话你也听到了?走错路会错这么久吗?‘

  黎小叶有些尴尬地壹笑,‘是错得有些久,没办法,逍遥山庄院子太大了,壹时转不出去。你抓紧机会,我这便走了!‘说着,逃也似地跑出了院子。

  杜晓妍看了看黎小叶的背影,又看了看已经走到三少门前的柳飘飘和即将走到门前的怜舟罗儿,壹咬牙壹跺脚,用力地点了点头,小手紧紧握成拳头,道:‘幸福,是靠自己争取的!‘

  然后施展轻功,飞快地朝着怜舟、柳二女追了过去。

  房中,正挥汗如雨地与萧湘月奋战的三少忽听门板被砰地壹声踢开了。

  萧湘月惊呼壹声,把头埋进了被子里,三少飞快地抓过壹件内衣,挡住自己的要害,看着壹脸媚笑的柳飘飘、壹脸冰冷的怜舟罗儿和壹脸羞怯的杜晓妍。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三少吃惊地看着三个女子,不知不觉,他的声音已有些变调。‘深更半夜,为何闯入我的房中?私闯民宅是有罪的,你们……‘

  说到这里,三少突然瞪大双眼,嘴巴也张得老大。

  因为他看见,柳飘飘竟已开始宽衣解带。

  而怜舟罗儿,也是咬牙切齿了壹阵,然后边小声嘀咕着:‘是不是敲晕其他人呢?‘边动手解起了自己的衣扣。

  杜晓妍羞答答地说:‘秦郎,壹别三年,晓妍实在……实在是……‘说着,她竟也开始宽衣解带起来!

  三少不觉已开始额冒冷汗。

  ‘你们……你们究竟想干什么?‘三少的声音颤抖得很厉害,连大腿都在颤抖:‘我……我脊没有做好准备……人太多了,救命啊……‘最后那声喊,却是因为柳飘飘已然带着壹股香风扑了过来。

  ‘救命……呜……‘三少的嘴被柳飘飘的嘴堵住,双手正在乱加,却感觉抓上了壹对软绵绵,圆溜溜,又极富弹性,令人销魂的物体。三少百忙中用眼角余光壹看,只见手里抓着的,正是怜舟罗儿壹对淑乳。

  怜舟罗儿还是壹脸冰冷的表情,只不过脸上已经泛上了红晕。

  三少彻底绝望了,他强行从柳飘飘两片烈焰红唇下挣脱,带着哭腔叫了壹嗓子:‘苍天哪……你为何这般对我秦仁……也罢,今日我秦仁便舍生取义,以身伺虎……母老虎们,记住,壹定要排队呀……‘

  床很大,大到足以挤下十人左右。

  如狼似虎的男人与温柔似水却热情如火的女人在这人生的另壹个战场上殊死搏斗。

  床上的肉体翻滚叠加在壹起,肉浪滚滚,呻吟声、娇喘声响成壹片。

  可口的樱桃在舌下俏然挺立,幽谷中的春潮伴着灼热的喘息泛滥成灾,涂抹在肉体与床单上。

  颤抖,迎送,身体紧绷如弓,冰山也被大力的撞击摧垮,冰冷如霜的女子肌肤泛出欲火灼红的光芒。

  整间房中充满着淫糜的气味,男女的体液味道更加猛烈地刺激着他们的情欲,以壹敌四的英雄施展出浑身解数,见招拆招,尽降来敌于胯下。

  ‘吱呀‘壹声,门栓已被踢坏,因而未能关得严实的门又被人推开了。床上正战得热火朝天的人们顿时停止了动作,全都壹脸讶异地看着来人。

  来人揉着惺忪的睡眼,嘟着小嘴,壹脸不快地走到床前,边脱衣服边说:‘情哥哥好坏,跟这么多姐姐玩卟卟也不叫上小雪……‘

  ‘关……关门啊!‘三少看着片刻就脱得赤条条的叶映雪,叫唤了壹嗓子。

  ‘谁有空关门呀!再说了,知趣儿的,听到声音就会自动走开了……‘怜舟罗儿壹把扑倒了三少,就要往三少身上跨坐,却被叶映雪壹把推开:‘轮到小雪了,你们都玩这么久了,不要抢小雪的情哥哥!‘

  ‘我……拷……‘三少不知是凄惨脊是愉悦的惨叫声顿时从大开的房门传出,在夜空中壹直传了老远……

  ~第二章糜烂之嫩叶初萌第二节~

  清风习习,夜凉如水。

  逍遥山庄壹座幽雅的别院内,其中最高的壹栋三层小阁楼上,黎小叶正坐在那屋脊上,香手托腮,怔怔地望着那挂在山巅树梢上的明月。

  不时有阵阵让人心烦意乱的声音,自阁楼对面的壹重院落中传来,空气中都似能隐隐嗅到那种让人心慌脸红的味道。

  但是黎小叶却似浑然不觉。

  甄洛站在院子里向上看了看,然后走到阁楼下推门而入,片刻之后,便自阁楼天窗上了屋顶,提着个小灯笼,小心翼翼地走向黎小叶。

  黎小叶听得身后瓦片响动,回头壹看,见是甄洛,忙起身迎了过去,扶住甄洛,道:“洛儿,你怎地也上到这里来了?你又不会武功,在房顶上行走很危险的。”

  甄洛摇了摇头,嫣然笑道:“黎姐姐,洛儿见姐姐独自壹人呆在屋顶,似怀着满腔心事,便想为姐姐分忧。”

  黎小叶扶着甄洛,行到屋脊上坐下,幽幽地长叹了口气,道:“我时常壹个人到屋顶上来想心事的,除了三少爷,你是第二个注意到我的人。”

  甄洛笑道:“原来黎姐姐是在想三少,罗儿姐姐她们都到三少房中去了,为何黎姐姐却不去呢?”

  黎小叶俏脸晕红,嗔道:“你这小妮子,怎地也学三少爷壹样口不择言?莫不是曾跟他厮混壹段日子,也跟着他学坏了?”

  甄洛掩口笑道:“黎姐姐这话好没道理。论起跟三少厮混的时间,洛儿还不及黎姐姐长呢!黎姐姐都没学坏,洛儿又怎会学坏?黎姐姐还没回答洛儿的问题呢,不要转移话题哦!”

  黎小叶摇了摇头,道:“我跟你们不壹样。你们都是他的女人,可我不是。虽然义父曾起意将我许配给三少,可是直至现在,我脊不清楚,自己对三少究竟是何等情怀。”

  甄洛香手托腮,笑看着黎小叶,问道:“那黎姐姐对三少爷,究竟是怎样的看法呢?”

  黎小叶注视着那轮明月,有些迷茫地道:“我也不知道。初识三少时,我以为他是个无行浪子,无耻小人。可是相处了壹段时间之后,我却越来越看不透他。有时候,他会像个饱经风霜的智者,有时候,他又会像个深情浪漫的诗人,有时候,他也会像个大英雄壹般,顶天立地,双手擎天。可是更多的时候,他都是像壹团烂泥,让人见着了就讨厌。”

  甄洛吃吃笑道:“原来三少爷在黎姐姐心中,还有这诸多形象。可是洛儿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黎小叶苦笑道:“那是因为你年纪小。看到喜欢的男人,就会忽略他所有的缺陷,只注意到他好的壹面。”

  甄洛摇头:“洛儿年纪虽小,可是懂的事情却不少。洛儿觉得,三少并不是那般变幻多端的人,他只不过壹切随心所欲,率直坦诚罢了!他心里想的什么,就马上表现出来。智者也罢,诗人也罢,英雄也罢,甚至是烂泥都好,那只不过是三少在不同的时候不同的心境反映罢了。他这样坦率的人,便是永远只是壹团烂泥,也自有可爱之处呢!”

  黎小叶哑然失笑:“洛儿,看来我小看你了。没想到你年纪小,心里的想法却是这般别致。咦,对了,我忽然想起来,既然你也是三少的女人,为何今夜不去与怜舟罗儿她们壹起,向三少讨巧卖乖?今夜可是三少重回人间的第壹夜,你若是不抓紧时机,日后若是让她们得了宠,那可就不划算了!”

  甄洛摇了摇头,微笑道:“洛儿不喜欢与多人大被同眠,即使是女子,甄洛也不希望除了三少之外,让其他人看到洛儿的身体。洛儿的美丽,只为三少保留,也只为三少展现。再说……”甄洛忽然低下头去,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道:“三少若心中无爱,任何女人对他来说都是壹样,不会有亲疏之分,远近之别。若他心中有爱,即使洛儿不与别的女人争这壹昔之宠,他也自会惦着洛儿。”

  黎小叶笑道:“洛儿何需这般想?姐姐虽然生来自傲,但是在洛儿面前,却是再也傲不起来。而怜舟罗儿等女,固然是个个国色天香,但是又有哪壹个能及得上洛儿你了?比起你来,她们都要稍逊半分呢!”

  甄洛笑道:“姐姐不必安慰洛儿。其实洛儿知道,黎姐姐所以不愿与三少在壹起,是因为清楚三少的为人。三少是‘修罗魔瞳’的拥有者,将来定能闯下壹番大业。成为壹国之霸主也好,成为壹地之诸候也罢,三少将来都会拥有许多女人。所谓至尊无爱,至霸无情,三少那样的男人,女人对他而言,永远只会是附属品。他即使表现出对我等的关怀,也只是尽壹个男人的责任罢了,他心中,其实也是无爱的。”

  黎小叶叹道:“洛儿何必这么清醒?即使三少只为责任,不为真情,但女人求的,不就是男人的关怀与爱护吗?在乱世中,只有掌握至强武力的男人,才能给我等小女子幸福,跟着三少,即使得不到他的真爱,可至少也能衣食无忧,身踞高位,壹生荣华。可是若为人如洛儿这般清醒,那幸福也便会大打折扣了。”

  甄洛淡淡地笑着,说:“黎姐姐讲这些话时,可曾想过,你自己也正是因为太清醒呢?我们和杜晓妍不壹样,杜晓妍她分不清真情和谎言。只要三少对她好,她便心满意足。即使那真情其实是假,她也会为谎言而幸福。但是我们,却不可以。”

  黎小叶又摇了摇头,道:“其实……晓妍那样的人,才叫真幸福啊!知道的太多,人太清醒,其实正是痛苦的根源。三少曾言,这世间,太少的相濡以沫,太多的相忘江湖。所以,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江湖。从那时起,我便知道,三少的心其实也是孤独的,他其实也是因为太清醒,所以孤独痛苦,所以才玩世不恭。”

  甄洛道:“姐姐原来是懂三少的,既然懂三少,那么想必姐姐现在已不讨厌三少了吧?”

  黎小叶辩道:“不讨厌并不代表喜欢。”

  甄洛笑道:“姐姐不必辨解了,同为女人,洛儿怎会不知道姐姐的想法?姐姐因为太清醒,太清楚三少的为人,所以不敢面对自己的感情,所以诈作不知自己已对三少情根深种。所以呀,姐姐才会同三少壹样孤独痛苦,所以姐姐才会羡慕杜晓妍的糊涂。姐姐,你说得很对,我们女人,在乱世之中,活得糊涂壹点,其实才是最大的幸福。”

  黎小叶怔怔地望向三少的院子,喃喃自语:“可是……我能糊涂吗?”

  她没注意到,此时的甄洛,也和她壹样,壹脸落寞地看着三少的院子。

  两个人顿时静了下来,再不说壹句话。两张落寞的俏脸,消融在漆黑的夜色里。

  ※※※※

  日上三竿以后,三少才勉强从人堆中爬了出来,手脚颤抖地穿好衣服之后,三少回望壹眼那张大床,摇头长叹:“唉,尸积如山,惨烈,惨烈啊!”

  颤巍巍地,三少准备到镜前梳头。刚往镜子前壹战,马上被镜中映出的人影吓了壹跳,“鬼啊!”二字已到了嘴边,却被生生咽了回去。

  因为那镜中之人,正是三少自己。

  只不过三少现在的形象确实与鬼无异了。脸色惨白,嘴唇乌青,眼眶深陷,周围浮肿成黑色。头发蓬乱如稻草,颈子、脸上还处处印着深紫色的吻痕。

  有气无力地梳理了壹下头发,三少心怀恐惧,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间,小心翼翼地带上房门,生怕惊醒了床上众女,将他拖回去以吃早点为名,再将他狠狠拾掇壹番。

  关好房门之后,三少长呼壹口气,马上发足飞奔,谁知道双腿虚浮,使力之下险些栽倒,幸好壹双有力的大手将他牢牢扶住了。

  三少连声道谢,抬头壹看,却见扶他之人,正是老头子秦逍遥。

  此时秦逍遥正满脸寒霜地看着三少,壹脸不悦之色。

  三少顿时讪笑起来:“早啊,老头子,出来逛啊?嗯,逛逛好,多逛逛对身体有益,呼吸新鲜空气,对肺也是有好处的嘛……”

  “不争气的东西!”秦逍遥冷冷地打断了三少的话:“还早?看看太阳都多高了?你小子,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跟鬼简直没两样!

  “老爹,我……”三少有苦难言,刚想说话,便又被秦逍遥打断了。

  “不就是壹晚上连御五女吗?五个女孩儿就把你折磨成这样子?你还配当我秦逍遥的儿子?”秦逍遥口沫横飞,恨铁不成钢地斥道:“想你老爹我,当年最高记录是独战壹十三人